淮青山 作品

第 181 章 我不做人啦3

 心情各種複雜玩家們被領到西廂房分配房間,只有被副本boss“一見如故”的職業裝女人被管家帶走。 被鬼丫鬟咬過的玩家緊緊挨著其他玩家走,生怕那不講情理的鬼丫鬟又撲上來啃一口。 鬼丫鬟生前不是活人,她是紙紮的陪葬品,後來被鬼王用血點睛成了人,性情最是欺軟怕硬。 玩家越是害怕,她便越起勁:“客人小心腳下,有門檻。” 玩家下意識順著她的話看去,只看見鬼丫鬟飄起的兩隻腳,差點嚇得驚叫出聲。 但還是忍住了,管家說現在是休息時間,食不言寢不語。 這鬼丫鬟就是故意招他破壞規則的。 玩家背後冷汗直冒,臉色刷白,心臟狂跳不止,連手臂上的傷口疼痛都不甚明顯了。 這地方根本不會有門檻和階梯! 見事情不成,鬼丫鬟也不惱,她抬起袖子,擋在唇邊。 上翹的鳳眼裡兩點血珠子直勾勾盯著他看,慘白慘白的臉上掛著兩坨紅暈,興許擋在袖子下的嘴巴也是笑著的。 不知道的以為她在害羞,知道的都在這笑聲中寒毛直豎。 大家都知道這袖子之下不僅有櫻桃小口,還有一口雪亮利牙。 “嘻嘻,真沒意思。” 忽然,前面有聲音說:“地方到了。” 玩家們穿過一道拱門,抬頭看去,四合院構造式建築出現在眾人眼前。 各個廂房已經打掃完畢,黑洞洞的門朝著外面開,像長著黑嘴的大妖怪將人一口吞下。 仔細看去裡面設施一應俱全,有床有桌有椅子,還有一臺做工精巧的梳妝檯,而鏡子旁點著一盞燈火。 這院子的正中間還是有那該死的大井,不偏不倚就落在正中間,黑洞洞的井口朝著天,佔據著進院門的每個人的視線。 包管每一個在屋子裡睡覺的人都能看見這口井模糊的影子,夢裡都會疑心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跳出來。 “時間不早了,請客人們入內休息。” “雲宅的規矩,卯時作,酉時息,天黑出行須點燈,時辰到了熄燈睡覺。” “還有什麼要吩咐小的們?” 出行不點燈的後果已經有目共睹了,沒有玩家會無視這條規矩鐵頭出門。 林嬌嬌摸了摸鎖骨處發燙的墜子,她說:“可是我怕黑,你這蠟燭才那麼點,很快就會燃盡了。” 護院聲音稍稍溫和些許:“要是蠟燭燒盡,小姐可找我給你拿新的。” 有玩家問:“那我們的蠟燭燒盡了,也可以找任何人給我們拿新的?” “不行,這蠟燭是雲宅特製的蠟燭,每個人都有定量。”護院這回倒是拒絕了。 得到npC格外優待的林嬌嬌並不自滿,只是楚楚可憐道:“就不能現在給我換一種嗎?” 護院剛想說話,開口的時候表情微變,又冷硬起來了:“不行,這蠟燭是雲宅 特製的蠟燭,每個人都有定量。” 林嬌嬌驚訝,怎麼答應的好好的又變了。 她再問一句:“我用完了也不能找你拿新的?” 護院:“少夫人說過了,這蠟燭來之不易,每人只能分得一根,夠用十天的。” 就不到巴掌長的蠟燭用十天?!鬧呢? “若客人們沒有吩咐,小的們就下去了。” 嗚嗚泱泱的一群,分不清是紙人還是鬼的東西都離開了。 玩家們也不管其他了,趕緊挑了個屋子進去,將蠟燭熄滅,收拾收拾就去睡覺。 感覺也就短短几分鐘,那蠟燭就又燃了一大截,真是叫人心痛! 黑夜裡響起幾句竊竊私語,很快又消停下去。 “就這破蠟燭,能點十天?”陸沅抱著手臂,從門外往裡看去。 那一豆幽幽燈火在夜風中飄搖,分外可憐,好像一陣風就能給吹滅了。 管家手提著燈籠,慘淡的光線映亮不大的空間:“省著點用,當然能。若是不能,也可跟人借來用用。” 都是玩家了,那肯定會到處探索地圖,找出通關方法在所謂的殷二少出殯當天逃脫,那蠟燭的用量肯定是少不了。 還說跟人借來用用,每人只有一根的時候去跟別人借? 那跟引導自相殘殺有什麼區別? 陸沅就說:“那我不要在這裡住了,我好歹是你們二少爺的朋友,就是該這樣被苛待的?” 腦後拖著長辮子的管家冷冷道:“你自去跟少夫人說。” 