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苒君笑 作品

第182章 親手送她出嫁

    一言一語間,蘇折便把回信寫好了,上了蠟封,才讓管家送去給信差。

    信差復又連夜離去。

    蘇折站在屋簷下,仰頭望了望夜空,攜了沈嫻道:“今夜有月色,我帶你轉轉。”

    沈嫻漫不經心地跟著他,問:“你讓連青舟去夜梁作甚?”

    “嗯?”

    “方才無意間看見的。”沈嫻道,“他去了大楚和夜梁的邊境。可我聽說夜梁戰敗,與大楚面和心不和,邊境應是矛盾多發地,他去那邊不會有危險?”

    蘇折眯著狹長的眼道:“他快回來了,到京時說不定能趕上年關。”

    真是冤家路窄。

    此次連青舟來信說,柳千鶴投靠去了夜梁。

    穿過入冬後有些蕭條的竹林,沒想到竹林後別有洞天。

    這個地方沈嫻不曾來過,後面很寬的一面水塘。

    水光平靜,朦朧的月色投映在水面上,十分美麗。

    從竹林裡有一條木廊伸展出來,直到水塘的中央。

    蘇折席衣坐在邊上,曲著修長的腿,扯了扯沈嫻的手,道:“坐下來陪我。”

    沈嫻想,定是這月色在搞怪,所以她忘記了怎麼拒絕。

    她緊挨著肩和蘇折並坐著,臨水木廊外沒有欄杆,她便凌空垂著雙腿,沒有規律地輕輕晃動著。

    衣角跟著飄飄紛飛,輕盈靈動。

    蘇折在家時,亦或是在官方場合時,除了官袍便是白裳,是清淡的月白色。

    用他的話說,在幹壞事的時候才要著黑衣。

    在別人的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在陽光普照無所遁形的地方,他翩翩如玉、溫和無害,是與世無爭的公子,是滿腹經綸的大學士。

    沈嫻覺得他過得也不算好。

    人前是一面,鬼前又是一面。

    到如今,沈嫻才有了一點點了解他。

    今晚說起蘇折重獲新生的這件事,沈嫻心裡有點複雜,不知是同情還是……心疼,讓她不是滋味。

    一個人顛沛流離,連自己何日出生的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活著很礙事,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