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拱手


  蔣懷州打起一柄陽傘,替文瑾遮去酷熱的驕陽,雖然是不到五月的天,大漠裡卻曬的很,他把文瑾懷裡的小狗從她懷裡接過來,“懷孕了不要一直抱著小狗,對孩子不好。雲偲的事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其他人我正好也有要事要告訴你,事關你的親人,事關婁家,事關君上在你走後對你家屬做了什麼陰毒的事情!”

  “我家人出事了?”文瑾腳底發軟,“我家人怎麼了?!我最在乎我的親人了!”

  “不止出事。簡直被斷了生路。莫急,回去細說。”

  文瑾把眉心蹙起來,“上回你政變漓山,將你父母都轉移安置別處,棄雲偲在蔣府已屬不義,如今你尋妹妹數月,對雲偲嫂嫂也不作交代,你可真是好哥哥,壞丈夫。吃了這頓妹妹養的雞肉,速速離開吧。我不破壞他人家庭的。”蘇丹小說網

  可把蔣懷洲說笑了,“她本就是君上強塞來的。我前年三月初七本該迎娶的並不是她。她自己喜歡留在蔣府守活寡,把自己活成笑話,怪誰?都知道哥哥是佞臣早不是大理寺卿了,和她的姻緣早斷了。”

  “瞧瞧吧。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人!你不對她好,我此生可不認你做哥哥了。男人要對妻子負責的!”

  文瑾又記起自己曾經辜負蔣懷洲的事情,而每次自己最失意的時候恰恰都是蔣懷州出現在她身邊,她猶豫過,感動過,可那次越王臺那個猝不及防的吻,她認清了自己想法,那個吻她沒有歡喜,而是由心裡牴觸,她不喜歡蔣碰她的肌膚,只有君上的親近可以帶來親密時的悸動和期許。

  她這顆心就跟被傅景桁下了毒,旁人對她再好,她就像喂不熟的白眼狼似的並不大動容。

  她認死理,也不甘心,自己愛了那個龍椅上的男人半輩子,居然混到什麼也不是的地步,就是這口氣憋著,致死也不甘心。

  一想起旁的女人養著她的兒子,睡著她的大王,戴著她的鳳冠,她就心窩子難受極了,特別壓抑,她最痛恨與旁人分享丈夫,可她居然升起了自己賭氣也要坐在傅景桁正妻的位子上,不叫旁人上來的想法。

  她想嫁人好似隨時嫁誰都可以,但她內心裡騙不了誰,除了傅景桁她誰也不願意嫁,就是較勁似的想看看,傅景桁究竟能辜負她到什麼程度。

  就是這種倔強,付出越多,越捨不得丟下,越往前走越受傷,然後越不甘心,越陷越深。

  她這輩子沒見過那麼不守信用的男人,說話從來食言,她就想看看他能不能有一回是說到做到的。唉。越不甘心越想得到他的承諾,也許得到了他,也覺得大王也就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