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一場發生在街道上的兩軍對壘

人類在長達數千年的和妖怪的爭鋒歷史中，一直能以單體孱弱的劣勢存活下來，其中關鍵性的因素有三點，那就是智慧、繁衍和發展。

智慧讓人類雖然不能完全勝過妖怪卻能存活下來，繁衍給了發展機會，發展獲得了更高的智慧，最終，才能逐漸讓短暫的壽命從劣勢變成優勢，促進了智慧的進步。

再看妖怪們，因為自身的強大，在人類還未崛起前他們就逐漸走入了智慧生命都會進入的一個誤區，就是將同類看成自己最大的敵人，並且擔心自己享受的一切會被同類奪去，這個同類包括但不限於自己的血脈後代。

再加上天敵的缺失讓繁衍能力強大不再是種族延續的必須，所以子嗣的誕生也越來越困難，最終就導致了越強大的種族成員越少這種現象普遍出現。

和妖怪有所區別的是，人類一直保持著相對比較出色的繁衍能力，就是這一點讓人類成功完成了最終的逆轉。隨著科技的爆發，妖怪們能夠再次逆轉這形勢的可能越來越小，最終雙方進入了到了如今一明一暗的特殊對峙平衡階段。

所以在四國島禁域時，三尊災王妖怪才會那麼懼怕夏風引發人類新的科技狂潮，徹底打破這種平衡，讓妖怪從此在這方世界再無立錐之地。

然而這些災王不知道的是，這方世界有能力探測到四國島禁域的異變，並且對所得到的數據展開研究的目前只有東龍國。而當文明的力量掌握在真正文明的存在手中時，帶來的收益將大過弊端。

就算它們知道，它們的選擇也不會改變，因為這是人類與妖怪之間千百年積累的矛盾和仇恨的結果，妖怪不會輕易相信人類特別是一個人類群體，就像要人類相信絕大部分妖怪不吃人一樣困難。

但就是有這麼一波小群體，開始嘗試相信人類，並且求助於人類。這才有了芝右衛門狸的邀請，和雪黛子的坦誠。

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佈置下，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威脅信中最後通牒的時間。

這一天的金都大學周邊街區以進行防災演習的名義清空了街道，而官方也派了部分除魔師進駐金都大學保護。人類一方除了這些就沒有再多做額外的佈置。

空靜寂寥的大街上，白天都空無一人，甚至沒有車輛停留，所有的建築門窗緊閉，人們提前用自以為最堅固的物體將門窗堵得嚴嚴實實。

稻荷神社的門口，雪黛子隻身立於風中，雖然已經是初春，她的周圍卻始終有雪花伴隨，臺階等周圍的物體上都蒙上了一層誘人的雪頂。

從正午等到了傍晚，發出威脅信的敵人也沒有出現，反而是地上的積雪堆積地快可以沒過膝蓋了，那是春天的陽光都不能輕鬆化開的厚厚一層。

“嚓，嚓，嚓！”

就在最後一絲陽光被地平線吞沒，雪地上突兀地出現了一排腳印，隨後腳印越來越多，踩雪的節奏也越來越規律，像是一支看不見的軍隊正在雪地上行軍。

這些腳印不大，而且還是光著腳的三趾印，大部分都很淺，個別大一些的踩得比較深，顯然個體的體重與體型是有一定關係的。

腳印只能算勉強有序，但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很脫離了烏合之眾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