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鈴蘭 作品

第73章 似兄非兄

  又聽明路說:“陳師傅的酒不同其他酒,喝一點無礙。等你喝過便知道了。”

  陳師傅的酒的確好喝。

  陳師傅烤的肉也是真好吃。

  不知什麼時候,陳師傅不見了蹤影。

  而田雙也悄無聲息西地退到了院外。

  院中只剩下惜日和明路。

  明路又為惜日倒了一杯酒,看著她微醉的雙眸酡紅的面頰,舉杯溫聲道:“願你我,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惜日慢半拍地偏頭想了想,突然呵呵笑了,抬起酒杯與他碰了下,同時大聲說:“喝酒,喝酒!”當先一飲而盡。

  一杯不夠,再來一杯。再一杯,又一杯。

  明路幽幽看著她。

  惜日幾杯酒下肚,似乎醉得愈發厲害。見她又去抓酒,明路伸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卻見她嘟了嘴,頗為不滿地說:“我要喝酒。”明路不放手,她便耍起了賴,“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明路看著她的嬌憨之態,含笑道:“再喝你就醉了。”

  “醉就醉,大不了睡它個三天三夜!”惜日豪氣干雲。

  明路搖頭,見擰不過她,只好為她倒了半杯。待惜日伸手來抓時,他拿著杯子的手向後縮了手,惜日抓了個空。惜日不悅,又伸手來抓,卻被明路一把抓住了手不放。

  明路直視著她的眼睛,輕緩道:“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惜日,告訴我,你對我,是否有情?”

  惜日醉眼朦朧地看著明路,在他執著不容忽視的目光中,含糊地道:“情是情非情,情非情是情。”

  情兩端,斬哪邊?

  明路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嫁給我,忘了他。可好?”

  惜日搖著頭,連聲說:“情是情非情,情非情是情。情是情非情,情非情是情……”聲音越來越含糊,似再支撐不住,醉倒了下去。

  明路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扯進了自己懷裡。

  見她閉著眼,軟軟依靠在自己懷中,已然睡了過去。心中頓覺柔情百結,就這麼靜靜地、細細地瞧著。

  不知更深幾何。

  情不自禁,撫摸她的發,指尖碰觸她的臉頰,還有……她的唇。

  似被燙到。

  慌不擇已。

  然而目光卻似被懷中人鎖住,再也移不開。

  終於,緩緩低下頭,身不由己,輕輕吻上了她的唇。

  那日惜日醉得不省人事,最後還是田雙將她背上了馬車。

  次日,惜日醒來後只覺通體舒暢睡得極好。這陳師傅自釀的酒確實好,難怪敢在王府持刀砍傅津,事後還沒事。

  近些時日,惜日走到哪裡都有人變相示好,就連周邊的鄰居也頻頻上門送禮。尤其在幾位哥哥來時,門口時不時就有人來敲門以鄰居的名義送些吃食。x

  惜日覺得這裡已經住不下去了。聽說附近的宅子價格翻了好幾倍,就想著要不要趁機賣了?

  這日,明路與納蘭旭日又來尋她。

  惜日將二人禮讓至中堂。隨即三人落座。

  田雙為三人上了熱茶和茶點,便退在了一邊。

  明路先問了惜日這幾日在做些什麼,吃的如何,睡的如何,有沒有按時吃藥。

  惜日也問了明路的傷勢。便聽明路說自從用了兄長的藥,身體一日比一日好。這兩日胸口的憋悶也消失了。

  納蘭旭日在旁看著二人一副老夫老妻相敬如賓又互相關心的模樣,便在旁打趣道:“可不是嘛,我們家榮親王現在不只胸口不憋悶,甚至可謂是神清氣爽,精神的很呢。”

  見明路用眼角餘光看他,納蘭旭日笑道:“你今兒就不應該叫我來,你讓我這孤家寡人的,來看你們兩個你問我一句好不好,我關心你一句睡不睡得著,這合適嗎?”

  納蘭旭日這句取笑的話頓時令惜日紅了臉。

  納蘭旭日還不依不饒,一邊笑著說自己是多餘的,一邊又抱怨明路非要拖著自己來,甚是尷尬云云。

  明路笑罵道:“也不知是誰這兩日一直在我耳邊唸叨著要來看小妹,又說一人來不便,非要拖著我來的。”

  三人說笑了一陣。

  納蘭旭日便對惜日說:“我們今日來,還有件事要與你說。三日後張歸一便要當眾處斬了,這幾日京城頗有異動。禧恩已有確切消息山賊餘黨想要劫法場,已在京里布下天羅地網。再加上前些時日漕運之亂鬧得人心惶惶,京城現在頗不安穩,小妹一人獨居在此,不太安全。不如暫且回田府住一段時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