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蕁 作品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2 我養的蛇奴變成……





喬薇薇皺眉,竟沒能一下看清那是什麼東西。




她猶豫著伸出手去,粉嫩溫暖的指尖慢慢落在他的額前,接連著黑色的長髮,他額前的皮膚長出了冰涼的黑色鱗片,新生的黑色鱗片。




喬薇薇心中震驚,心臟狂跳不止,她柔軟的指腹觸在那黑色的鱗片上,這些鱗片在光下泛著幽邃的冷芒,但因為剛剛從皮膚下冒出頭,摸上去卻是軟的。




男人的半張臉密佈這樣的黑色軟鱗,像是貼上了一個黑色的面具。




軟鱗慢慢隱沒於脖頸之間,鱗片與肉交接的地方覆著一層薄膜,是已經冰冷下來的皮膚。




沿著脖頸往下,喬薇薇解開了他的衣服,他的身上也是鱗片斑駁。




某種詭譎的力量似乎正在身體中與他爭搶身體的控制權,它還沒有徹底征服他的身體,所以越是往下,那鱗片就越是斑駁稀疏,慢慢從黑色的鱗甲變成了尚未從肉中長出的透明軟片,將那一片白色的薄皮撐成了鱗甲的形狀,若不仔細看,那便是密密麻麻的凸起,像是某種皮膚的病症。




喬薇薇的掌心最後落在他的心口,那裡的心臟已經快要停止跳動。




她從懷中摸出靈玉瓶,這小瓶子的玉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樣的天材地寶,被她放在衣襟裡那麼久,依然冰冰涼涼的,摸著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喬薇薇從裡面捏出一粒藥丸,要送進男人的嘴裡。




這藥藥性溫和,對療愈內傷和虧空有奇效。他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外面也有不少口子在流血,用這個正合適。




她不想貿然從外面找個太醫過來,她還不知道對方這樣是不是有仇家呢,這奇怪的模樣,被人看見了,說不定要被抓到別處去。




喬薇薇凝眉捏著那顆白色的小藥丸,探進男人嘴邊,啟開他的唇。




那種溫暖的感覺越來越近,幾乎要貼到他的身上來。




宋淮青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可他好像還能感覺到一些真實的溫度。




他緊閉著雙眼,感受著體內的毒,他的內臟慢慢被溶解,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腐毒的氣息,那種腐爛的味道鑽進他的鼻腔和口腔,讓他作嘔。




就在他要被腐毒淹沒的時候,那股溫暖卻帶來了難以描述的淡香,香氣鑽進他的鼻間,他忽然變得又餓又渴。




一種屬於野蠻惡獸對食物的渴望霸道的侵襲而來,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他張嘴,咬住了那致命的味道。




喬薇薇驚呆了。




她把藥丸送入男人口中,可是他張開薄唇,卻露出兩顆獸類的尖利毒牙,毒牙刺破她的手指,咬出了血花。




這牙肯定是有毒的,因為她一點痛覺都沒有,像是被麻痺了一樣。




鮮紅的血與藥丸一起被吞入口中,喬薇薇從他口中抽開手指,看了一眼。




手指上沒有傷口,連血都沒有。




她鼓著腮幫子,忍了一下,最後還是抬手,在男人那半張完好的臉上用力捏了一下。




敢咬她!!




“喬小姐,熱水好了,給你送進來麼?”




