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五月 作品

第50章 番外8-【】

 ——阮念和梁西聞兩口子跟牌桌無緣,連著輸了好幾把,項星逸都看不下去了,說也不能逮著人家兩口子“欺負”。

 於是也就這回,梁西聞帶著阮念,陸邵禮帶著莫雲裳來打打羽毛球。

 阮念也沒運動細胞,但就是特別願意跟梁西聞一起,梁西聞有運動的基礎,顯然終於找回了自己的主場。

 梁西聞教她,視線看著羽毛球預判,陸邵禮打的太遠的球都被他接住,十一也參與進來,兩邊兒沒接住的球,十一飛奔著過去叼回來。

 這大概是阮念從大學畢業後頭一回運動,好像是能夠在草坪上自由地跑動,微風舒爽,運動使人格外精神。

 陸邵禮就沒贏過,跑了好幾圈兒就癱在了草地上,“我再也不找虐了……”

 莫雲裳拎著球拍拍他,“看你沒出息的勁兒……”

 梁西聞拉著阮念去人少的地方休息,黎羨南那兒帶了車載的冰箱,裡面不少冰鎮的飲料和雪糕,葉緋不吝嗇地跟阮念分享。

 阮念拎著一瓶橙汁和甜筒跟梁西聞去湖邊兒坐著吹風休息,十一咬著自己的項圈屁顛屁顛跟在身旁。

 落日熔金,湖光泛著金光粼粼,微風吹動草坪,遠處的人依然熱鬧。

 阮念出了一層薄汗,臉頰是健康的粉色。

 她愜意的倚靠在梁西聞懷裡,心跳因為運動而有些劇烈。

 在這樣放鬆的週末,有三五好友一起相聚,生活格外明媚。

 “誒,我發現好像就項星逸自己來的,”阮念仰躺在梁西聞懷裡,“他也一直一個人嗎?”

 “他啊,這幾天願意出門就不錯了,是被陸邵禮拖出來的。”梁西聞伸手攬著她,抽了張溼巾幫她擦了擦額頭的汗。

 阮念咬著甜筒問他,“項星逸怎麼了?”

 “日子特殊,”梁西聞也不太介懷告訴她,“以前他有個女朋友。”

 “然後呢?”

 “去世了,”梁西聞說,“好多年了,他女朋友在英國認識的,自己開了服裝設計的工作室,挺厲害的,那年出了車禍吧,司機酒駕。”

 阮念不知道這往事,就知道項星逸話最少,平日裡也安安靜靜的,大約也就跟陸邵禮關係最好,阮念思緒飄了一下,回想起了那回給梁西聞買琴絃的時候,項星逸就自己一個人坐在那兒,淡漠安靜的好像與世界隔絕。

 她回頭看了一眼,項星逸正坐在帳篷那兒喝茶。

 梁西聞晃晃她的手,下意識地跟她十指相扣。

 阮念收回視線,心裡有點兒酸澀。

 這邊僻靜,有些兜售小東西的商販過來,賣的也大多都是鮮花和卡通玩偶的小東西。

 梁西聞隨手給阮念買了一束粉色的玫瑰,拉著她去湖邊兒拍照。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詞——珍惜眼前人。

 回去的時候,還是陸邵禮在喊,他們不知道從哪兒弄了食材,說要燒烤。

 阮念從身後抱著梁西聞,倆人慢吞吞地回去。

 陸邵禮發出了單身狗地陰陽怪氣,“呦呦呦——”

 梁西聞把他墨鏡丟過去,陸邵禮準確接住,“你和黎羨南就拖家帶口膩歪吧……項星逸,你去喊那兩口子——”

 梁西聞睇他一眼,給他找臺階,“莫雲裳呢?”

 “帳篷裡躺著呢。”

 “你不去給人家送水啊?”阮念知道這倆人彆扭,就順著給個藉由。

 “她剛才拿球拍兒抽我呢,我說和她說話我就是她孫子,”陸邵禮往後面看一眼,然後自覺拎了一瓶水,“奶奶——”

 阮念沒忍住笑,把烤串遞給梁西聞,“大廚您請——”

 “我可說好,我這回可就只烤給你吃,”梁西聞說,“我這回不管別人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阮念彎起眼睛,“各家吃各的。”

 阮念遠遠聽見動靜,就看到黎羨南帶著葉緋從遠處回來,葉緋手裡拎著一隻風箏。

 熱熱鬧鬧的,阮念心裡有種隱秘的快樂。

 日子也是這樣過的平淡卻又有滋有味。

 再往後掀翻幾頁,梁西聞偶爾加班,阮念通常都等著他一塊回家,那天辦公室項目組簽了個大單,組長非要請客,點了好多外賣,阮念也只好去墊了幾口,一會那邊又送了甜品和奶茶,阮念吃完就覺得——這可能還是婚後兩人頭回沒一塊吃飯。

 阮念為這事兒有點愧疚,梁西聞就也寬慰她沒關係,自己下午有個上午下午茶,吃了點兒墊了墊。

 於是等下班兒的時候,阮念吃飽了,梁西聞還沒吃飯,當時也都八點了,阮念說不然在外面吃了回去。

 梁西聞問她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阮念感覺自己還能再吃點兒,就說了個小吃街,那邊有個特別正宗的港式茶餐廳,然而總是很多人,店裡就十幾張桌子,兩人去的時候果然滿桌了。

 阮念打包了蒸排骨、金錢肚、腸粉回來,想著帶回家吃,又怕回家涼了,於是那也是兩人難得的第一次——

 梁西聞脫了西裝外套,襯衫領口的紐扣稍稍鬆開,兩人將餐盒放在車前蓋上,站在馬路邊兒解決晚餐。

 那時也是附近一所高中的放學時間,路過的大多也是學生,阮念也端著餐盒跟梁西聞一起吃,看著旁邊打包的高中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時空都彷彿出現了交錯。

 梁西聞給她留了大半兒的金錢肚,惦念著阮念喜歡,他好像這會才想起什麼,“對了,下午我讓時霖出去買了你上回想吃的肉鬆小貝,還在車裡放著。”

 阮念捧著餐盒,眼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與學生。

 她好像恍神了幾秒,瞧著梁西聞的視線——

 日子好像從沒過的多轟轟烈烈,每一天都是細碎卻又平淡的幸福。

 哪怕只是跟愛的人在路邊吃著一份遲來的宵夜。

 “我也是……”

 “是什麼?”梁西聞笑著問她,“我說車上有你想吃的肉鬆小貝。”

 “沒是什麼,是想說有你真好。”阮念夾了一筷金錢肚,“跟你在一起吃路邊攤都覺得真幸福。”

 梁西聞失笑。

 阮念問他,“是不是頭一回吃這麼糊弄的晚餐?”

 “還有更糊弄的。”

 “啊?”

 “實習的時候,從單位附近的咖啡廳打包了三明治和咖啡,一邊吃一邊加班。”

 “……你不是應該一畢業就回家繼承家業麼。”

 “你以為說繼承就繼承呢,”梁西聞哼笑一聲,“我在外面上了兩年班的。”

 “做什麼啊?”

 “國際風險投資。”梁西聞說,“大概做了五個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