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蕁 作品

105.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10 我養的蛇奴變……





喬薇薇見他似乎沒那麼難受了,長長舒了一口氣,也癱坐在了地上。




鄭柏歇了一會兒,掙扎著,要開口說話。




“走……快走……”




喬薇薇看他。




鄭柏的臉色很難看:“母蠱……有反應……”




這蠱蟲一旦在人的身體中發作,席緒山手中的母蠱是會有反應的,不管叛徒距離多遠,席緒山都能依靠母蠱的指引追過來,剛才這樣長的時間,足夠席緒山確定他們的位置了。




喬薇薇張了張嘴,想說宋淮青會障術,可她又想,宋淮青現在昏迷不醒,比任何時候都要虛弱,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這個時候,可以迷惑人眼的障術沒有用了呢?




喬薇薇想罵娘,剛從地上爬起來,就聽門外一陣騷動。




她跑到窗邊,看見了客棧門口的一隊人馬。




席緒山下馬,摸著腰間配刀,大步朝客棧走來。




喬薇薇猛吸一口氣,扯著鄭柏的領子,把他往隔壁的房間拖。




絕對不能讓人進來這個房間!!




她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門,掃落一桌杯碗,掀翻了桌子,大敞著門,要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在這裡。




昏沉之中,宋淮青依然聽到了很大的動靜,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他也染上了些急躁。




他想睜開眼睛,站起來。




但是他站不起來,他的身體像是脫離了那副軀殼一樣,在那迷幻的虹色幻境之中越飄越遠,像是要回歸,也像是在尋找,像迴歸自己的出生之地,在尋找誕生之時那最溫暖的的感覺。




他的身體不受任何意志與想法的控制,只憑借本能尋找著,在這尋找的過程之中,彷彿被聖水洗過一般,輕盈、空靈、一切冗餘都慢慢褪色,只剩下誕生之初的寧靜。




但是宋淮青卻極其不習慣這種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感覺,他似乎聽到了危險的聲音,這危險的味道隔著幻境的一層薄壁微微滲透進來,可是他卻無論如何都破不開。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可是他隱約覺得,這裡好像有很重要的東西,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的,他不能這樣無聲無息的離開。




他想伸手抓住自己的身體,可那身體就像著了魔一樣,越走越遠,慢慢走到這異度空間的盡頭。




盡頭是一片無邊的沙漠,這片沙漠像一張被施了法術的地毯,不停的向更遠的地方鋪開,他的耳邊出現了古老又細碎的呢喃,這陌生的語言與那日幼蛇的呢喃很像,但聲音卻更加沉重粗獷。




慢慢的,就連那些危險的味道都消失了,他有些茫然的看著身後,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於是,他的意識和身體開始拉扯,身體不受控制的朝自己的本源而去,但是意志卻不惜與身體分離,也要奔向那個重要的東西,那種撕裂讓他的靈魂開始戰慄。




可是他卻好像感覺不到這樣的疼一樣,一縷黑色的東西從身體中分離而出,朝原本的路離去。




那東西飄飄渺渺,像是一縷隨時都能消散的煙,那縷黑色的煙抗拒著本能,固執的拒絕回到身體之中,朝相反的方向離去。




*




喬薇薇匆忙關上門,那群人闖了進來,為首的中年男子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就是席緒山。




喬薇薇的腦子一直都在飛快的轉著,雖然擔憂宋淮青那個虛弱的模樣被人發現會招來麻煩,但同時也思考著那母蠱能找到鄭柏的問題。




門大敞著,那群人一眼就看見了他們,於是不再尋找,直接衝了進來。




喬薇薇當機立斷,把鄭柏重新扔回地上,鄭柏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蟲蠱就開始發作,緊接著就捱了喬薇薇一刀,現在又被她粗暴的扔回地上,腦子嗡嗡的,喉嚨腥甜,睜著雙眼,甚至開始茫然。




喬薇薇握著那把帶血的匕首,胳膊橫在鄭柏的脖子前,抬頭看向破門而入的人,唇邊溢出一聲冷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熟人啊。”




席緒山與喬薇薇一個重新回到臨州城,一個剛從臨州城出來,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




喬薇薇推拒了席風的事情之後,席緒山便帶著席風離開了臨州城,其實他也不太相信,喬薇薇這麼個被人賣過來的小姑娘能有什麼本事,醫好席風的傷。




席風被砍掉了手臂,雖然及時阻止了毒素蔓延至全身,可是卻因那重重一擊傷了體內的臟器,只要動用內功,渾身就疼得厲害,與廢人也沒什麼兩樣了。




這種特殊的情況太少見,席緒山找了無數名醫,得到了全都是對方無奈的搖頭嘆息。席緒山實在沒辦法了,這個時候又想起了喬薇薇。




凌霄峰的情報網現在已鋪開,雖然遠隔百里,但若他想知道臨州城的情況,還是可以馬上就知道。




所以手下送來廖琦的消息的時候,他很驚訝。




書信上說,廖琦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就廖春芳生的那個先天不足的病秧子兒子??




難不成當初還真的是他看走了眼?




得了這個消息的席緒山就坐不住了,可他手頭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席風現在身體虛弱,沒法日夜不停的趕路,所以他只能派最忠心、也是辦事最得力的鄭柏去尋人。




鄭柏在前面一次任務中受了傷,剛剛養好,正等著席緒山的下一道命令。




他與席風從小一起長大,兩人現在雖然有主僕之分,但是在鄭柏的心中,席風與他的親弟弟也沒什麼兩樣,養傷的時候,他就時常為席風那嚴重的內傷擔憂。




他是席家父子的心腹,自然知道他們有大事要做,這個節骨眼上,席風一定不能倒的。




所以鄭柏即刻出發,先一步前往臨州城,可是他不太幸運,半路遇到了赤風門的人,為首那人還是門中的高手。




鄭柏內傷初愈,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對面十多個人將他圍困,他拼盡全力也不過只能逃跑。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場景。




依照席緒山的計算,鄭柏該是已經到了臨州城的,鄭柏到達之後,臨州城的接頭人自會把消息穿過來。




可是席緒山多等了一天,都沒等來鄭柏傳回來的消息,所以他心中生疑,匆忙結束了手頭的事情,親自過來。




剛到了臨州城的城郊,他體內的母蠱就開始鬧騰,所以席緒山調轉馬頭,快馬疾行,飛快找來了這裡。




席緒山看了一眼面前貌如桃花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被她用刀尖抵著的鄭柏,目光自然也從他左胸口的傷處掃過。




席緒山眼神一暗。




喬薇薇挑眉道:“我還以為只要剜出那隻臭蟲子,你們就找不到了,結果沒用麼?”




第一句話,就把蠱蟲鬧騰的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席緒山聞言,心頭一動。




要說凌霄峰上最得用的手下,那必然是鄭柏了,這孩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為他和席風都擋過刀,席緒山不會去主動懷疑鄭柏的忠心。




就連感應到的一瞬間,心中都在犯嘀咕。




只要蠱蟲出現異動,他就會感覺到。




所以這次,席緒山被喬薇薇的話誤導,以為是因為取蠱,他才感覺到異常。




更何況現在不一樣,現在席緒山最記掛的,就是席風的傷勢,這蠱蟲當初是他廢了大力氣從南疆帶回來的,十多年了,也不是沒有被植了蠱蟲的人想要悄悄取蠱,可無一不是在取蠱的中途就被蠱蟲化作的膿血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