陸沅冷笑,一手指裡面環境:“你說來者都是客,貴宅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 管家:“你待如何?” 陸沅圖窮匕見:“你把你手上的燈籠給我,我就進去裡面睡覺。” “不……”管家剛想拒絕,可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拉扯著他,他低頭一看。 燈籠手柄上已經多了一隻骨肉勻稱的手,正緊緊地握這燈籠的末端,大有不放手就不罷休的架勢。 從哪穿著黑外套的袖管往上看去,就對上了職業裝女人冷淡的眼,眼下的黑眼圈比鬼還重。 管家:“……” 往回拉,根本拉不動,並且那燈籠手柄還不斷往職業裝女人那偏移。 擺明了強搶! 這番行徑,管家都說不明白到底誰才是不講道理的惡鬼。 【獲得s級道具:用不熄滅的燈籠】 【注:這是殷管家最經常用的防風燈籠,用特殊的皮和支架紮成,珍貴材料製成的燈油,不懼水不懼火。】 【使用方法:舊時代的管家有統管僕從的權利,擁有它之後能讓低級npC服從一定指令。】 也是陸沅來得巧,正好在管家實力最弱的時候上手搶燈籠。 要是放在前兩個副本,這膽大包天的玩家就該在他肚子裡悔過。 管家氣沖沖地離開了,腦後的辮子都要甩成馬尾。 路過的雲宅僕從們都說: “管家死了那麼多年, 頭一次見到他那麼有生氣。” “是啊是啊, 好有活力的樣子。” “跑得比挨夫人打的時候還快呢。” “……” 陸沅走進了房間裡,沉沉的單肩包被放在梳妝檯前,蠟燭被吹滅了。 這偌大的院子只住著她一個活人。 對著手錶看時間,還差一點時間到酉時,抓緊時間探索這個房間裡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提著燈籠來回走了幾圈,連井口都給她扔了個大石頭進去,她站在井邊聽了一會。 除了一聲石頭落地的悶響,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這是一口枯井,裡面暫時沒有鬼。 至於其他地方也全都沒有反應。 不過她也沒有掉以輕心,只是今天沒有,不代表第二天還是沒有。 重生之門的副本第一天一般都不會死人,除非極個別情況。 手提燈籠的女人站在庭院中央,抬頭仰望,頭頂烏雲籠罩,無月無星。 周遭白霧瀰漫,安靜地像是天地之間只有她一個人一樣。 將周遭的佈局全都記下來了,陸沅提著燈籠準備進門。 忽然,她聽見有人在外面敲門。 “噠噠噠。”金屬門環扣著門扉,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陸沅本沒打算理,可門外敲門的聲音越敲越大聲,大有你不搭理,她就站著敲一晚上的架勢。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本來連續加班七天就煩,還打算在這裡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 要是給這鬼敲一整夜還用不用睡覺了? 門外的東西已經敲得不耐煩了,想要上手推門。 院門被落了閂,憑藉個人的力量是很難被推開的,可門外的可不是人,眼看那門閂就要發出不堪重負的斷裂聲。 陸沅答應了一聲:“誰在外面。” 敲門聲瞬間停了,一道強裝恭敬的聲音說:“我是府上的嬤嬤,見客人燈火未熄就像問問您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隔著門都能看見火光? 陸沅看了一眼手上的燈籠,在黑暗中散發著涼涼的光芒。 想了想,陸沅從系統揹包裡拿出一張九雷符夾在指尖,一手背在身後,另一手提著燈籠走到門前。 