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65章 攜酒上青天9



追上陳烈酒, 許懷謙也沒跟陳烈酒回上家。




因為陳烈酒告訴他,今天盛府在舉辦滿月酒。




上個月,盛雲錦生了, 產下一子, 今日正好滿四十日,他們得去參加這孩子的滿月宴。




正好, 孟方荀他們也上京了,大家也能在一塊聚聚, 熱鬧熱鬧。




好吧,雖然不能立馬回家跟老婆黏黏糊糊,但三個月都忍過來了,沒道理這點時間忍不過來。




反正,能跟老婆待在一起,許懷謙就特別滿足了。




“叫什麼名字啊?”盛家五房的小院裡,許懷謙看著搖籃裡的小小的一隻,還在動手動腳的奶糰子, 心都要萌化了, 止不住地追著段祐言問名字。




“盛聞燦, ”段祐言也是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意,“小名燦燦。”




“燦燦,金燦燦,”陳烈酒一聽就喜歡得不行,“好名字!”




“烈酒哥,你這是掉錢眼裡去了, ”陳烈酒此話一出, 屋裡的人都向他笑了過去, “一聽到燦, 就想到了錢!”




“有錢好啊,”段祐言和盛雲錦兩人一點都不嫌棄,“一聽就感覺以後窮不了。”




“聞得鮮花陽光燦爛。”剛從老家新婚回來的孟方荀對著這個名字也是眼前一亮,“這孩子以後的前途和生活都差不了。”




“承你吉言了。”段祐言這個新爹笑著朝孟方荀這個新丈夫拱了拱手。




“那跟金燦燦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光明璀璨的,”老婆寶的許懷謙蹲在搖籃旁,逗著在搖籃裡面動手動腳的小嬰兒,樂不可支,“是不是啊,我們的燦燦,金燦燦。”




金燦燦才一個月大,哪裡聽得懂這位他這位許叔叔的話,蹬著他的小短腿兒,胡亂揮舞著小手手。




許懷謙支了根自己的手指過去,想跟他玩,結果,他一下就給抓住了。




“看吧,”他這一舉動,把許懷謙高興得不行,朝眾人欣喜道,“我就說他喜歡這個稱呼吧。”




眾人都被許懷謙這幼稚的行為給逗笑了。




“是是是,”裴望舒看他那笑得不值錢的樣子,直接笑道,“黃金燦燦,等燦燦長大以後,讓他跟我學做生意,保管讓他走到哪兒這個名字就閃到哪兒。“




“就你家那點小生意,還沒有人家本家大,他會稀罕嗎?”章秉文看裴望舒那得意的樣子,忍不住戳破他,“還不如跟著我學學做文章。”




“跟著你學做文章?”裴望舒也朝章秉文搖了搖頭,“那不不如跟著孟師兄呢,人家孟師兄的詩詞歌賦都好,尤其是賦——”




裴望舒說著看了眼坐在一旁端莊又不失活潑的宋微瀾,羨都要羨慕死了。




怎麼他們這一個個找的媳婦都這麼好,各有各的千秋,還是自己的心上人,唯獨他,迄今為止還找不到自己中意的。




他娘在家愁都快要愁死了。




見裴望舒一個勁地盯著自己媳婦看,孟方荀想也不想地用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說歸說,可別動歪心思啊!”




孟方荀可是沒有忘記,裴望舒可是有過前科的,他曾經還對陳烈酒起過心思呢。




“誰動歪心思了!”裴望舒回過神來,憋都要憋屈死了,“我是想說,要不是你的賦寫得好,怎麼可能娶到宋小姐這麼好的夫人!”




