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蹊蹺的對話

　　十七日晚間，跟著杜家的商隊，丁一回到了長安。丁一不在的日子，交易所正常營業，但沒有丁一坐鎮，還是出了不少紕漏，不少交易被迫暫停，眾多商戶怨言不斷。

　　秦王室沒有動天一商行，但開始施壓楚家的煉豆莊，楚鑫的生意溜走了不少，莊裡的煉豆師也走了約三分之一，貪玩的楚天利還闖了一個大禍！

　　酒後豪賭的楚天利不僅輸光了所帶錢財，還向銅雀臺賭坊借了一百萬貫，又輸了個精光！

　　楚天利回家後辯稱自己清楚地記得只借了一萬貫，輸光後就沒再借過，當晚醉眠於銅雀臺青樓，那張自己簽字畫押過的欠條有被人改過的可能，因為欠條上“一百萬貫”中的那個“百”字寫得稍扁，明顯和其他字的字形有差異，很可能是設下圈套之人雖然在“一萬”兩字裡留了點空隙，但怕楚天利畫押時起疑，空隙留小了。

　　楚鑫憑這個疑點，又將案子上訴到裁判所。早有準備的王室扔出了六七名證人，證實楚天利借的就是一百萬貫！所以楚鑫的上訴，次日就被駁回。按欠條上規定的時限，楚家必須在半月之內還錢。

　　楚家就算變賣所有金銀細軟，一時間也籌不出這麼多錢，還須再賣掉一小半家產方能還債！

　　楚天成雖然也有錢，但丁一不停地投資，天一商行手上也沒有足夠的現金。楚天成現在就是等丁一回來，想知會丁一一聲後，賣出自己那五成的股份，先替楚天利解了圍再說。

　　丁一算了算時間，還有六日可以周旋，便決定等商行的案子有了眉目之後再作決定，自己無論何也不可能獨留五成股份。

　　正月十八，丁一在交易所苦等一日，未見隆昌總行的人到訪。好在一天下來，交易所的各種亂象得以糾正，好些暫停的交易重新恢復，入駐商戶在得到丁一給予的賠償和許諾後，絕大部分平息了怒意，在丁一的親自掌控下，交易所又開始高效運轉起來。

　　直到十八日晚間，有人通知丁一，隆昌行總行來人會在十九日上午考察交易所，讓丁一準備好賬本在內的有關材料。下午申時，還會請來田卓和田越，在雙方都在場的情況下，聽取各自的說法。

　　隆昌行來人之多，大大出乎丁一和楚天成的預料，絕對可以用考察團來形容。七十多人的陣容分為四組人馬，其中兩組由總管級的大人物帶隊，分別是主管秦國的地域總管和杜長風，兩人各自帶著二十餘人的隊伍。

　　另外兩支隊伍分別調研稅務和司法，領隊之人的職務顯然也不低。

　　從來者之間的相互態度中，丁一看得出，這些人裡面，其實還是杜長風的級別更高一些，但杜長風表現得最為低調，幾乎不發一言，可能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伸長手去插手發生在秦國的這個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