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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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仙蹤/文









臥室裡的手機在浴室雨水般的淅淅瀝瀝的聲音中響起,鈴聲很不真切,令人無法分辨清楚。









等第二通電話緊隨其後,似乎是等不到主人接聽對面的人就會鍥而不捨地打下去,嶽或才迷濛隱忍地睜開被水染溼的睫毛。









他雙手攀著林是非肩頭,額頭抵住他因用力被牽連而繃緊的鎖骨窩,弧度線條優越,不用眼睛看就能感受到力量的迸發。









林是非單手牢牢地掌住嶽或的腰身,上半身重量借出去,讓嶽或能夠半擁住他,防止他會從流理臺上滑下去。









嶽或很乖,順從又乖巧地將自己的身心打開。









“,”林是非微微側首,唇瞬時擦過嶽或伏在他肩頭而完美裸|露的頸側,道,“有人找你。”









臥室中不知名人士打給嶽或的第二通電話也已經由於長時間無人接聽而自行掛掉,隨後第三通又毫不間斷地響起。









在繚繞的白霧蒸氣中,林是非旖|旎的眉眼,不自覺地沾染戾氣。









哪個不長眼的在晚上十點多這樣的時間還要來打擾?不接電話就沒想過興許是主人已經睡了嗎?









一點禮貌都沒有。









林是非心裡有思量,也猜測到了找嶽或的是誰,但他仍然生不出任何尊敬長輩的情感。









果然,聞言嶽或輕眨掉眼中的水霧,啞著音色小聲說:“可能是......”









他身體微抖,續話:“是我媽。”









不用可能,打來電話的就是沈婉。在遲遲得不到嶽或接電話後,她在陳家的客廳裡急得臉色發白,手指都無法抑制地顫抖。









下午譚諶號啕大哭著給陳譚淵打電話,說他要死了,說他要被嶽或打死了。









知曉這件事後沈婉便覺腦子一嗡,下意識心道:









怎麼又要來一次?怎麼今年嶽或又要不聽話給她惹禍?!









但嶽或沒在家,她無法質問事情經過。當時當務之急又是趕緊找到譚諶查看他的情況,所以陳家也懶得在第一時間找嶽或讓他回來認錯了。









陳譚淵開車去海城高中,找到那條小巷以及死衚衕,把譚諶帶去醫院。









檢查結果大牙掉了一顆,還有一顆嚴重鬆動,不可能再完好無損地長回去,為防止發炎必須拔掉,等後續可以填補新牙。









左手手腕骨折,其中三根手指由於和牆面發生劇烈撞擊也骨折了。









除此之外,他口腔內部的兩邊軟肉還有被尖銳物體劃開的傷痕,是林是非往他嘴裡塞磚頭弄出來的。









傷口在時間的緩衝下,疼痛蔓延擴散,等見到陳譚淵後,因為一張嘴就疼,譚諶除了哭什麼都說不出來。









哭都還是閉著嘴巴哭,就怕牽扯出更多痛苦。









見到譚諶慘狀的那刻,沈婉更是覺得眼前微黑,內心慌亂輕聲細問他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見她,譚諶直接用完好的那隻手怒摔醫院病房裡給病人準備的備用杯子。









玻璃碎了一地,沈婉後退一步的同時,也覺得這次真的不能再饒過嶽或。









她甚至都沒確認地問一句到底是不是真是嶽或打的。









等給譚諶處理好傷口,打完石膏繃帶,沈婉帶著滿胸腔的怒火給嶽或打電話。









但嶽或把她的電話掛了。









根本沒想過嶽或會不接她電話的沈婉聽著手機裡的忙音,首次感到了巨大的迷惘。









為什麼......為什麼嶽或敢掛她的電話?









他捨得嗎?









他捨得掛媽媽的電話嗎?









緊接著便是陳譚淵成功地和嶽或聯繫,但電話裡回答住址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聲音。









沈婉聽出來了,也知道,那事林是非。









大半個小時後......陳譚淵也進了醫院。









他兩個膝蓋骨都被外物擊打錯位,短時間無法直立行走,而他的右手就遠沒有那麼幸運,比譚諶的還要嚴重些。









見多識廣的醫生對著陳譚淵膝蓋骨的x光片告訴他,動手的那人沒下死力氣,很明顯在收斂力度,不然肯定得骨裂。









在家裡輸液的譚諶見他哥坐著輪椅被推回來,驚訝憤怒地瞪大眼睛,忍著嘴疼口齒不清地發脾氣大喊:“報警——!瑪德報警!!!”









