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再說


  後宮女人很多,除了她,沒有人令他如此沒有安全感。她從不說愛他,從來都有所保留,唯一一次說愛他,還是在她失去龍鳳胎時對他進行辛辣的諷刺時說的,當然,他明白他辜負她多次,不值得她愛,她是為了孩子才留在他身邊的。

  文瑾凝神想了好久,“淮南南郭義父作亂毒害百姓,我與蔣幫你盜取義父的慢毒解藥,上次義父聯合大盈要逼宮,我幫你爭取南宮玦的兵援,還有以前義父要我作細作監視你,我卻給義父寫些莫名其妙的細作書信,我其實一直向著你的。

  義父已經被你驅逐出京了,和他的逃兵藏身外面大勢已去。而且子書還往他腿上砍了二刀,他未必能好,基本半廢。好了也興不起什麼風浪...傅,我已經屬於你,你還要我怎樣。”

  “聽語氣,挺記掛他的傷的。我叫子書砍他的。埋怨傷他傷得重了?”傅景桁眉心微擰,“有想過去親自照顧病床前?給沒血緣關係的四十幾歲正當年的男人做個孝順女兒?”

  “君上...你說得太曖昧,我真只把他當父親和長輩。”文瑾身子做顫,“大王,你需要停下來,我承受不住你的拷問和不信任以及冷遇。尤其當下。我抱娃娃回來的嘛,我本來就覺得自己上趕著貼上來的,不要把我推遠好不好。”

  “還真想過去病床前伺候。”傅景桁將懸在衣架上的龍袍取下,打算離開,“行。我躲躲,再冷靜一夜。惹不起,躲得起。”

  “你要走了?”

  “嗯。”

  “去哪裡?”文瑾問了不該問的,他是君上,去哪裡何須報備。

  “不去道清湖對岸找女人。去書房。”傅景桁愛開玩笑,“當然,也可以找女人。把你之外的誰藏心裡半年,瞞著你半年,半年後再告訴你,她於朕有恩,不得已瞞你罷了。”

  文瑾見他在穿外衫,心中有些慌,便下意識將門擋住,“雨大,不好走路,雨小點再走。”

  “嗯。雨挺大。朕對你癮也大。”傅景桁將外衫穿上,凝著她身上單薄衣料下隱隱若現的身段,喉間有些緊,“你知道如何留下我,我好容易就被留下的,你只需要說出漓山二字。”

  文瑾吃驚,原來他已經知曉了文廣的所在,她立在門前,倔強地不讓他離開,卻也沒有脫口文廣在漓山,她甚至沒有作聲,許久,她說:“雨大,別走好不好。妾...妾身一個人怕黑,陰雨天打雷也挺嚇人。”

  說出妾身兩字,文瑾的尊嚴碎了一地。

  她還有什麼。

  愛一個人不該是這樣的吧。

  但她自己選擇回來的,她不願意輕易放棄自己選擇的路。

  傅景桁看她擋著門不叫他走,又不與他交心,他摸摸她頭,“就定在七夕吧。七夕那日陪你回薛府見爹孃。那天朕得和老薛喝酒,喝醉了在薛府留宿,睡你閨房,你照顧朕,讓你爹孃笑話你,薛阡大哥哥也給朕滾遠遠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