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但又很快狠下心,又把水調低了幾度,然後又開啟了一個水量自動關停,掰開邱言至的手,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

      賀洲再次進來,發現邱言至已經睡著了。

      滿臉都帶著疲累。

      賀洲小心翼翼地把他從浴缸裡抱了出來,給邱言至脫了衣服,拿毛巾把他全身都擦乾,然後,就給他換上了剛剛讓人送來的,乾淨的衣服。

      最後把他抱到了床上,蓋上被子。

      做完這一切後,邱言至睡得很沉,賀洲就靜靜地盯著他看。

      賀洲忽然伸出手很溫柔地把邱言至的頭髮撥到了後面,他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邱言至的臉頰,眼尾,額頭。

      他低下頭,下意識地似乎想要在邱言至的額上印一個吻。

      可動作進行到一半,卻又頓住。

      賀洲抿了抿嘴巴,站起身子,轉身走了。

      .

      邱言至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看著酒店的陳設,十分茫然。

      然後他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被下藥的事情,邱言至猛地打了個激靈,就全清醒過來了。

      等一下。

      老子昨天是和哪個狗男人在這個豪華酒店共度了**?!

      ……

      想起來了。

      和浴缸裡的冷水。

      哦,那沒事了。邱言至鬆了口氣,又癱軟在床上。

      不過……

      邱言至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扣地嚴嚴實實的襯衣,皺了皺眉。

      誰給他換了衣服?!!

      邱言至終於想起來了賀洲的模模糊糊臉。

      別的記不起來了,但大致是記得賀洲把他從水池子裡拎出來,又按回去,然後開了個酒店,把自己放到了浴缸裡。

      邱言至還記得,浴缸裡的水,冷地讓他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掉到了冰窟窿裡。

      邱言至心情有些許的微妙,不知道怎麼形容。

      嗯,就結果而言。

      ……真好。

      幸好他們把持住了,要是再和賀洲糾纏在一起,這還怎麼斷乾淨啊。

      邱言至穿上鞋走到洗手間開始洗漱,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張煜軒!

      邱言至慌忙刷完牙洗完臉,拔腿就往酒吧跑。

      到酒吧門口,邱言至才發現自己頭上裝著的是個驢腦袋。

      酒吧白天不營業,門都關上了。

      於是邱言至就只好往公寓趕。

      .

      柳澄怎麼都沒料到是這種情況。

      雖然昨天他下跪的時候,張煜軒說了不趕他走,可張煜軒說這句話的時候到底還是醉著,還是被自己猛地一跪嚇到了,柳澄害怕第二天張煜軒醒來就不認這個承諾,對他依舊心懷芥蒂。

      所以他就狠下心,對張煜軒下了藥,到時候自己再主動獻身。最好結果弄得慘烈一點,能把自己弄進醫院最好,這樣才能讓張煜軒對他產生愧疚,以後不再趕他出去。

      可他沒料到第二天早上。

      愧疚看不出來,反倒是張煜軒哭得死去活來。

      他後悔自己沒有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哭著說自己不能把一個乾淨的身體留給他心愛的學長了。

      ……你學長哪裡稀罕要你乾淨的身子。

      柳澄被他哭地沒辦法了,硬著頭皮安慰他說:“張煜軒你看,我睡了你學長,你睡了我,這就不是相當於你睡了你學……”

      “——哇嗚嗚嗚……”張煜軒哭得更大聲了。

      柳澄咬了咬牙,然後閉上眼睛說:“張煜軒你他媽別哭了,咱倆沒睡!”

      張煜軒的哭泣戛然而止,睜著一雙淚眼,可憐兮兮地看著柳澄,說:“……什麼?”

      柳澄拿過一盒化妝棉,然後把自己5分鐘前剛穿好的襯衣扯開,往身上的吻痕上一擦。

      那以假亂真的吻痕就掉了個七七八八。

      張煜軒傻了眼。

      柳澄把化妝棉一扔又坐到床邊,說:“昨天晚上本來都準備要發生點啥了,但酒吧老闆忽然帶著人過來砸門,就中止了。”

      張煜軒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但我昨天晚上明明覺得好像好像……我還看見了你,是夢嗎?”

      柳澄面無表情地說:“不是夢,是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