陳銘川冷著臉色,確實打算這麼做,給馮管家使了個眼色。









馮管家心裡還記著上次馮呈被林是非暴打的事情,這次馮呈倒是沒挨太多教訓,但察覺到陳銘川的示意,他心裡仍然有一股即將要報仇的快.感。









當即轉身就要去報警。









只有沈婉臉色發白,忙去拽陳銘川的胳膊,說:“銘川,我知道這次肯定又是年年不對,但他還小......報了警他,他就會被警察帶走備案的,他還小啊不能在檔案上留下這樣的汙點,我們可以和他好好說,我現在就讓他回來給小諶和小淵道歉......”









她話還沒說完整,就被陳譚淵因疼痛而虛弱的音色打斷了:









“別報警。”









陳銘川頓時看他,道:“怎麼?”









陳譚淵臉色難看,半晌才憋出句:“......是我先私闖民宅。”









言罷他又漠然道:“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但也不能就這麼過去。沈阿姨現在給年年打電話吧,讓他回來,並且以後別再讓他離開了。他的那個朋友遲早要把他帶上歧途,我不能看著年年這樣被帶壞。”









想起上次在陳家,林是非看嶽或的眼神,沈婉就想要渾身打哆嗦。









年年確實不可以和這樣的人待在一起,他會被帶壞的。









嶽或已經夠不好了,不可以再學的更壞。









第四通電話踩著第三通電話滅下去的鈴聲而響起,接連不斷地打,像催命一樣。









可浴室裡的兩個人,誰也沒說去接聽。









嶽或仍然乖巧地分開,懸空的小腿忍不住微微用力,腳趾輕蜷,繃出優美的肌理線條。









沾染熱水的指腹觸著兩個圓丸,林是非故意問嶽或:“星星還疼嗎?”









他說他閒得......疼,所以......









嶽或耳根燒得厲害,聽不下去了,把臉重新埋進林是非的肩窩裝隱形人。









可他的眼睛又忍不住在這麼隱蔽的空間內睜開條縫隙,窺視林是非的手......









“還偷看。”林是非垂眸看他,眼底的珍惜與愉悅根本無法隱藏,低聲說道,“看我是怎麼完星星的小星球嗎?那我剛才讓你睜開眼睛你為什麼還打我。”









“,你怎麼還有兩幅小面孔呢。”









嶽或一巴掌拍在林是非的後背,咬牙:“你......閉嘴。”









打完人,後頸的白膩皮膚都先紅了一小截。









林是非低笑出聲,音色悅耳又寵溺:“好吧。”









情感到達深處自濃郁,他的吻在沒有詢問的前提下,便沒忍住落在嶽或的頭頂:“星星,你好可愛。”









哪有說男生可愛的?但林是非好像還經常這麼說。









......煩人。









嶽或不想理他,但林是非說不可以不跟他說話,不可以不回答他。









思來想去,他說道:“......知道了。”









沒有得到拒絕,林是非第二道吻落在嶽或溼潤的發頂以及光潔的額頭。他手指微動,身體前傾能夠相觸,纖長的指節張揚同時握住他與嶽或,無比親密。









林是非喉|結滾動,垂眸觀察自己與嶽或。









他彎眸笑道:“星星,你真的好漂亮。”









嶽或也發現了,林是非......真的好......









“知,道了。”嶽或眼尾染紅,咬牙切齒,抬手又給了林是非狠狠一巴掌,說道,“......別玩兒了,手機還在響,你快讓我......林是非,我是讓你......揉揉我,哄我,沒讓你欺負我。”









林是非輕笑:“我沒有在哄星星嗎?星星明明很開心啊。”









嶽或抬眸瞪林是非,但表情卻軟綿綿的沒有絲毫殺傷力。









林是非更加愉悅,但沒敢再放肆,應允:









“遵命,。”









嶽或緊抿著唇不敢亂動,上半身的重量已經徹底、完全交給了林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