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 作品

第331章 還不是怕你委屈

    “前晚我從京衙大牢離開之後,便命小五安排人手留意著是否會有人前來探視佔雲嬌——”

    起初只是多留份心,藉此看一看是否會有所謂可疑之人,也就是會不會有與佔雲嬌同謀者出現。

    雖然這個可能本就是微乎其微的。

    許明意大致猜到了他的用意:“結果呢?”

    他歷來行事周全,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做了許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有一點她如今也算是有經驗了——他歷來不說無用之言,若非是出了結果的事情,他事後是不會特意同她說起的。

    “結果昨夜等到了一位自稱佔氏族人的中年人,且確實也見到了佔雲嬌。”吳恙並不賣關子,直入正題道:“單憑所謂佔氏族人的身份,自然見不到此等重犯,據查,此人正是借了兵部尚書府的關係,才被紀府尹準允去見了人。”

    “此事我原本未察覺到太多異樣,今早也還未來得及同你細說。”吳恙看著許明意,道:“但今日佔雲嬌突然改口,那便極值得留意了。”

    兵部尚書府,有動機。

    而夜探京衙大牢,恰巧又滿足了條件——

    許明意的眼神變了變。

    所以,並非是佔氏族人借了兵部尚書府的關係前去探視犯錯的小輩。而是兵部尚書府在以佔氏族人作為遮掩,去見了佔雲嬌。

    只是,兵部尚書府究竟開出了怎樣的條件,才會讓佔雲嬌看似如此心甘情願地改供詞?

    是以救她為條件嗎?——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有什麼別的東西能夠打動佔雲嬌。

    可這樣不切實際且風險極大的謊話,佔雲嬌也會信嗎?

    即便只是別無選擇之下的半信半疑,可佔雲嬌並非什麼心志堅定之人,兵部尚書府就不怕她將此事洩露出去?

    還是說,兵部尚書府,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將佔雲嬌拿捏得死死的?

    許明意一時想得太多,不禁有些走神。

    直到吳恙再次開口。

    “據說如今夏廷貞與紀修在朝堂之上已是針鋒相對之勢,且有幾次於聖前獻策,竟是紀修隱隱佔了上風。”

    許明意頗為意外地看向他。

    他人在寧陽,竟對這些也一直都一清二楚?

    然而想想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畢竟這個人是吳家世孫,待政事本就上心,說不定是自幼便養成的每日功課習慣罷了。

    說到功課,面前的少年倒真有些像位先生似得,不忘出言考她:“你可覺得,此事多多少少有些異樣嗎?”

    許明意點頭。

    她知道,他口中的異樣並非是紀修與夏廷貞如今勢同水火的關係——畢竟這把火之所以能燒起來,當初便是她和吳恙做的手腳,讓紀修背上了算計夏晗的黑鍋。

    真正異樣的,是紀修非但沒在這場較量中吃虧,反而近來還有些要重得慶明帝青睞之勢。

    “我同祖父私下也曾說起過此事,祖父斷定,依他對紀修的瞭解,紀修背後,必定是有人在替他出謀劃策。”

    這位紀尚書,原本並非是多麼擅長玩弄權術手段之人。

    若不然,作為當初扶持慶明帝登基功勞最大的功臣,他這些年來也不會一直被夏廷貞死死壓在腳下,連兵權都被分出去了大半了。

    吳恙點頭道:“鎮國公果然料事如神。”

    一旁的小七聞言,暗道一聲可惜。

    如此真摯的一句馬屁,沒當面拍真的太可惜了。

    “料事如神談不上。”許明意自行替自家祖父謙虛道:“不過是對紀修此人瞭解得多一些,認識的年數長一些罷了。”

    說著,便問道:“你知道這其中緣故?”

    “聽說兵部尚書府中,新來了一位幕僚。”

    新的幕僚?

    知他口中的“聽說”,必然不可能真是從大街上聽來的,許明意忙又問道:“這幕僚是何來歷?”

    “正因來歷成謎,才被雪聲茶樓留意上了。”吳恙並不瞞她任何:“不僅來歷成謎,年紀樣貌、甚至是男是女至今也未能查明,此人自進了尚書府後,便從未在人前露過面。”

    許明意:“竟如此蹊蹺?”

    “嗯,應當也算得上是一位能人。”吳恙客觀評價道:“只是從其所獻之策來看,投帝心所好之意圖尤為深重,卻絲毫不顧真正大局利弊,說是一句心術不正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