外面響起敲門的聲音,喬薇薇轉過頭,扯上裡間的屏風,出去了。




躺在那裡的宋淮青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救命恩人給狠狠記了一筆。




他躺在那裡,有什麼東西入了他的口,他憑藉本能將其吞嚥下去,那東西流進他的身體之中,流過染了腐毒的地方,慢慢帶來一種神奇的力量。




那股暖意安撫了他,摧枯拉朽般給他注入了某種神奇的力量,柔和的安撫著他已經壞死的神經和一寸寸腐爛的血肉,讓他開始重新有了生機。




喬薇薇接了熱水,又把人給打發了出去。




她用熱水擰了帕子,走過屏風,剛走了一步,就被定在原地。




因為她離開這一小會兒,屋中的男人醒了,他睜開了雙眼,眼睛是金黃色的,那片令人迷幻的金黃之中,黑色的豎瞳死鎖著她的臉,裝滿了警惕。




喬薇薇被他看得發毛,試探性往前走了一步。




那雙金色的眸子落在她的手上,暗含危險。




喬薇薇又走了幾步,攥著帕子,蒙在了他的眼睛上。




宋淮青的眼前一片溼軟,大塊的模糊色塊消失了。




即便睜著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




可是被關進籠子、戴著鐐銬時那種冰冷的感覺消失了,他躺在一個很軟的地方,身上被拖行而出的擦傷似乎都沒那麼疼了。




面前好像有個小太陽,她每靠近一分,他的冷就少一分。




喬薇薇將那塊溫熱的帕子摁在他的臉上,從他的臉上擦過,擦掉了上面的泥汙。




宋淮青本能的警惕著,可是這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覺又讓他止不住的想放鬆。




他閉了閉眼,努力收攏了一些理智,只能任由溼熱的帕子擦過他的臉、脖頸、胸膛。




他連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喬薇薇一點一點擦淨他的皮膚,給猙獰的傷口止血塗藥。




他的傷很重很重,還中毒了,除了那些已經凝成血痂、或者重新撕裂的傷口,還有皮膚下的黑色淤毒,喬薇薇一開始還因為對陌生又奇怪的身體感到新奇,後來卻只剩下了揪心。




就這副模樣,她但凡晚到一刻鐘,任由那些人把他扔到別的地方不管,他肯定就死定了,活不成了。




他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變成這樣的?




她快速處理好了對方身體上的所有傷口,甚至還給他把那頭沾著血汙的長髮給洗乾淨了。




她笨手笨腳的,因為從來都是宋淮青伺候她,她從沒這樣費心費力的動過手。




喬薇薇覺得平時見宋淮青給她洗長髮的時候還挺輕鬆的,到了她這裡,好幾次都扯到了男人的頭皮,或者牽到他的傷口,她看著都覺得疼。




但她想,這也沒辦法嘛,她不會呀。




可她都這麼努力了,等他醒來,肯定得讓他報恩的。




搬走兩大盆血色汙水,在房間中重新燃上香薰,總算沒有那股要命的血腥之氣了。




而且因為用了藥,他的氣息看上去也沉了些,不像剛才,幾乎停止。




喬薇薇舒了一口氣,把手放在他的心臟上,感覺到了微弱有序的心跳聲,覺得他應該不會有斷氣的危險了。




她對男人說:“我可累死了呀,等你醒來,記得報恩啊,你的恩人叫喬薇薇。”




她“唔”了一聲,補充道:“也不用你做什麼,以身相許就行了,瞧你這狼狽的模樣也不像個有錢的,你要是聽話,以後我可以養你。”




說完,自己就樂了。




她轉過身,又從瓶子裡捏出一顆小藥丸,把藥丸磨了三分之一的粉末,然後將剩下大半枚收了起來,將藥粉藏在指甲裡,這才退出房間,下樓去了。




廖春芳一直想著喬薇薇說的話,現在一個時辰已過,她焦灼著,看著病床上的兒子。




兒子先天不足,斷腿之後身體更加虛弱,剛才又咳出了一口血來,看得她揪心不已。




廖琦見娘又露出了那種難過的表情,苦笑了一聲,握住她的手道:“娘,兒子早就是這副模樣了,您怎麼還沒適應,還皺眉呢,你最怕老了,皺眉要變老的。”




廖春芳氣得一邊掉眼淚一邊就要伸手掐他,叫他不要胡說八道,可看他那副虛弱的模樣,又怎麼都下不去手,廖春芳只道:“我遲早要縫上你這張嘴。”




廖琦苦笑。




就憑他這副破爛身子,現在也就只能眨眨眼,動動嘴皮子了,他娘要是把嘴都給縫上,他恐怕就真與死人無異了。




廖琦還想再安慰她兩句,卻在這時,外面的門被人敲響了。




廖春芳用帕子摁了摁眼角,以為是送藥的丫鬟來了,就道:“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