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Chapter 58

 兩分鐘後。

 “對，就這個角度，別晃。”

 車廂內開著燈，謝直坐在副駕，後背貼著車門，手裡舉著手機，屏幕朝外，對面是正對鏡頭捧著禮盒的越衡川。

 越衡川看著手機裡的自己:“等等，還不對，再往下點。”

 謝直白眼翻到天上，不耐煩道:“都十分鐘了哥，你還拆不拆。”

 “拆啊，沈教授第一次正式送我禮物，再想看也要先記錄下這珍貴美好的一幕，好，停！手別動了，就這樣剛剛好。”

 謝直:“趕緊的吧。”

 越衡川深呼一口氣:“你點開始。”

 “……早都開始了，剛一直在錄。”

 “也沒事，完了我剪輯一下，從現在開始你別出聲。”

 說完，過了兩秒，越衡川頂著謝直的白眼衝鏡頭微微一笑，那雙平日深邃凌厲的眉目此刻竟是有些羞澀和靦腆，他對著鏡頭說:“這是沈教授第一次送我禮物，有點開心呢，剛想了好一會兒都猜不出沈教授會送我點什麼，看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神秘呢。”

 “你正常點。”謝直頭皮發麻用唇語道。

 越衡川不予理會，繼續對著鏡頭微笑說:“看來只能先拆禮物了。”說著，越衡川又舉起禮物盒，稱讚:“不愧是沈教授，連包裝盒都這麼漂亮呢。”

 謝直沒有比現在更希望自己失聰。

 鏡頭裡，越衡川解開絲帶，鄭重而緩慢地拉開禮盒的小抽屜，下一秒，兩個圓滾滾黃橙交錯的繡球酥暴露在越衡川、謝直以及鏡頭的視線下。

 越衡川看到兩顆小巧玲瓏繡球酥的一剎那，整個人倏地定住。

 謝直更是忍不住開口:“這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什麼小繡球嗎，上次去你家晏阿姨就做了這個……教授上哪買的啊，南州不是沒有賣的嗎？”

 “這不是買的。”

 “難不成是教授親手做的？”

 越衡川盯著繡球酥沒吭聲。

 謝直等了一會兒，見越衡川始終沒動作，試探道:“真是教授做的？”

 不料，他這一問，越衡川便遽然抬頭，深藍瞳仁裡閃爍著細碎的光芒，他滿臉驚喜:“我懂了！”

 謝直一臉懵:“懂什麼了？”

 越衡川最後再留戀看了眼繡球酥，沒捨得吃，完好無損推回盒子，鏡頭下，他胸膛起伏明顯，手也隱約發著抖。

 “我好像熬出頭了。”越衡川沒看鏡頭，對謝直說。

 謝直聽懂了這句話的潛在含義，他也有點激動:“這倆小繡球是有啥特殊意義嗎，難道是像古人一樣拋繡球成親的意思？”

 “不知道，但我明白他為什麼送這個。”越衡川拿走謝直舉著的手機:“先別錄了，我現在去找他，問個清楚。”

 錄像結束，最後一幀定格在越衡川輪廓分明的下巴上。

 謝直挑眉:“現在去？教授明天不就回來了麼。”

 越衡川搖頭:“我等不及了，一秒都不能等。”

 謝直還是不解:“所以你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

 越衡川搓了把臉，他捏了捏指間的素戒，將禮盒妥善放好，繫上安全帶，然後深吸一口氣握住方向盤，扭頭對謝直一字一句目光堅定說:“如果一切順利，我明天帶回來的就是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