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鴛夢重溫（1）

　　她一笑索性掐斷了一截柳枝在手中把弄道:“大太太昔日嫁入周府，已非完璧之身。”

　　二姨太說的雲淡風輕，漪瀾卻嚇得不輕，險些“啊”的一聲驚呼出來。不是完璧之身，這意味著婦人不貞，是可以被沉豬籠的大罪。此事不容信口雌黃，更不容他人非議。

　　如果，大太太嫁來時已非完璧之身，那將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如今所有的榮華地位，都可在一朝一夕徹底灰飛煙滅。

　　二姨太卻笑了，笑得得意，笑意中詭詭的。漪瀾一直覺得她同大太太都是和善慈祥一心向佛與世無爭的，今日看她的表情就越發覺得陌生奇怪。

　　“因她不是完璧之身，又怕洞房夜紙裡包不住火，便設法將姑爺的酒裡下藥將他灌醉，再讓自己的陪嫁丫鬟替她去洞房。第二日清晨，天才矇矇亮，她再爬回姑爺的床上掉包。”

　　二姨太笑得詭異，說的雲淡風輕。漪瀾卻身後冷汗漸漸滲出。此話更是駭人聽聞，想那大太太也是堂堂閣老府千金，竟也有如此醜事。漪瀾愕然打量那二姨太只是淡笑，說一句:“怕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見漪瀾不信，二姨太更是笑容中透出神秘，笑了徐徐搖頭，聲音拖得悠長更是神秘道:“那替小姐同姑爺洞房的陪嫁丫鬟，就是我。”

　　“是你？”漪瀾驚得脫口而出，愕然地望著她，卻是一時失態。恍惚間頭腦一空，霧裡看花般一時看不清究竟。

　　二姨太剩下苦笑，毫不顧忌道:“也虧得她失身圖自保，若非如此，哪裡就如此抬舉我做了老爺去小妾？更是為了堵我的嘴，保住這個秘密。”

　　只是，二姨太如何突如其來的要出賣她的主子，來求她討好她，難道就是為了寶兒？

　　漪瀾囫圇的應付了幾句，心思繁亂，也不去看望大病初癒的五姨太，更不想在眾人面前強顏歡笑粉飾太平。

　　二姨太的話像犀利的劍，為她戳破這一層層偽善的面具，讓她看見這府裡每個人嗜血的本來面目。虛偽，這府裡上上下次每一寸角落都充斥著虛偽險惡。

　　難怪哥哥說，純情無它只屬於孩童，隨著年齡長大，有了慾望名利企圖的地方，就不再有真實。

　　身心疲憊，漪瀾捱到湖邊的亭臺處坐下，望著湖面煙波淼淼，水光瀲灩，忽然記起了揚州的小西子湖，記起了那安謐美好的家。她此刻多麼想離開此地，離開周府，一無眷戀的撤離，再不回來。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