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蕁 作品
104.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9 我養的蛇奴變成……
他指了指自己,臉色馬上就白了幾分。
喬薇薇:“……”
喬薇薇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鄭柏,說:“你沒聽他剛才在路上說麼,有仇家追殺他,我不過是怕那些人在找上來,你又沒有仇家。”
宋淮青用舌尖抵了抵上顎,陰鷙的看向床上的人。
心說他怎麼沒有仇家了,床上那個人不就是麼?
他轉身,不願意走:“我陪你一起。”
喬薇薇不高興的說:“你又不聽話了。”
她抬頭,想揉他的臉,可這才發現,不止是小臂,這人的側頸的皮膚上,都出現了細微的裂痕,可能連他自己都還沒發現。
她心中嘆氣,摸不透這種情況對他有什麼影響,想想也不放心了起來。
她試探性問:“要不你跟他躺在一處休息休息?”
宋淮青:“……”
這頭蛇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還不等喬薇薇想到更好的主意,窗外忽然飄進一陣風。
隨著那風聲而來的,是一支泛著毒光的暗箭。
宋淮青黑著臉把喬薇薇拉到旁邊,抬手去擋那射進來的箭,那鋒利的箭射在他的小臂上,刺破薄薄的布料,卻沒能刺破他的皮膚。
一個帶著面具的布衣男子從窗外跳進來,手裡拿著一把短劍,刺向兩個人。
喬薇薇驚訝一瞬,緊接著目光一厲,閃躲後抬起袖子,萃了毒的袖箭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射出,精準紮在那個人的眉心。
那人似乎沒想到一個看似嬌弱的女人也這麼危險,致命的蛇毒很快便從眉心的傷口在身體中蔓延,讓他渾身冰涼刺痛,身體慢慢出現黑斑,吐血倒地。
黑斑慢慢變大,變成了成片成片的黑,黑色腐蝕屍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地上的人變成了一灘膿血。
喬薇薇後退一步,瞪著眼睛,瞬間就想起了失蹤的劉長英。
宋淮青的手裡還捏著一個人的脖子,那個人已經到了床邊,握著匕首,只差一步,可惜脖子被擰斷了。
另一個人也倒在地上,看著是還有一口氣的,可他剛才眼睜睜的看著夥伴化為膿血,消失不見,就好像一場幻覺一樣,此時已經嚇得面如土色,宛若一隻不會動的殭屍。
這動靜來的突然,結束得也突然,宋淮青不耐煩的看床上的人一眼,心說這還真是個麻煩。
喬薇薇卻指著地上的膿血:“你……你給我的箭……”
宋淮青看了地上一樣,也沒想到。
他不過是用那箭頭蘸了些自己的血,如今早就乾涸了,卻還有這麼大的腐蝕作用。
她喃喃:“怪不得他們都找不到劉長英。”
男人看著晃神的喬薇薇,撐著桌子,咳嗽了一聲。
因為剛才的打鬥,側頸的裂紋變得更大了一些。
喬薇薇被這聲咳嗽聲驚醒,在他的側臉也發現了裂痕。
她皺眉道:“你還好麼?”
妖邪將自己高大的身體都交到了她的身上,氣息都虛弱了:“不好,難受。”
是真的很難受,眼前也一陣陣的模糊,他的身體本就虛弱著,只不過是沒有刻意表現出來罷了。
喬薇薇被他抱著,覺得他沉,她知道這人故意的。可這人也不算是騙他,他是此時是真的處在虛弱的時期,現在只不過是說出來罷了。
喬薇薇有些牙疼。
*
鄭柏悠悠轉醒的時候,望見了頭頂的淺青色床帳,他呆愣幾秒,記憶慢慢回籠,緊接著就朝床外看去,屋中無人,只有地上橫著一個屍體……鄭柏仔細眯眼瞧了一下,這才發現地上的人呼吸微弱,還未完全斷氣。
他見那人穿著尋常的粗布衣服,可是手腕上卻紋著一個特別的火形圖案,他心中咯噔一聲,顧不得身上的傷口,趕緊爬起來下床,掙扎著將人翻了個身。
這是赤風門的人。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面熟的英俊男人從外面走進來,不知怎的,對上對方那雙眼睛,鄭柏總覺得有些滲人,連帶著的,傷口都開始跟著疼起來,就好像他依然被這男人拎雞仔一樣隨意拎著,明明他也是個身高腿長且有力的男人。
此時的宋淮青臉色蒼白得沒個人樣,加之皮膚愈發密集的裂紋,看上去就不是正常人,是個不祥的妖邪模樣。
可鄭柏的眼睛恍惚了一瞬,落在他眼中的,就還是那日玉面黑髮,清俊冷肅的男人。
宋淮青拖著一張椅子,哧啦哧啦的拖到了鄭柏的旁邊,然後坐在床邊,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人:“這是誰?”
