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七月 作品
第55章 第55撩(一更)
十點, 鹿笙回到辦公室,剛拉開抽屜,白薇薇的電話就打來了:“我的大小姐, 你可終於接電話了!”
鹿笙茫然了一下,忙問怎麼了。
白薇薇冷笑了聲:“你家南教授瘋了!”
鹿笙一時怔愣:“瘋了?”
“對啊, 打電話找不到你, 都找到我這來了,還問我要了潮生的電話, 你是不知道, 他都要把潮生給吃了!”
她發誓, 她就只誇張了一點點,是潮生自己說的:那男人的嘴怕是把刀子吧!
鹿笙皺了皺眉, 一頭霧水的表情只增不減。
白薇薇嘆氣:“你趕緊給他回個電話吧!別回頭再跑去報人口失蹤!”
電話掛斷,鹿笙這才看見屏幕界面顯示的二十七個未接來電和九條微信消息。
二十七個未接來電, 有六個是白薇薇的, 兩個江潮生的, 其實的十九個全是南懷璟的。
鹿笙終於明白白薇薇說的那句‘你家南教授瘋了’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他急起來,也會滿世界地找人。
醒來後到現在空蕩蕩的心像是有了一絲慰藉, 她嘴角浮出淡淡的卻又很滿足的笑。
她沒有先去看南懷璟發來的微信消息, 而是先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電話幾乎是一秒就接通了。
“你找我啊?”她聲音輕軟。
電話那頭雖然接通的很快, 可卻沉默了很久很久。
鹿笙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 喊了聲:“南教授?”
電話那頭終於傳來長舒一口氣的聲音,像是久墜不落的石頭終於沉了底, 帶著心安卻又露著心有餘悸。
“你什麼時候來的電臺?”他聲音發沉, 帶著幾分沙啞,聽在耳裡,不是質問, 更像是擔心。
“四點多的時候就來了,”她問:“找我有事嗎?” 她語調依舊很軟,看似平常的一句詢問,需要細聽才能聽出微不可聞的雀躍。
“沒事,”他聲音悶悶的:“就是一直打你電話打不通……”如今終於打通了,他那剛剛鬆開的心又在很短的時間內墜落又升起。
他從來沒有像之前幾個小時後那樣手足無措、無能為力過。
只是幾個小時找不到她而已,他已經不敢想,如果她真的從他生活裡消失,他會怎樣。
是不是真的會瘋掉。
鹿笙輕笑一聲,帶著解釋,還有不太明顯的安撫:“我在播音室,手機沒隨身帶著,所以沒有聽見。”
這個原因,他在車裡聽見她聲音的時候已經想到了,可他想不通的是:“不是八點半才上班嗎,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明天晚上有事,所以今天提前把明天的先錄了。”
南懷璟剛想問明天有什麼事,鹿笙便先問他了:“你在哪?”
“門口,”他答的很快:“我就在一樓大廳。”要不是大廳還有門禁,他早就衝進去了。
鹿笙拿起椅子上的包:“那你等我一下。”
“好。”
掛了電話,他依舊眉頭深鎖,之前聽見她聲音時,滿身的鬆懈轉眼就消失,可他還沒看不見她的人,所以依舊找不到真實感。
直到鹿笙從電梯裡出來,他垂在身側蜷緊的兩手終於鬆開,他迎上去兩步,視線牢牢抓住她的臉。
鹿笙朝她笑了笑,刷了卡,走到他面前。
“抱歉,”她說:“害你擔心了。”
話聽著,帶了幾分客套。
他微抿唇角,眼裡有淡淡的失落:“是我大驚小怪才對。”
兩人並肩出了大廳,踩下臺階的時候,南懷璟又問了一次:“你剛剛說明天有事,是公事嗎?”
她想了想:“也不全是公事。”
那就是又有公事又有私事,也是,馬上過年了,可能會忙一點。
他有很多問題想問她,比如是什麼私事,比如她過年回不回老家,回的話什麼時候走,走的話什麼時候回來……
然後,話到嘴邊,變成:“你們春節放幾天假?”
“七天。”
這麼久……
“不過中間要值班,我還不知道今年給我排到了初幾。”
值班就好,那就不會七天都見不到她。
所以,他又問:“那什麼時候放假?”
這次,她沒直接回答他了,鹿笙輕笑一聲,扭頭看他:“你今天怎麼問題這麼多?”
他別開視線,不讓她看見他眼裡的探究:“就隨便問問。”他岔開話題:“出來這麼早,晚飯吃了嗎?”
她搖頭:“不餓。”見他領著她直接往大門口走,鹿笙問:“你怎麼來的?”
“開車,”他說:“你這個活招牌不在,門口的保安就不讓我進了。”
鹿笙輕笑一聲。
等走到了門口,也不知他是禮貌還是故意,南懷璟去了保安室的窗口。
保安看見了他身後的人,笑道:“找著了是吧?”
“嗯,謝謝。”
還真是禮貌啊,他什麼都沒做,車子都沒給他放行,這“謝謝”他都不好意思接了。
保安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沒事。”
回到車裡,車子剛打著,鹿笙接了一個電話,開口一聲“潮生”,讓南懷璟扭過頭來。
江潮生張口就問:“他找著你了沒?”
鹿笙扭頭,正好對上南懷璟的視線,她輕“嗯”一聲。
江潮生語調幽幽:“他脾氣也夠嗆啊,你拿得住他嗎?”
要不是南懷璟就在她旁邊,鹿笙還真想問問他倆都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她岔開話題:“很晚了,下次再給你打吧。”她說了聲拜拜就掛了電話。
南懷璟聽出來了,這是顧忌著他在場呢。
也不知怎的,心底竟還生出了點苦澀,不止苦,還有點酸。
他打了左轉向燈,車子緩緩駛出車位,進入車道。
回去的路上,兩人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直到回到知南街,車子停進車位。
車子還沒熄火,南懷璟扭頭看她,沒說話,就一直盯著她看。
鹿笙輕眨兩下眼,面露茫然:“怎麼了?”
他看了眼她放在身前的手,有點想去握住,可想到他們的關係還沒有明朗,他把心頭的各種貪念給壓下去。
他側了點身子面向她,然後把自己的左手伸了過去:“我這紗布晚上要不要換?”
鹿笙看了眼:“不用吧,你別碰水。”
這一句真是及時雨地提醒了他,他問:“那我晚上不是沒辦法洗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