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太子的及時雨

容王很煩躁,他不喜歡束家,不管是舅舅還是表兄都太急功近利,不然當年的爵位怎麼丟掉的?

  能把承恩公的爵位這麼快從自家頭上擼下去的,他們束家絕對頭一份!

  正因為容王不喜,所以束學博很少往他跟前湊,多是去廣平郡王府那邊走動,兩邊走動不多,他竟不知道束傢俬下里做事還是這麼不靠譜。

  皇后當然擔心哥哥,但是哥哥侄子與自己的兒子比起來,她更偏心兒子,兒子要是去了,萬一孃家的事兒把他拖下水怎麼辦?

  皇后越想火氣越大,還是看著兒子說道:“這種時候你避嫌還來不及,不許去束家。我去你父皇那邊求見,這件事情我來出面。”

  容王看著母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心裡又憋又悶,於是甩袖子走了。

  不管什麼時候,他母后都會首先衡量利益得失。

  當年,父皇將束家的爵位收回來,母后雖然丟了臉,但是也沒為束家多求情,就是怕父皇因此責怪她,連累她。現在出了事情還是這般,她從不會去想怎麼把事情真真正正的解決了。

  皇后看著兒子怒氣衝衝地走了,氣得心口直疼,她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

  趙嬤嬤忙過來勸道:“娘娘,鳳體要緊,殿下只是一時心急罷了。”

  皇后自己生的兒子還能不知道什麼德行?

  她知道兒子在怪她什麼,可她有什麼辦法,她只是陛下的繼後,當年陛下挑中她做繼後真的是喜歡她?

  不是,不過是她孃家不出色,沒有足夠的根基,不能對太子造成威脅。

  只是這些話她怎麼能說,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只能憋在心裡。

  當初父親一死,她哥哥就敢收受賄賂,買官賣官,被陛下發現沒要他的命只是收回爵位她已經嚇得戰戰兢兢,還怎麼敢求別的?

  好不容易生下兒子,終於有了底氣,她這皇后的位置才算是坐得理直氣壯,只可惜這兒子不是貼心的小棉襖,他是漏風的破秋衣,氣死她了。

  皇后越想越氣,她都不知道大哥腦子裡到底裝的什麼,全是草嗎?

  別的后妃的孃家個個兵強馬壯,唯獨她全是扯後腿的,皇后越想越難過,實在是不能自己,捂著臉哭起來,她造的什麼孽啊,攤上這麼一家人。

  元徽宮裡皇后哭得傷心,哭過之後還得爬起來去皇帝那邊試探。

  東宮裡,太子正在聽容王抱怨。

  容王從宮裡跑出來,居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找誰說話。

  廣平郡王府?

  不行!

  束家搞出來的事情還牽涉到宴瓊思跳樓中邪,他去了不僅得不到安慰,連安寧也失去了。

  去束家?

  也不行。

  他怕自己一時憋不住火,真的把人打死了怎麼辦?那邊到底是他母后的孃家,他的外家。

  至於襄王與景王都在外辦差還沒回京,再說就算是回京了,襄王是李貴妃生的,她跟自己的母后一向不睦,他打死也不會去找襄王訴苦。

  至於六哥景王與三哥吳王,一個與襄王一起在外辦差未歸,一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他去了對著一堵牆嗎?

  思來想去,居然只剩太子了。

  容王覺得自己以前雖然跟太子相處得不好,但是好歹現在一起組了個商隊,而且在漳平府也算是共患難過了,於是就跑到了東宮。

  而且,太子這身傷也跟外家有關係,容王藉著探病的名義來訴苦水。

  太子坐在那裡靜靜看著容王,偶爾點個頭,應一聲,他自己就能說大半天,小半個時辰後就連跟皇后爭吵的事兒都吐出來了。

  太子:……

  他真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說。

  “大哥,你說,我現在怎麼辦?”容王一肚子苦水吐出來,整個人也舒服多了,氣都順了。

  太子看著他,“束家的事情如果真的跟大靈寺案有關,你準備怎麼辦?”

  容王一張臉成了苦瓜,“我不知道,但是我母妃肯定不會讓束家牽連到我。”

  太子就懂了,棄車保帥。

  皇后一向很懂得審時度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