對方怎麼說也救了自己的命,鄭柏抿了抿唇,實話實說:“他們是赤風門的人,與我有過節,我那日便是被他們所傷,設計逃脫之後體力不支,倒在了半路,這些人恐怕料定我沒死,所以追過來了。”
鄭柏回想最近昏沉中難熬的日子,覺得自己肯定睡了很久,便試探性的問:“不知道我睡了幾天”
宋淮青沒回答他的問題,像是沒聽見一樣,他點點頭。
他自是知道赤風門的,赤風門的門主曾是前朝的反軍,因宋氏登基定了天下,所以那門主率領自己的手下上山去了,父皇還曾派他去摸赤風門的底細,不過赤風門上山後並沒有再籌謀造反的事情,而是與一些江湖組織搶地盤去了,宋淮青回稟了這件事,便沒有再關注。
他看著鄭柏,不鹹不淡的,可是隻一眼,就好像要把他看透了一樣,他自知道凌霄峰主人手下最得用的人臉上有個狀若閃電的胎記,其實他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可凌霄峰又與赤風門不同,凌霄峰不但沾染江湖中事,也一直悄悄養著私兵。
若非聽喬薇薇說起這個人與席風的恩怨情仇,或許可以收歸己用,其實宋淮青是打算尋個由頭,把這個人吊起來抽一頓的。
凌霄峰的人一直都是他那愛逞能的二弟在負責抓捕的,只是抓了許多年,撈到的全是沒用的小魚。
那些小魚小蝦的,肯定不如面前這人知曉的事情多。
不過宋淮青並沒有著急亮明自己的身份,只是說:“你哪裡得罪了他們?”
鄭柏下意識想編出個理由來,可是他見宋淮青的言行舉止,就知道這不是個好糊弄的,他身上的毒還沒解完,傷口也疼,下地這麼簡單的動作,做完後都覺得嗓子眼有股腥氣,若組織上的人找不到他,他還要仰仗這兩個人活命,鄭柏迅速權衡了利弊,然後對上了宋淮青的眼睛。
“我是凌霄峰的人,此次出門是為主子辦事的,主子重病,腿上有疾,我們的人找了不少大夫,都沒有用,聽聞臨州城有個妙手回春的喬姑娘,所以我是去臨州城請人的。”
鄭柏不過是打算說實話,可他沒打算把自己的任務都說出來,不知為什麼,這張嘴根本閉不上,當他反映過來的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被他給說了。
宋淮青“嗯”了一聲,看不出情緒,又問:“你主子叫什麼?”
鄭柏咬牙,可是那兩個字還是從牙縫中吐了出來:“席風。”
他心中巨震:“你對我做了什麼?”
他從沒見到過這種詭邪的招數!
宋淮青就跟沒聽到他的問話一樣,又問他:“倘若喬姑娘不願與你們走呢?”
鄭柏:“那便只能強請了。”
宋淮青冷笑。
鄭柏的冷汗刷刷落下。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喬薇薇不滿的露頭:“不是端水麼,怎麼上來了。”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他們倆原本是在下面吃早飯的,可這男人突然說要找水喝,喬薇薇知道他最近沒胃口,就沒懷疑。
結果她都吃完了,也不見人回來。
他轉頭,懶懶散散:“聽到了麼?”
喬薇薇看他,怎麼看都覺得有點小學雞找老師告狀那味。
真是詭計多端還愛挑撥離間的大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