門被打開了,露出門內女人年輕的臉。 新鮮的血肉,姣美的容顏,無一處不吸引著僕婦的目光。 這一身好皮決不能浪費,我要把她的臉皮剝下來,用在我最喜歡的女兒身上。她這樣想著,面上卻裝出老實的模樣。 沒人能看見她藏在袖管裡的指節伸得長長,邊緣泛著幽幽的藍光,堪比削鐵如泥的寶刀。 陸沅盯著嬤嬤說:“有事情要吩咐你。” 穿著深色倒大袖上衣和窄筒褲腿的僕婦說:“你要什麼?” 陸沅倒是不客氣,說:“客人 怎麼可以沒有熱水洗漱, ” “?(格格黨文@學)_?, 我才好進去給您送水。” 陸沅後退一步,給足她進門的空間。 僕婦正要甩著舌頭往職業裝女人身上撲,在看見她手上燈籠的時候猛地剎車,整個鬼都傻了。 “你手上的是……”僕婦鬼眼瞪大,“是管家的燈籠?你哪來的?” 陸沅看了一眼燈籠,不知在想什麼:“管家送我的。” 僕婦不可置信道:“管家送你的?他連陪葬品都送你了,那麼大方?” 因為太震驚了,僕婦忍不住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 陸沅:“他熱情好客,我也沒辦法。” 僕婦:“……” 最終,僕婦還是為自己的衝動付出了代價,半夜去給一個活人燒熱水洗漱。 怨氣沖天的僕婦給怨氣沖天的加班人送來了洗漱的熱水,在陸沅的指揮下不情不願地給她兌好溫水,拿了毛巾。 直到她退出去,門上落了門閂,陸沅才把手上的九雷符收回去。 這是她在另一個副本里獲得的道具,對付這種鬼剛剛好。 洗漱完,她沒有急著休息,點開任務面板再次查看任務。 再次瀏覽完上面的信息,副本等級還是顯示五星。 “五星副本……果然是我的生死關。” 要不是突然進本,陸沅都要忘記了自己還有第十關沒闖完。 忙的昏天黑地的把進本時間都給忘記了,定好鬧鐘的手機早早因為通話後沒電關機了,看不見時間在倒數。 等手機鬧鈴響起的時候,陸沅人已經站在義鎮裡了。 一年前,陸沅在現實社會還是個悲催社畜,在出差的時候經歷連環車禍,很幸運的是她在那場慘烈的追尾中生還,被稱為奇蹟。 不幸的是她因此進入了重生之門,成為了為自己搶命的玩家。 她還記得第一次遊戲時,任務面板上寫著的提示。 【記住一點,生存遊戲對所有人都沒有惡意。 它的存在並不是想要殺掉所有人,反而是一種恩賜。 來到這裡的人都是已經死掉的人,每一個都是幸運兒,在你贏了遊戲之後就能回到現實生活繼續生活。 當然,經所有關卡闖關成功之後,就能回到現實世界,不再被死亡威脅。 回到現實世界之後,記憶就會被抹除,對這裡發生對一切都不會有任何記憶。 有一點需要記住的是:心存惡念的人獲得重生的幾率越小。】 每個人都會經歷一次五星副本,在遇到之前大家都不相信自己會遇到五星副本,也沒有知道五星副本究竟長什麼樣的。 陸沅無力倒在床上,眼睛看著床頂:“已經是第十關了,我才不要死。” ** 一院之隔,雲姜住的地方安靜無聲,只有主臥裡點著燈。 兩邊雖說是相鄰,其實距離不短,還不能聽見那邊的動靜。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管家來複命的時候臉拉得又臭又長。 “你說,隔壁院的洋裝姑娘會不會半夜害怕來敲我的院門。” 雲姜坐在桌邊剪小叔子最喜歡的小紙人,等過幾天就給小叔子一份大禮。 腳下的框框裡裝滿了剪好的小紙人,堆成一座冒尖的小山。 有個鬼童子幫忙搬紙籮,把東西放到一邊去,整理出走道來。 鬼丫鬟不明所以:“為什麼她敢來敲少夫人的門?” 雲姜回頭看鬼丫鬟:“因為我覺得我看著面善,還看著好看。” 鬼丫鬟:“……” 鬼丫鬟咧著紅豔豔的嘴:“額呵呵……” 到底是什麼給了少夫人您自信啊。 整個鬼蜮已經易主,那姑娘要是真的敢來敲門,那真是跟自投羅網有何區別? 其實雲姜也沒打算要徒有其表的鬼丫鬟回答自己什麼,她不過是無聊罷了。 