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蕁 作品
109. 貌美花魁拒做怨種後14 我養的蛇奴變……
喬薇薇也傻了,她從這人的懷中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身後,宋淮安的暴躁咆哮越來越近——
“你他媽聽見沒有,賤婢,敢跑!看我今晚不收拾你……”
宋淮安也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林海,他與喬薇薇一樣,沒有剎住車。
可是宋淮青可不會任由宋淮安就這樣撞上來,他這晦氣的聲音和汙言穢語一出現,他馬上就又被拉回了現實。
宋淮青煩躁的抬頭,猙獰從眼中一閃而逝,瞳孔深處金色的光圈緊縮了一下,危險的光芒乍現,在宋淮安撞上他之前,抱著懷裡的人閃身朝旁邊一躲。
宋淮安撲了個空,踉蹌幾步,還是直接摔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喬薇薇伸手去推宋淮青。
可是她沒能推動人,頭頂上方,男人好聽的聲音在夜色裡顯得更沉冷了一些,“別動。”
她咬著唇,側過頭去看宋淮安。
宋淮安摔疼了,躺在那裡翻過身,還想罵。
可是宋淮青閃了個身之後,正好站在了一盞宮燈的下面,他個頭高,高到頭頂幾乎碰到琉璃燈,所以那燈的光從他頭頂撒下,他那俊朗的五官不緊沒有被增色,甚至還有一種森然恐怖的感覺。
特別是那雙藏於陰影中,隱隱有幽光閃過的雙眼,冷得讓人想發抖。
宋淮安甚至恍惚的以為,自己是個被危險野獸盯上的獵物,這個人下一秒就會撲上來,用尖利的牙齒把自己給撕碎。
他開始害怕了。
宮人慢了兩步追上來,看見這裡有太子,嚇得腿軟,可是腿軟,也得先把地上的二殿下給扶起來。
宋淮安重新站起來,在面對宋淮青的時候,少了一些居高臨下的感覺,宋淮安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是自己的皇兄,這不是什麼吃人的妖怪,他莫名又安了心,朝他懷中的人看過去。
宋淮安是真的喝醉了,被那雙眼睛給蠱惑了,看過一遍之後心就一直癢癢的,可若他沒喝醉,他就算看上了,也絕對不敢從宋淮青的懷裡要人。
可是色膽包天的宋淮安,現在指著喬薇薇,跟宋淮青說:“皇兄,這是我的人,她衝撞了你,我幫你教訓她,你把她給我吧。”
說著,就伸手去拉人。
喬薇薇始終沒出聲,是因為這場景下,她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而且,她覺得有些奇怪……
就是,雖然被面前的男人抱著,可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宋淮青環在小宮女腰上的手臂又收緊了一些,他截住宋淮安的手,攥著他的手腕,擰了一把,下了力氣的,把宋淮安給擰得嗷嗷叫喚。
跟著宋淮安的宮人瑟瑟發抖,不敢阻攔,不敢抬頭。
他剛才……好像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了。
“宋淮安,你是不是找死,你敢跟孤要女人?”
宋淮安疼得面容扭曲,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可更多的卻是不敢置信。
什麼叫跟他要女人??
他這皇兄不向來過得跟個和尚一樣麼?
宋淮安還以為,他只對摺子感興趣呢?
他震驚的看宋淮青,因為疼痛扭曲著五官:“這是我的人。”
是的,他先看上的,就是他的了,憑什麼他是太子,就全都是他的??
“太、太子殿下……二、二……”
二皇子他喝醉了,他喝醉了就愛說胡話,您別跟他計較。
宮人想這麼說,可是此時的他站在這裡,被駭得雙腿發抖,站都快站不住了,更不要說開口求情了。
為什麼啊!
早知道會這樣,他就是冒著被二皇子打死的風險,也得攔著他出門啊。
聽了宋淮安的話,宋淮青皺了眉,又朝懷中的女人看去。
懷中的女人容貌有些普通,可是那雙眼睛卻能勾人的魂。
已經是宋淮安的人了麼?
宋淮青眼中的陰戾殘暴一閃而過,冷笑道:“她現在是我的人了。”
宋淮安:“……”
宋淮安被氣得頭疼,眼前一陣青一陣白,加上胳膊脫臼的疼,已經支撐不住了。
可宋淮青還嫌不夠似的,跟身後的人說:“二皇子謊稱生病,缺席了宮宴,又在宮中買醉,瘋子一樣跑來對孤叫罵,先欺騙父皇,後不敬兄長,帶他去刑司領罰。”
皇宮中的刑司是處置犯錯宮人的地方,別說是皇子,就是妃子犯錯,都沒有去刑司的道理。
但是除皇帝之外,太子在這宮中說一不二,他發了話,不要說是刑司,就是現在要把二皇子送進司禮監閹了,都有人幫他辦的。
二皇子的宮人一癱,徹底坐在了地上。
宋淮安被領了命的宮人拉了下去,走出老遠,還能聽見他的叫喊聲。
宋淮安的聲音慢慢遠了,沒了,扶著宋淮青回東宮的宮人去辦事了,此時,海棠林邊,琉璃宮燈下,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喬薇薇靠在黑色絲綢的衣料上,聽見了有些快的心跳,她抬頭看去,望進一雙熟悉深邃的眼中。
喬薇薇張了張口,心臟也跳得更快了些,她的唇微微彎了起來,正要說什麼,就聽抱著她的男人問道:“你叫什麼?”
喬薇薇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宋淮青見面前的小宮女臉色發白,雙眼一下子沒了神采,看上去呆兮兮的,以為她是嚇壞了。
他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捏捏她的臉,可是酒意帶來的昏沉之間,他又覺得這樣很唐突,最終還是握了握拳,止住了手心的癢意。
他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心跳始終沒再慢下來過。
喬薇薇卻伸手,慢慢推開了男人。
這個人不記得她了。
宋淮青因為這個動作皺了眉,手臂中的溫軟消失,那種悵然又襲便全身,他拉住了小宮女的袖子,問:“你是在宋淮安的宮中做事的?”
喬薇薇的腕子上,那左右為難的黑色遊蛇察覺到了喬薇薇的不開心,抖了一下,貼緊了她的皮膚,也不想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了。
可它是宋淮青在離開時下意識分裂出來的一部分,他的執念不想輕易離她而去,所以又從異度空間中折回。這部分靈魂承載著他們的記憶,它不回去,宋淮青就想不起來。
宋淮青低頭,看著面前的小宮女,見她沉默著不說話,皺皺眉,以為她是嚇壞了,又把聲音放輕了一些,“孤在問你話呢,聽見了麼?”
喬薇薇收起難得的失態,她說:“聽見了。”
可是她真想不通,他怎麼會失憶呢,是脫掉那層蛇蛻之後的後遺症麼?是永遠都想不起來了,還是暫時遺忘?
宋淮青重複,語氣甚至帶了些固執,盯著她,想要一個答案:“你是二皇子的人?”
此時,他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即便是宋淮安的人也沒什麼,搶過來就是了。
喬薇薇搖頭:“我是御膳房的。”
她初入宮中,因為心裡亂糟糟的,一時竟忘了小太監教給她的,在宮裡是不能對主子們稱“我”的。
而宋淮青也沒心思計較這些,只聽她說她是御膳房的,那繃緊的面容緩和了一些:“半路遇上他了?”
“嗯。”
宋淮青轉身:“跟孤走。”
喬薇薇走了一步,又停住了。
這一次,她已經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