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清歌 作品

第117章 117 學新花樣

 曹秉舟被她這番話給噎了一下, 麗妃有皇上保駕護航,她又沒有。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他如果說出來, 肯定會惹來溫明蘊的冷嘲熱諷。

 “曹大人不說話了, 看樣子也知道自己站不住腳,那便請回吧,恕不遠送。”溫明蘊揮揮手,一副不想與他多說的模樣, 直接開始攆人了。

 “還請溫三娘據實相告,否則錦衣衛有理由懷疑, 你是在替他打掩護, 程亭鈺久居書房, 並不是你二人吵架, 而是他忙於處理殘留痕跡。另外五公主今日來程府, 與你相談甚久,是否也為了此事,想要救下程亭鈺, 所以才不配合錦衣衛的探查?”曹秉舟冷下聲音,表情變得相當嚴肅。

 不得不說, 他這番連續追問,相當有壓迫感, 甚至還頗有些胡攪蠻纏的意思。

 當然這也是一種審問手段, 展開想象力, 將各種事情串聯起來,然後一切以假設他們是罪魁禍首, 乍聽起來很離譜, 還像是栽贓, 但是隻要開始進行反駁,就得拿出證明來,這時候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溫明蘊一聽他都把五公主給牽扯進來了,當場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曹大人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年紀輕輕的,就滿口胡編亂造的假話。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何與程亭鈺分居嗎?行,我告訴你,五公主今日來,也是為了此事。她給了我一瓶藥丸,是用來增加夫妻情趣的。你要想證人,直接去問太醫院的太醫們好了,這些藥丸都是他們制的。”

 “曹大人還要追問嗎?如果要問這藥丸的藥效如何,我如今還與他生氣,夫君並未服用過。要不曹大人拿回去親自試試看?”

 她說完就對著紅楓使了個眼色,紅楓立刻從梳妝檯的櫃子底下翻出一個瓷瓶。

 溫明蘊隨手丟了過去,完全衝著曹秉舟的臉砸了過去,動作相當粗魯,顯然帶著幾分洩憤的意味。

 曹秉舟下意識接過,等反應過來之後,立刻覺得這藥瓶燙手了。

 哪怕錦衣衛見過無數種陰私畫面,曹秉舟去私下查探之時,尋找那些貪官罪證,經常遇上活色生香的畫面,那些浪蕩子在與妾侍歡好的場景。

 他們經過專業訓練,對這些露骨畫面都免疫了,就是怕在蒐集證據的途中,由於這些勾起□□,結果導致任務失敗。

 他看到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都活像是瞎了一樣,但是如今聽到溫明蘊說起“助興”兩個字時,竟然覺得心跳加速,臉皮發燙,渾身臊得慌。

 “不不、不用,我不是那個意思。”曹秉舟說話的時候,舌頭都伸不直了。

 他動作僵硬地把瓷瓶放在窗臺上,尷尬地站在那裡,急得抓耳撓腮。

 “溫三娘,我不知道是這個原因,沒有要冒犯你的意思,對不住……”他第一次嫌棄自己口拙,想要哄人的時候,卻說不出好聽話來。

 “你不想冒犯她,這是要冒犯我的意思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曹大人來了,怎麼不去書房找我,反而在這兒煩擾內人?”

 程亭鈺抬腳走進了裡屋,溫明蘊立刻轉身,與他對上了視線。

 男人衝她眨眨眼,露出一個安撫的眼神,直接上前幾步握住了她的手。

 “天寒露重,你怎麼還開著窗與這不安好心的豺狼說話,小心他把你抓走。”程亭鈺邊說邊給她搓了搓手,想要儘快焐熱。

 之後又十指緊扣,自然垂下來,他寬大的衣袖立刻遮住了,但是兩人的手卻緊緊交握在一起。

 溫明蘊在心底輕舒了一口氣,敢這麼一上來就牽手的,絕不可能是影十三假扮的,那必須是正品。

 “程家大爺請慎言。”曹秉舟不滿地道。

 “這話曹大人應該說給自己聽,如此關心我們夫妻二人的房事,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得趴在屋簷上,守在這裡聽上一夜啊?”程亭鈺嘲諷道。

 曹秉舟的嘴角抽搐,這夫妻倆還真不愧是一對,一個懷疑他在床底下,另一個則嘲諷他在屋簷上,總之盡幹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情。

 “曹某絕無此意。書房那邊也有錦衣衛過去問話,程家大爺怎麼這會兒就過來了?你讓程家侍衛動手了?”曹秉舟說到後面兩句時,神色變得很嚴肅,當下就伸手按住了刀柄,隨時準備拔出佩刀。

 “曹大人在說什麼笑話,誰敢對你們錦衣衛動手,不要命了嗎?你那兩個屬下問完話,自然就去找你覆命了。不過他們顯然不知道,你還依依不捨地留在這裡,逼問我們夫妻的私房事。嘖嘖,曹大人,你可真是居心叵測啊。”

 “你今晚來,到底是查案的,還是來壞我夫妻二人感情的?”他不滿地道,語氣變得急促,帶著逼問的意味。

 “程亭鈺,你莫要胡說八道!”曹秉舟急切地道。

 “曹秉舟,你才是,莫要得寸進尺!我們夫妻倆只是兩個病秧子,程國公府如今已經散架了,爵位都被奪了,如何有實力對付北魏公主。你不就是見我程家剩下一屋子老弱病殘,覺得好欺負,所以緊咬著不放嗎?”

 “皇上想必也沒有讓你一直追著程家查,你分明是公器私用,你若是再不離去,休怪我去擊鼓鳴冤,告你一狀!”

 程亭鈺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甚至聲音喊得比他還大,氣勢比他還足。

 那兩個去覆命的錦衣衛,在程府外碰頭的地方沒看見人,猜到自家頭兒還在程府,立刻又進來找。

 結果剛站定,就聽到兩人在爭吵,頓時面面相覷起來。

 頭兒竟然關心人家夫妻私房事,得多私房啊?

 “二位,對不住,是我魯莽了,告辭。”曹秉舟張張嘴,想解釋一二,他真不知道程亭鈺睡書房,是因為兩人房事不和諧。

 他之前逼問的方式,並沒有什麼不妥,誘導犯人去辯解,說得越多那能抓住的把柄也越多,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得到這麼個答案。

 以至於完全沒有臺階下,簡直尷尬至極。

 而他所有的解釋,更像是狡辯,多說多錯,索性告辭離去。

 “你們倆怎麼又回來了?走!”曹秉舟一轉頭就看到不遠處的屬下,立刻招呼一聲,三人很快就消失在圍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