纖長的手掌摸摸自己的平靜的胸腔,她道:“我覺得,我這裡好像缺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鬼丫鬟是個合格的捧哏:“少夫人是覺得像我一樣裡面是空的嗎?” 畢竟死人是不會有心跳的,所以雲姜也不清楚裡面到底還有沒有東西。 捂著胸口,她回頭問梳著圓髻的鬼丫鬟:“你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樣的嗎?” 鬼丫鬟:“您忘啦,我是您前天點睛的,什麼都不知道呢。” 雲姜放下剪子,有些無奈道:“是啊,管家都快給我打到魂飛魄散了,他還是說不知道我是誰,只說我是門口路過被抓進來了。” 鬼丫鬟又在笑了。 卻想那管家活活給自己找了個祖宗來伺候。 實力強大,隨心所欲,還沒有一點記憶的祖宗。 雲姜不知道鬼丫鬟在想什麼,還頗有幾分純真地感慨:“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怎麼來到這的,我只知道我在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說著,她忽然起身。 “現在什麼時辰了?” 鬼丫鬟說:“剛剛敲了鍾,酉時了吧。” 雲姜一拍桌子,神情微怒:“二少爺的奶孃怎麼過去那邊了,在我的地盤也敢這樣放肆。” 整片義鎮都是雲姜的鬼蜮,地盤比小翠在時擴大了幾倍。 只要她想,她就能看見整個義鎮上一草一木,以及發生的任何事情。 “我也要去看看。”拋下這句話,雲姜就消失了。 鬼丫鬟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對上了空蕩的房間,地上的鬼童子還在吭哧吭哧般籮筐。 “……少夫人不是很討厭二少爺嗎?怎麼對他的朋友那麼上心。” ** 另一座院落裡,陸沅正躺在床上。 管家的燈籠被她放在床邊,映亮了床邊的範圍。 燈籠無 法被熄滅,加上它的材質特殊不會著火,就放在床邊當床頭燈使。 因為管家的燈籠有一定的威懾力,也不用擔心會有鬼再不長眼地過來敲門。 前提是使用者不嫌棄它的材料膈應人。 床上的人影翻了個身,背對著梳妝檯的位置繼續睡。 房內響著若有若無的呼吸聲,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得綿長。 本來應該對著床位的梳妝檯鏡子被她蓋上一層布,厚厚地籠罩著正面鏡子。 在這隻有一個活人的屋子裡,那蓋著鏡子的布悄然下落,布料堆疊在臺面上,露出鏡面來。 如果陸沅轉身睜開眼睛看,就能看見這鏡子裡出現了一個長頭髮的背影,身上穿著藍衫,背影纖瘦。 那背影靜靜地坐在鏡子後,很久都沒有動一下,但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那背影一直在往鏡子前靠近。 近了,近了,已經近在咫尺了,即將突破這層桎梏了。 這才看清那留著長髮的身影不是背影,而是長髮覆蓋著臉的正面。 留著紅指甲的手已經搭上鏡子邊緣,就要借力爬出來。 鏡子鬼還沒來得及爬出來,忽然,她感受到了屋裡多了其他氣息。 長長的幾乎垂到大腿的頭髮歪了歪,像是頭髮後面的鬼疑惑歪腦袋,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少夫人會出現在這裡。 雲姜朝她一瞥。 只輕飄飄的一眼,就讓那個鏡中女鬼收回手,消失在鏡子裡。 為了擔心吵醒床上睡著的人,雲姜飄著過去,小心地站在不被燈籠照到的地方。 倒不是她怕管家的燈籠,而是她不想驚動燈籠,讓人發現自己來過。 