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專列 作品

Act2·[One Must Fall·孤身一人必將墮落]

  這個名字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是與一種蒙古摔跤運動同音。

  哨卡前方的營房帳篷有不少的流民,是拾荒者的露營地。

  這些拾荒者寄希望於這個車站鐵路網之外的[零號站臺],能讓他們發大財撞大運。

  好貓咪給不了的,或許零號站臺的另外一個Boss,能在這些拾荒者的人生詩篇上,補全新的扉頁。

  哨站的安防人員裝備齊全,是非常專業的僱傭兵,他們身上的軍品來自邁阿密,手裡捧著Ak74u,肩上的敵我識別標識與無線電一應俱全。

  袖章的商標上是一個鮮紅的zero,以及背景圖案中的血蝴蝶剪影。

  就在此時,就在此刻。

  步流星把傑森扛在肩上,像是帶著戰利品,大步流星往裡闖。

  他立刻就被前哨的護衛隊攔住,黑洞洞的槍口齊齊指向阿星。

  有人詢問。

  “你什麼人?為什麼來這裡?”

  流星笑容燦爛,如白瓷一樣的牙齒,大燈下閃閃發光,他健康的精氣神幾乎要將安防大哥們感染,一時間舉槍的哥們放鬆了警惕,這面善的小哥看上去就很好相處!是個開心果。

  阿星高舉雙手,順便將傑森的腰腹夾在耳側。

  他至真至誠的說:“我來找骷髏會!”

  哨戒站的傭兵組長笑開了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巡邏兵跟著笑:“他找對地方了!”

  後方有躁動不安的喝罵。

  “這混小子是青金衛士嗎?!要不殺了他?!咱們比比誰的槍快?你打他腦袋,我打他老二?!”

  流星連忙嘟嘴,一副無辜無助的樣子。

  “喔喔喔喔喔喔!Bro!喔喔喔!冷靜!冷靜點!我不是來找死的!我是來找骷髏會的!哆、來、咪、發、唆?”

  阿星念出暗號的瞬間。

  哨站的好哥哥們不約而同傳出一聲嘆息。

  “是拾荒者?他懂我們的暗號,我們這裡不收廢物...”

  流星亮出乘客證件:“我有棍子,還有輝石,和身後擼口子借網貸的不可燃廢物不一樣!”

  傭兵們傳出出歡呼,要迎接新夥伴,這是令人振奮的事。

  “可惜,我被肩膀上這傢伙捅了一刀.”阿星轉了個身,露出側腹的傷口,繃帶還有血跡:“你們一定想知道他是誰對嗎?”

  傭兵們接著嘆息,為流星遭遇的不幸而憤慨。

  阿星向傭兵們展示著肩上的傑森·梅根。

  “這位朋友!是一個拾荒者,他叫傑森,傑森·梅根——他搞丟了自己的侍者,從此一蹶不振,開始以貸養貸,成了一個拾荒者,我今天要去米米爾溫泉集市,半途被他的流動餐車勾走了魂——在四下無人的鐵軌,他就想殺了我,要噶了我的腰子,拿走我的證件繼續去貸款,還好我夠機靈夠強壯,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傭兵們又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當頭的小組長一個勁的打噴嚏,興奮起來:“幹得好!你幹得好!”

  流星接著說:“可是他做的菜很好吃,特別是羊肉湯和奶茶,還有烤牛排,你們吃過烤牛排對嗎?我說的烤牛排很特殊...真的很特殊,吃完以後我整個人都快樂起來,連腰上的傷也不疼了——真的很好吃...很可惜,我想這應該是他為了做給侍者姑娘練出來的手藝...太可惜了。”

  傭兵們緊接著嘆息,情緒變化非常快。

  巡邏員掏出小手帕,都開始給自己擦眼淚了。

  流星說:“但好消息是!這位大廚!現在進了咱們的山頭!是我送給骷髏會的投名狀!我們有口服了!”

  傭兵群體中爆發出如雷的喝彩。

  “ohhhhhhh!!”

  “ohhhhhhhhhoh!!ohhhhhhh!”

  “快去叫大賓館的掌櫃來!把這位客人請進去!讓掌櫃親自查查他的底細!要是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是大好事!”

  ......

  ......

  博克大賓館的掌櫃。

  是一個蒙古大娘們。

  她身高八尺,腰圍六尺。

  滿臉刀疤,坐在大堂中央,像一尊凶神。

  步流星通過哨卡,走到博克大賓館的前堂,就看見掌櫃在閉目養神。

  他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呆住了。

  只聽見大掌櫃緩緩開口,眼睛也沒睜開。

  “你想加入骷髏會,先把輝石交出來。”

  陰暗的燈光下——

  ——兩條倒掛的剝皮屍體,懸在前堂兩側。

  掌櫃的拿起杯盞,去接血水,作茶湯的輔料。

  “怎麼不說話?是害怕嗎?”

  ......

  ......

  流星抿著嘴,和傑森對視一眼。都是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jpg”的奇怪表情。

  說實話,這畫面衝擊力有點強,饒是樂子人再樂,都有點心虛。

  流星超級小聲:“守門的Boss也太過重量級了吧...我沒想到進門就是這種場面,傑森...你有頭緒嗎?後面還有道中,關底和隱藏Boss嗎?那又是什麼極品?”

  傑森超級小聲:“一般家裡最兇最狠的狗用來看門,這不是最淺顯最易懂的常識嗎?維京勇士北風造...維京勇士北風造...”

  ......

  ......

  掌櫃的不緊不慢,抿了一口香甜血腥的茶。

  “不要怕,你們左手邊的,是我花錢找的小白臉,右手邊的,是與他私通的情婦——都是死得其所,算壽終正寢。”

  她壯碩的肩頸厚肉抖動著,從椅子上站起。

  她並不發怒,也沒有威嚇,甚至步流星感覺不到一點靈壓。

  她聲音像是風吹鐵壺,如低沉洪鐘。

  “這兩個賤人,在我這裡取走了太多太多,我傷心難過,卻不能哭出來,也不敢哭出來——我認為人生不應該是這樣。”

  她輕輕挑弄著小白臉的大熱狗,緊接著一刀割下,丟去陰暗的角落裡,就立刻有陰影中的災獸將它叼走吃掉了。

  “一個人的價值,應當看他貢獻什麼,而不應當看他取得什麼。這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說出來的話。”

  她來到步流星面前,依然沒有睜開眼,佝頭去嗅流星身上的味道,嗅見古馳的香水味。

  “好香啊!你好香!你的味道強而有力啊!”

  她俯身湊到流星的耳朵旁邊,粗重的呼吸像是一頭猛虎。

  “把你的輝石交給我?我只看它一眼,就還給你,然後與我做朋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