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煙流年 作品

第259章 一千次


  傅景桁說著,朝文瑾伸出手。

  文瑾朝他挪了挪,把手放在他手心,他將她手攥住了,他手心微涼,她手熱熱的,一如幼時第一次牽手時那樣。

  文瑾覺得這段感情堅持的很累很累,十幾年了,她不是輕言放棄的人,雖也曾發誓放棄過,都丟不開,現在又走不下去了。

  他眉宇間也有糾纏,他力壓彈劾保她,僵持頗久了,應該也疲憊。

  感情不該是這樣,在一起應該兩方都開心才是,不應該這般疲憊,而是兩相成全。

  她希望他過得好。

  她離開,所有難題會迎刃而解。他不再被朝臣施壓。她也不再因為自己是叛賊義女而惶惶不可終日,皇后位子坐不穩當,她在乎的也不是這個位子,或許該讓位給賢。

  他正好也怪她,怪她沒有推開蔣懷州,她沒有狡辯說打算推他卻來了,挺無力的解釋,也挺可笑,居然一字不想再講,就叫他以為她愛著別人吧。

  漓山之亂,彷彿到最後,所有的錯是蘇文瑾造成的,那麼多將士的死也是蘇文瑾造成的。沒有人問一下文瑾作為逆賊之女之妹,心中是多麼緊張和惶恐,沒人問她怕不怕。也沒有人問一下文瑾被終日罵妖女心裡會不會難過。所有人都在指責她,彷彿她下臺了,老文的氣焰就滅了一半。

  她沒有說,她為誘餌,百官大將軍才能捕到蔣懷州,他們一邊享受她帶來的紅利,一邊在指責她不該同蔣接近。

  她錯了。錯在不知道蔣懷州會吻她。她應該預判。

  娘說,活下去。

  阿奶說,奶奶只是睡一下,你不準哭。

  文瑾是聽話的孩子,會活下去,也沒有哭,玉甄要參加科考了,寶銀吵著要找個武林第一高手做師傅,她不能垮掉,她微笑著對傅景桁道:“君恩救回來了,太好了。君上可以喘口氣了。”

  傅景桁捻了捻她的手背,頗為憐惜,將一瓶解藥押在她手底,“這是方才薛母吃下的慢毒的解藥。三日後,蔣懷州必會助朕拿住老文。屆時,朕安排他入獄假死,你同他遠走高飛。這藥你那時給他就是了。”

  他沒有提,蘇文瑾你還記得朕說過滅了老文,給你一個婚禮的事情嗎。

  文瑾心裡揪了揪,沒有爭吵,也沒有鬧,更沒有解釋,默認了自己因為百果糖而愛著蔣懷州的事實,她沒有說小時候悄悄戀慕君上,以為那百果糖是君上給的她心中多麼歡喜,也沒有說交託終身不單是因為百果糖,是日日相處的惺惺相惜,“好。謝謝君上。昨兒五句我愛你,沒有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