好歹是舊時代女鬼,她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的熱情奔放,有一點靦腆。 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雲姜才戀戀不捨地消失在房間裡。 那恐怖的氣息消失了,陸沅睜開了眼睛,目光復雜地看向床位的位置。 轉過身,又看向那鏡面乾乾淨淨的梳妝檯。 乾淨得好像從沒有什麼東西出現在鏡子裡一樣,還能看見床上臥著的人影。 陸沅下床給鏡子蓋上了布,被照著睡覺還是會覺得怪怪的。 回到床上,閉上了眼睛繼續睡,但夾在指尖的符籙再也沒有收回去。 ** 鬼丫鬟還在房間裡收拾東西,她剛把雲姜的剪子收好,就感覺到她的氣息回來了。 雲姜站在門邊,手上掐著柔軟的絲帕,像個春心萌動的小姑娘那樣□□。 看見呆滯的鬼丫鬟,雲姜憂愁道:“你說我看見那洋裝姑娘就想親她,這正常嗎?” 鬼丫鬟:“?” 您別嚇我,您說您想幹什麼? **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陸沅把蠟燭塞進包包裡,提著燈籠。 說實在的,她昨晚上還真睡得挺好的,一夜無夢。 當然了,更多的功勞還是加班 了七天導致的,就她昨天那精神狀態,站著都能睡著。 外面天色微微亮,沒有出太陽,朦朦朧朧的光籠罩著這座宅子。 出門往外走去,趕著卯時吃早餐,萬一壞了所謂的規矩反而招惹麻煩。 走了不遠,陸沅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不巧,這鬼昨晚才出現在她房間裡。 她鬢邊的白花被拆下,簪著兩朵珠釵。 但身上還穿著倒大袖上衣和長裙,布料和繡紋考究。 這身打扮倒沒有那種悽楚無依的寡婦感了。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傳來,雲姜頭也不回道:“代姑娘來了,請坐。” 代姑娘?陸沅想起昨天在門前的自我介紹,她說自己代號法師。 該不會被這鬼王以為自己姓代吧? 因為陸沅一時出神,那幾個圍著雲姜的丫鬟和僕婦都直勾勾地看著她,明明都會動會說話,雙眼都是死氣沉沉的,黯淡無光。 陸沅從來都不是個慫的,她倒是當真敢坐下:“少夫人好雅興。” “閒來無事,就喜歡剪著玩。” 剪子剪著黃紙,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碎紙落了一地。 陸沅看著她輕車熟路的動作,忽然想起故事裡的義鎮殷家做的是喪葬品生意,整一座鎮子居民也大多擅長這些。 義鎮,是義莊的義。 含笑的問聲在耳邊響起,她問陸沅:“為什麼不說話,代姑娘在想什麼?” 陸沅:“我在想少夫人為什麼要讓我住在這裡,管家說過外人不可擅闖內宅。” 雲姜對陸沅說:“沒有理由,因為我想你住我隔壁。” 陸沅:“……” 雲姜又說:“十天之後就是二爺的葬禮,屆時肯定場面很亂,看代姑娘志不在此,肯定不願在義鎮多留。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陸沅抬眼,平靜地跟看似好說話的鬼王對視。 她知道對方嘴裡的話都代表著什麼,被鬼王助一臂之力,那基本跟保送沒有區別。 只是跟強大的鬼王做交易……誰知道代價會是什麼。 陸沅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她說:“那少夫人想要什麼呢。” 雲姜抬起手指點點自己臉頰,巧笑倩兮:“你親我一下,我給你開後門,怎麼樣?” 已經準備好鬼王提出各種不合理要求的陸沅一懵。 粉白的唇瓣微張,她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