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看望


  擇撕破臉皮。

  就看湘王府和鄭府、嚴府,到了鬧出人命的地步,依然是掩在私下解決,或是賠償或是謀官,總之不會鬧到皇帝面前。

  這已經是當下的常態。

  然而這次的事情,卻和平常不同,這裡面牽扯到兩位皇子,陳敘言也不敢確定,姑父會不會選擇報官,順勢咬下大皇子一塊肉。

  江善垂下眼眸沉思片刻,抬頭向陳敘言問道:“若是報官,那人會判什麼罪?”

  陳敘言道:“在《刑律·人命》中有言,致人身亡,主犯斬刑,從犯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傷而未死,主犯絞刑,從犯杖一百,徒三年。不過表弟傷勢不重,且有沈府從中周旋,最大的可能是杖一百,徒三年。”

  江善點點頭,說道:“這種人留在京城也是禍害,背地裡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呢。”

  “表妹說的是。”

  不同於一般官宦子弟的驕縱恣意,陳敘言自身溫文爾雅,對那些倚勢凌人、橫行霸道的紈絝,自是看不上眼的。

  陳昕言眼睫飛快顫動兩下,遮住眼底掙扎的神色。

  除了一直在狀況外的陳昕言,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直到外面馬氏讓人來叫一雙兒女,說時間不早該回去了。

  陳敘言兩人離開後,江善在清竹院多待了半刻鐘,眼看快到正午,再不離開就太過了,這才起身回去。

  因為江鈺甦醒過來的好心情,在看到站在門口的齊嬤嬤時,頓時消散殆盡。

  “二姑娘,您回來了。”

  齊嬤嬤標準的屈膝行禮,臉上的表情異常平靜,看不出一絲被冷待後的憤怒和不平。

  江善冷下臉:“誰讓你過來的?”

  還有珍珠人呢?明明離開前她還叮囑她守好房門,怎麼現在卻不見人影。

  “世子吩咐奴婢替姑娘打理望舒院,奴婢受寵若驚,不敢有絲毫懈怠。”

  齊嬤嬤站起身,精瘦的臉上露出一抹微妙的笑,似嘲諷似得意,“按照規定,二姑娘身邊有兩位大丫鬟,珍珠作為二等丫鬟,卻領著大丫鬟的月例,多次逾矩伺候姑娘,奴婢已經打發她去了小廚房,特地來告知二姑娘一聲。”

  聽見這話,江善氣極反笑:“好一個不敢有絲毫懈怠!這是有了依仗,就不將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裡了!”

  “姑娘說笑了,奴婢豈敢生出這等不敬之心。”齊嬤嬤重新低下頭,恢復成剛才恭謹的模樣,任誰瞧了也挑不出一點錯來。

  然而那閃爍的眼神,勾起的嘴角,無不透露出她心底的得意,想到日後二姑娘就得在她手下生活,齊嬤嬤激動得呼吸急促。

  若不是早知道齊嬤嬤是什麼樣的人,江善指不定就被她這惺惺作態的樣子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