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瑾年 作品

不會寫字的痛

  “你們這樣是不行的,”菲麗莎說道,“只要有一個人錯了,很容易把其他人一起帶歪。”

  這個事馬克也知道,可是他們能怎麼辦呢?他們不識字,也沒有紙筆,也沒有辦法做記錄,只能憑著記憶力死記硬背,可是他們都是二三十歲的成年男性,早就過了記憶力最黃金的時期,記不下多少東西不說,還容易記錯。

  可是,他們有什麼辦法呢?他們這樣,出去找體力活別人大概率不會要的,學門手藝也不知道去哪裡學,他們是奧利維亞從萬千士兵中隨手選出來才有的這個機會,他們不學,有的是人學,所以他們十分珍惜。

  囁嚅半天,馬克只能說:“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他們這樣努力只會事倍功半,或許這就是奧利維亞要她的“等等”?

  菲麗莎當然是看不下去他們這樣的“努力”的。

  “被我點到的人,一個個過來,其他人待在屋子裡。”她交代完,先點了馬克,讓他跟著她走。

  馬克這樣一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畏畏縮縮地跟在菲麗莎身後,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普通平民對貴族的畏懼是刻在骨子裡的,一路上貴族曾經對平民做過的事在他大腦裡無限輪迴,讓他每一步都無比沉重。

  菲麗莎沒有讓他進自己的房間,只讓他站在自己房間門口,然後她拿出紙筆攤在桌上,對照著自己剛剛做好的記錄,把她昨天的問題複製了一份,然後開口提問馬克:“昨天藥師縫合用的線是什麼線,用的針是什麼針?”

  馬克一愣,然後慌慌張張地絞盡腦汁回憶昨天的內容,磕磕絆絆地複述著他的記憶。

  菲麗莎沒有催他,而是認真地聽完後把他的答案總結性地寫在紙上,然後又問下一個問題。

  問完以後,馬克額頭已經滿是虛汗,他知道自己回答的不好,後面的問題他幾乎已經回答不上來了,他不知道菲麗莎會把他怎麼樣。

  菲麗莎沒打算把他怎麼樣,她一邊整理一邊說道:“去叫另一個人過來。”

  下一個過來的是傑森,或許是馬克回去的悽慘模樣嚇著他們了,傑森的臉色也有些慘白,但又看得出來是在強撐著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