就算他曾經對陳烈酒是有個這麼一丟丟懵懂的好感,也不能如此汙衊他,他那都是年少不懂事辦出來的事,現在他都長大了,不會再有那樣的想法了。




“興許這就叫天分和緣分。”孟方荀想了想,笑了笑,也不忘安慰裴望舒,“你的天分和緣分還沒有到吧。”




裴望舒有點兒絕望:“那得等到什麼時候去了?”他今年都二十了,在他這個年紀還沒有成婚的少之又少,別再過兩年大家的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他還沒有成婚。




況且,他現在又成了翰林院的庶吉士,以後每天不是在翰林院裡修書就是撰史,跟他那有點經商得天分一點都不沾邊。




要想跟孟方荀一樣靠自己的天分吸引來一個媳婦,無疑是難如登天。




他又沒有許懷謙和段祐言的本事能入贅給陳烈酒和盛雲錦這樣又漂亮又能幹的夫郎。




“吶,緣分的事,我是幫不上你們什麼忙了,不過這天分的事,我可都給你們解決好了。”說起這個許懷謙也有點掩飾不住的小傲嬌,“翰林院已經初步改革好了,就等著你們回去上衙了。”




“真的嗎,師兄?”一說起這個,章秉文滿含期待地望向許懷謙,“連我喜歡的也有嗎?”




章秉文喜歡讀書,但他更喜歡搗騰木頭,書這輩子他是讀到當官了,他已經對讀書不怎麼感興趣了。他已經想好了,在翰林院裡混三年,等到庶吉士散館他就去工部任職。




在工部多多少少都能接觸到一些農具改革吧?




“都有。”許懷謙笑著頷首,“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們啊。”




許懷謙可沒忘記,他改革翰林院的初衷就是為了他的這些至交好友們。




他們或許這輩子在讀書上這就這樣了,可他們都有自己的愛好,讀完書去鑽研自己的愛好,若干年後或許能夠在他們所喜歡的領域有一番自己的建樹。




這不比干巴巴地守著那些他們不喜歡的書,一直讀一直讀,最後除了增長了一些對自己沒什麼大用的見識,碌碌無為一輩子好。




“啊!”章秉文聽許懷謙這麼一說,高興得直接摟住了許懷謙,大膽向他示愛,“師兄,我可真是愛死你了!”




讀書他這輩子已經讀夠了,要是在翰林院學習的三年裡,能夠學自己喜歡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行,你不能愛我,”許懷謙把他的手拿開,看向在一旁笑得睫毛彎彎的陳烈酒,想也不想地說道,“只有我家阿酒能夠愛我。”




“誰說是這個愛了!”章秉文被許懷謙弄得臉紅,“我說的愛是喜歡、感謝師兄的意思,才不是跟烈酒對師兄這樣的愛。”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解釋還好,他這一本正經地一解釋,屋裡的所有人都不禁笑了起來。




就連才跟孟方荀成婚,第一次接觸到他們這群人的宋微瀾都捏著帕子忍俊不禁,太好玩了。




先前她只是聽孟方荀給她講過他的這群好友們,沒有見識過,起初她還怕她這樣的融入不到孟方荀他們這群人當中去。




畢竟,她雖是個大家小姐,可卻有些離經叛道,世上能夠個理解他的孟方荀已經是不易了,她不奢求別人也能跟孟方荀一樣能夠理解她。




可沒想到,孟方荀的這群朋友們,一個賽一個的不落俗套。




不說,許懷謙和段祐言這兩位,一位狀元一位二甲前十的進士是入贅的,還入贅得這般心甘情願。




就連其他的兩位二甲進士,也是大大方方光明磊落,有什麼說什麼,沒有一點瞧不起她這個不走正道與人私下定情的大家小姐。




笑過後,段祐言才想起正事來,他向許懷謙問道:“你那改革翰林院的錢財都解決了?”




“當然了!”許懷謙驕傲地揚了揚下巴,“我是誰啊,我可是今年的新科狀元,些許錢財怎麼可能難到我!”




