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145、朱襄手中棍(二更合一,236w營養液...)




    子楚驚恐罵道:“滾!”



    但朱襄已經撲到他身上,將泥全部抹到了他頭上。



    朱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



    子楚氣得踹了朱襄一腳:“你的歲數都活到了狗身上了嗎?政兒都沒有你幼稚!



    朱襄笑著道:“藺禮來找我的時候就往我身上丟泥,這是朋友見面時的禮儀。”



    子楚罵道:“你居然和藺禮學?”



    朱襄對李冰道:“你要不要來一塊?”



    李冰立刻倒退出院門,用表情拒絕這種朋友之間的見面禮儀。



    朱襄再次大笑。



    子楚罵了幾聲,也不由笑了:“不是說髒得難受?還不去洗澡。”



    朱襄道:“李冰,幫我準備衣服,我沒帶換洗衣服!”



    院門外的李冰:“好。”



    朱襄對子楚勾肩搭背一起去洗澡。路上子楚一直掙扎,嫌棄朱襄臭氣燻人。



    看著這二人像是親兄弟一樣勾肩搭背,互相嫌棄著往澡堂走去,李冰忍不住笑著嘆了口氣。



    “朱襄真是一點變化都沒有。”李冰笑道,“真不知道政兒變化大不大。政兒變化應該很大,該束髮了吧。”



    朱襄在身上搓了好幾層泥才去泡澡。



    搓泥的時候,朱襄搓不到背,讓秦國太子幫他搓背。



    子楚差點把他的背給刮一層皮出來,朱襄大罵子楚想要報復他。



    子楚指著自己身上那被棉布棒子揍出來的淤青,罵了回去。



    李冰來送衣服時,再次嘆氣。這兩人怎麼連洗個澡都不安靜。



    待洗完澡,子楚和朱襄換完衣服,終於回到了謫仙人乘以二的狀態。



    朱襄擦著頭髮,道:“你差點把我嚇死。”



    子楚道:“我也沒想到,君父居然會傳我重傷的消息。”



    為了讓頭髮快點幹,李冰給他們放了好幾個火爐,將他們圍在正中間。



    雖然已經時近秋日,天氣不是很炎熱,子楚也撒開了衣襟,露出了肩膀上的紅痕。



    朱襄瞥了一眼子楚肩膀上的紅痕,道:“這個痕跡夏同,你是自己劃的吧?”



    子楚沒有隱瞞:“你怎麼看出來的?”



    朱襄笑罵道:“看這痕跡就知道了。箭頭怎麼能劃出斜向上的痕跡?難道箭射過來的時候,你表演了一個往後倒的動作?”



    子楚一本正經道:“看到箭射過來了,我當然是立刻往後倒。”



    朱襄道:“啊呸!”



    子楚低頭看著自己肩膀上的紅痕道:“真的這麼明顯?”



    朱襄道:“當然。你還是好好養著吧,擦些可以祛疤的草藥,可別讓君上看到了。君上可能以為你真的受傷。”



    子楚摸著自己肩膀上的紅痕,沉默著點頭。



    朱襄繼續擦頭髮。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朱襄的頭髮已經沒再滴水時,朱襄才開口道:“你逼迫君上動手,若君上因此傷心過度生病,你會後悔嗎?”



    子楚問道:“如果我不後悔,你會失望嗎?”



    朱襄老實道:“我不知道。”



    子楚苦笑。



    兩人再次沉默了一會兒,子楚道:“我說我做這事的時候,沒想過君父會因此生病,你相信嗎?”



    朱襄道:“我相信。”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



    子楚深深嘆了口氣,道:“我原本應該是不後悔的,但我現在心中真的後悔。”



    朱襄道:“其實如果你不後悔,我大概也不會太失望。因為王位爭奪,大概就是如此。君上不對子傒不動手,你也會動手。不過我相信你真的後悔了。”



    他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你不後悔,就不會在這裡等我來。”



    子楚道:“我等你來成都,和我是否後悔有什麼關係?”



    朱襄道:“若你不後悔,就會按照原本的計劃來南郡。你不敢來見我,就是後悔的體現。”



    子楚愕然,然後不自在地把頭偏向一邊。



    朱襄揭開了他心中不敢承認的隱秘心思。甚至在朱襄揭開之前,他自己都故意忽視了。



    不過面對朱襄,子楚沒必要隱瞞。



    “是,我不知道如何見你。”子楚艱難地開口,剖析心跡,“你對君父感情頗深。



    政兒政兒也是吧。”



    朱襄道:“你心中其實也並非對君上無情。雖然情誼不一定比得過尋常人家的父子,但若君父因此事出事,你肯定會懊悔。你和君上寫信了嗎?”



    子楚道:“得知君父讓我假裝重傷時,我寫信了。”



    朱襄問道:“君上如何回應?”



    子楚道:“君父只讓我保重自己。”



    朱襄道:“那便沒事了。現在就是要好好完成君上交給我們的任務,然後風風光光地回去看他。”



    他頓了頓,安慰道:“你心裡也別太難受,此事你也是被動。動手的是子傒,無論你怎麼想,他都會刺殺你。你只是把這件事擺在了明面上,揭開了一層虛偽的兄弟溫情。這不是你的錯。”



    子楚扶著額頭苦笑:“我沒想到你會安慰我。”



    朱襄道:“子傒刺殺你,你只是順勢揭開這件事。你是受害者。難道應該怪受害者沒有隱忍嗎?”



    子楚心裡輕鬆不少:“好吧,是你會說的話。”



    當得知秦王可能生病的時候,子楚確實很慌張。



    他雖然對秦王的感情不是很深,但並非全無感情。何況他知道朱襄和政兒都對秦王感情較為深厚,子楚擔心朱襄和政兒得知此事後會對他不滿。



    現在朱襄卻反過來勸他,動手的是子傒,讓秦王傷心生病的也是子傒,不是被刺殺的子楚。



    難道這件事還要怪子楚沒有將刺殺的事隱瞞下來?沒有這個道理。



    朱襄知道子楚心裡真的愧疚,便明白此次刺殺真的是子傒主動出手,並非子楚誣陷。



    這就夠了。



    朱襄轉移話題,說起嬴小政在吳郡的成長,又說起藺贄要在吳郡推行的新田律。



    “待秦國統一天下之後,我建議軍功爵位和授田即便非戰死也可以傳承,這樣可以減緩一點軍功制崩潰時的民怨。”朱襄道,“其實可以慢慢就改了。等秦國統一天下再改,改的內容太多,或許會出問題。”



    子楚想了想,道:“不,還是等秦國統一天下後再改。秦國統一天下後會頒佈許多新律令,庶民不習慣,心中一定會生出怨恨。讓軍功爵位可以正常繼承是恩賜,恩賜可以平息一些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