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10 作品

684 大結局(終)

    謝無恙睜開眼,茫然的眼底還有著未來得及散去的笑意。

    見是夢中之人,那笑意便安心許多,聲音有些沙啞朦朧地問:“怎不再睡會兒?”

    “什麼時辰了?快起身,還需去養心殿敬茶——”許明意邊催促,邊從他懷中掙開,拿錦被擋在身前,伸手便去抓衣物。

    那隻手臂卻又將她撈進懷中。

    “不著急,父皇昨日便交待過了,讓咱們退朝之後再去……此時想必人已在金鑾殿早朝了。”

    許明意看一眼窗外天光,粗略一算時辰,便也就安心地躺下了。

    旋即卻又想到了什麼,還是拉著他起了身。

    “那咱們去皇祖母那裡吧。”

    長輩疼愛晚輩,晚輩卻也不宜因此便毫無顧忌。

    謝無恙光裸著線條流暢漂亮的上身,無奈笑著提醒道:“這個時辰皇祖母還未起身——”

    許明意抓過一件衣物扔到了他身上:“那你便先陪我練會兒箭。”

    想了想,又道:“你若真困,就再睡會兒。”

    她自己的習慣,也不好勉強他一起。

    “不睡了。”那人已經很利落地穿上了中衣,看著她,微微笑道:“待從壽康宮回來,再補一覺也不遲。”

    對上這意味深長的笑意,許明意想到昨夜種種,臉倏地一熱,打起喜帳便下了床。

    二人練罷箭,重新更衣梳洗一番,穿戴整齊罷,算著時辰往壽康宮而去。

    清晨空氣微涼,許明意著太子妃服與謝無恙並肩走過御花園,穿過朱漆長廊。

    一路所見之宮人,皆避至兩側垂首同二人行禮。

    壽康宮內,太后剛準備用朝食,聽說孫兒孫媳過來,既是驚訝又是高興。

    太子與太子妃走進殿中,同她捧茶行禮。

    看著跪在身前的一對新人,太后合不攏嘴,將早備好的一匣子敬茶禮經春白嬤嬤之手,送到阿葵手中。

    並留了二人一同用朝食。

    用罷早食,許明意與謝無恙未曾急著離去,而是坐在一旁陪老人說著家常。

    天目和天薇也跟來了,太后娘娘便也賞了肉吃——到底都是剛成親的晚輩嘛,須得一視同仁。

    “明日還須去太廟告祭,且有得忙……今日去罷養心殿請安,便回去好好歇一歇。”太后娘娘笑著說道。

    許明意二人齊聲應了“是”,正要告退之際,忽聽宮人高聲傳唱——

    “皇上駕到!”

    太后訝然失笑:“怎麼還跑哀家這兒來了……這下倒是省事了,也不必你們再往養心殿跑了。”

    說著,便吩咐春白嬤嬤再去備一壺新茶來。

    “你們倆倒是勤快,一早便跑來壽康宮蹭朝食。”昭真帝剛一進來便笑著說道。

    許明意和謝無恙起身行禮。

    “兒臣(兒媳)參見父皇。”

    “合著是知道倆孩子在哀家這兒。”太后笑道:“人家做父親的,是等著孩子們去敬茶,你這倒好,是追著兒媳茶跑呢!”

    昭真帝哈哈笑著點頭,笑得眼角都堆出一道道紋路來。

    春白嬤嬤很快送來了新茶。

    許明意斟了半滿,行禮奉茶。

    “好,好,都起來吧。”看著兩個孩子,昭真帝眼底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悅,他接過茶之際,餘光內彷彿於身側的空位之上,看到了記憶中的那道身影。

    彷彿她也在含笑看著兩個孩子,與他對視間,滿眼笑意地向他輕一點頭。

    昭真帝似害怕驚動什麼一般,微微無聲轉過頭去,卻依舊只見身側空空,未有絲毫痕跡。

    他清楚地知道,這只是自己內心的幻象而已。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兒媳來時正和阿淵商議著,待忙完近幾日,想去一趟皇陵祭拜母后,還須求得父皇應允——”

    昭真帝微微一怔後,笑著點頭道:“好,朕晚些便將此事交待給禮部。”

    謝無恙轉過頭,看了身側之人一眼。

    他還並未同昭昭商議過此事……

    太后目色欣慰,再看向兒子時,卻是道:“既是追著兒媳茶來的,怎不見你的改口禮呢?”

    昭真帝大為恍然——光想著趕緊喝上兒媳茶了,倒將這個給忘了!

    原備好的東西,還在養心殿呢!

    瞧他這事辦得,糊塗!

    昭真帝慚愧地笑了笑,隨手就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了宮人:“這個昭昭先收著,回頭再另補一份,叫人送去東宮!”

    許明意愣了愣。

    “父皇,此物兒媳收不得——”

    這玉佩分量太重,乃帝王貼身之物,見之如皇帝親臨。

    “都是家裡的物件兒,有什麼收不得的?”太后在旁笑著道:“他自個兒忘帶改口禮,合該要罰雙份的!快拿著!”

    昭真帝也笑著道:“母后說得極是,都是家裡的東西,有甚可講究的。”

    許明意便也不再推辭:“多謝父皇。”

    這個家,當真是個小家。

    而既是陛下來了,她與謝無恙便未再急著離去。

    一家人在壽康宮中共用了午膳後,小夫妻倆適才被太后娘娘趕回了東宮歇息。

    次日太廟告祭罷,便開始準備起了回門之事。

    一切自有禮部章程在,二人倒無太多需要忙活之處,只是難免要起了個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