在沒有成功前,許懷謙就對自己特別有自信,現在成功,那點驕傲自得的情緒都快溢出來了。




段祐言好奇極了:“怎麼解決的?”他最近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盛雲錦和剛出生的兒子身上,對許懷謙那邊的關注度就少了。




“這都多虧了我家阿酒。”對於自己有個能幹又漂亮的老婆,許懷謙那是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到處宣揚的,當下把他在翰林院裡招商的事說了說,“沒有我家阿酒,我也成不了事。”




“八十萬兩!”




在場的人,包括盛雲錦和宋微瀾在聽到這個數目時,都被驚到了:“居然籌集到了這麼多!”




他倆都是見多識廣的人,但在聽到這個數目時,都不鎮定了,現在縉朝國力薄弱,八十萬萬兩別說是商人,就連世家大族也不一定能夠一口氣拿得出這麼多來。




尤其是裴望舒,他自詡自己在做生意上有點兒天賦,可跟許懷謙這麼一比起來,他發現自己還差得太遠。




“八十萬兩看著是挺多,”陳烈酒見他們被這個數字震驚到,不得不出來說話,“可這麼多的錢,也差不多快要把昌南給榨乾了,後續他們要是見不著甜頭的話,沒準會鬧。”




陳烈酒是昌南商會的會長,別看許懷謙這次輕輕鬆鬆就籌集到了八十萬兩,但這次他也差不多把昌南所有大宗的底蘊,給一消而空。




昌南要真是富裕的話,也不至於他當初就拿了一萬兩銀子出來修路,就讓他們推舉他為商會會長。




且擁有十萬兩身家的也就濟安醫館一家,不然為何今日,濟安醫館十萬兩的價格一出口,旁人都不敢開口與他叫板。




是他們不想要閣老的文章嗎?是他們委實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了啊。




陳烈酒的話把眾人拉回了現實,想想也是,榨乾一個承宣布政使司才拿出八十萬兩來,這錢,算起來又不是那麼多了。




“不管怎麼說,”段祐言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還是把他倆誇了又誇,“你們能夠籌集到就已經很厲害了!”




想到他先前還為許懷謙和陳烈酒擔憂過,不由得莞爾一笑,他們這對夫夫啊,怕是上天入地,沒什麼能夠難倒他們的。




“這叫夫夫同心,其利斷金。”許懷謙笑了一下,注意力又回到了段祐言的孩子身上,“你家燦燦,能給我抱一下。”




許懷謙看他好久了,小小的,軟軟的一團,他們這麼多人圍著他,他也不哭,簡直可愛死了。




“你抱就是了。”段祐言把他兒子從搖籃裡抱出來,遞給許懷謙,“會抱嗎?”




“會會會,”這個許懷謙有經驗,以前去鄉下扶貧,幫著農村下地幹活的婦女抱過她們放在一旁的孩子,他做了個斜抱的姿勢,向段祐言問道,“是這樣抱的吧?”




“對!”段祐言見許懷謙一下子就抱對了,驚訝了一下,“你抱得很好。”




“好軟,還香香的,”軟軟的孩子一入手,許懷謙驚歎了一聲,他抱過孩子,但沒有抱過這麼小的,簡直愛不釋手,“像棉花糖一樣。”




“棉花糖是什麼?”許懷謙說得很小聲,但陳烈酒還是聽見了。




“就是一種很好吃的糖,以後有機會弄給你吃。”許懷謙隨口解釋了一句,抱著孩子,各種逗著玩。




可能兩個同樣可愛的人相互之間有共性,金燦燦,哦不,盛聞燦,對許懷謙也不排斥,揮著手,還朝許懷謙笑。




“阿酒,阿酒,”這一發現可不得了,許懷謙抱著孩子朝陳烈酒驚喜道,“你看,你看,他對我笑了。”




今兒這麼多人,抱過盛聞燦的人也不少,他唯獨對許懷謙笑了,這可把許懷謙給樂得不行,抱著會對朝他笑的孩子到處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