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Chapter 71

 越衡川失神片刻:“怎麼我睡了一覺你就知道了這麼多。”

 “多嗎？”沈末:“可我知道的不止這些，我還知道那1629張畫。”

 空氣沉寂兩秒，越衡川低笑:“原來是這樣，你翻了我的手機。”

 沈末一尬:“本來只想看那段視頻的，不小心就……”

 “沒關係，”越衡川:“我手機你可以隨便看，只是沒想到那些畫真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沈末怔愣一瞬:“什麼意思？”

 越衡川如實道:“意思就是我沒想過有天你能看到那些畫，也沒想過坦白自己的暗戀史。九年，”他一哂:“九年了還沒跟你表白，你不會覺得我很慫麼？”

 沈末眼睫顫了顫:“不會。”

 “我會。”越衡川笑著說:“我甚至覺得自己很失敗。沈末，九年前的我其實很差勁，成日裡遊手好閒，到處招惹是非，還老覺得自己很牛逼，認為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配得上我，再寫一些狗屁不通的詩句來感概我即將孤獨終老的命運，常以天煞孤星自居，遺憾自己沒有生在亂世，不能大展雄風一統天下。”

 沈末聽著聽著都忘了眨眼，一臉震驚，很難將上述那個絕世自戀狂與如今這個成熟穩重風度翩翩的越工聯繫在一起。

 “沈教授，”越衡川揶揄說:“你嘗試代入一下九年前的自己，能忍受被這麼一個人追求麼。”

 沈末果真試想了一下，隨後嘴角一抽，但礙於越衡川的面子，還是昧著良心說:“要看情況吧，如果感覺對了，那也不是沒可能。”

 越衡川微笑:“我想聽實話。”

 沈末:“我會直接拒絕，並且讓他離遠點。”

 “果然。”越衡川笑了兩聲:“幸好我當初開著一輛放有999朵玫瑰花法拉利的跑車，準備在博士生寢室樓下當眾給你表白時臨陣退縮了。”

 沈末一言難盡看著越衡川，他問:“為什麼臨陣退縮？”

 越衡川勾著唇角說:“當你穿著白大褂手裡拿著一沓資料神容冷漠出現在我眼前時，被我扔在犄角旮旯裡十幾年未曾問津的自卑一剎那傾巢而出，令我恨不能遁地脫逃。沈教授，那時候的你太耀眼了，好像能發光一樣，照亮了我身上所有的缺點，讓我從極端自戀中清醒，意識到自己與你之間幾乎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

 沈末挑眉:“天塹？不至於吧，就算那時你性格上……有少許幼稚，但你成績優秀啊。”

 沈末聽徐鶴壬說過，越衡川當初是直博，足以說明他這個人以前還是有閃光點的，說不定自己那時候真會因為他學習好就對他產生好感。

 “成績優秀？”越衡川像聽到什麼笑話:“我大一第一學期全部掛科。”

 沈末愕然，難以理解:“在智力水平正常的情況下全部掛科很難做到的，所以你是怎麼考上的南大？ ”

 越衡川:“高考前我媽請了個教師團隊，她說只要我每天完成老師佈置的任務，不管最後考沒考上都獎勵我三輛跑車，如果考的好，額外還有一千萬可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