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46章 第46章


 “你現在可以回答直播間的評論。但是......”他的唇瓣無限貼近嶽或的耳畔,溫熱的呼吸灑在上面,濃重的佔有意味將嶽或整個人都如數籠罩,嘴裡卻堪稱貼心地叮囑道,“星星必須要把自己的聲音收拾好,不準洩|露分毫的異樣。”

 嶽或小幅度地點頭應:“......嗯。”

 林是非梏著嶽或腰身的手並沒有鬆開,但也暫且沒再動作。

 

 

 

 

 

 

 

 畫筆已經在畫紙上描摹做出手指的精細工作,嶽或不明顯地清了清嗓子,再開口時聲線仍然清冷:“他不是外人。”

 沒人能從這股與平常毫無二樣的音色裡聽出什麼,更沒人猜到說話的主播此時臉頰與耳根都是緋紅色的,而且連眼睫都是溼漉漉黏連在一起的可憐模樣。

 “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嶽或道,“我們誰都不會露臉,你們不要再好奇了。”

 “我還剩一點收尾的工作就能畫完,都看畫吧。”而後他看到彈幕上有人問或大下次直播是什麼時候,畢竟這次等的時間真的過於漫長,嶽或思忖片刻,低聲道,“......以後再說。”

 聽著他這次明確回答的不再是“室友”,並且敢於承認他的所在,雖仍然只有“好朋友”這個不那麼令人滿足的名頭,但林是非心下還是明顯好受許多,手上都溫柔了些許。

 直播期間,明顯不是“逼問真相”的好場合,可是這樣絕對可以讓嶽或長記性。

 而林是非所做的......就是要讓星星長記性。要讓他以後想起今天就怕,再也不敢欺騙他,隱瞞他,排斥他,甚至是不需要他。

 ——嶽或永遠都要需要林是非。

 調色板旁邊還有很多支大小不一的畫筆,就像女孩子的化妝刷,筆刷不同,作用也不同。不過嶽或畫畫沒那麼多講究,而且他筆法穩定熟練又自成體系,大多時候總是一支畫筆就足夠了。

 只不過買畫具時都是成套的買,所以被嶽或擱置的畫筆有很多支都沒使用過。

 林是非眼眸不自主地看向旁邊最小最細的一支畫筆,瞧著像是用來畫人像的睫毛線條的。

 用在其他地方應該會更好。

 林是非伸手將其拿起,確認地在嶽或耳邊問:“,這是新的嗎?”

 聞聲,嶽或的視線不自覺地轉移到他目前空閒的手上,待看清映在眼底的是什麼後,他有頃刻的迷茫,還心道我又用不著這麼細小的畫筆,因此毫無危機意識地下意識應道:“嗯。”

 直到林是非得到確認答案後眼眸略彎起,瞳底深處映著嶽或用淚眼朦朧的眼睛無法看清、更無法琢磨的情緒,嶽或心下突然湧起一了抹不詳的預感,像螞蟻似的在嶽或顧及不全面而不甚清醒的神識中噬咬。

 “你從來沒有用過?”林是非再次追問,“畫筆、筆刷,全新?”

 嶽或睜著眼睛,唇瓣欲動就想改口說不是的,他用過。但他方才已經說過了正確的答案,再改口的話,此時的林是非也不會相信。腰側本緊貼肌理的校服褲腰被下扯裸|露,除最初的驚慌與無所適從,知道自己犯錯的嶽或從頭到尾都沒敢再亂動,怕林是非更生氣,便又乖又慫地任由他的指節來回摩挲。

 但這時林是非緊握著的有力勻亭的手指忽而張開,沒了小手臂的壓制,褲腰當即就要彈回原位,林是非朝嶽或的耳朵微微吹了口氣,嶽或肩膀微縮,強忍著才沒側首做出遠離的舉動,隨即便福至心靈地連忙探手自己壓住布料,讓它保持被下扯開些許的走向模樣。

 “,我現在要去清洗這支畫筆,回來......讓你用。”林是非捏著那隻細小畫筆微舉,以更近的距離遞給嶽或看,同時拇指微微下壓,脅迫性極強地用指腹觸碰到比較柔軟、但又似乎不那麼柔軟的一簇筆刷,垂落睫羽眼珠朝下看去,彷彿示意什麼似的。

 片刻後,待看到嶽或的拇指小心翼翼且顫顫巍巍地和他做了同樣的動作,林是非滿意,這才再次抬眸,側首緊貼向嶽或的耳畔,無聲說道,“就這樣好好地蓋著。我知道你很想,但是......if......”

 “,我保證,你肯定不會想知道後果。”

 話落,林是非便自行起身走向浴室,去清洗那支從未被使用過的畫筆。嶽或當即側眸無助地看著他的背影,想伸手拽他的衣襬,想跟他說好話,但他此時一手在壓制褲腰布料,一手在捏畫筆作畫,根本沒有多餘的手。

 他沒聽懂林是非說的,但心裡很明白什麼意思,可直播時又有口難言,緋紅的眼角都溢出生理性的可憐溼潤。嶽或目前能做的,就是側眸去看彈幕的言論來以此轉移注意力。

 

 

 

 

 

 

 

 經此提醒,嶽或連忙開始急匆匆地在畫紙上補色,想趕緊把東西畫完。

 畫完了就能關直播了。只是他不可能會有林是非清洗畫筆的速度快,頂多五分鐘,林是非便去而復返,好整以暇地看著被水沾溼的筆刷。

 察覺到旁邊有人影過來,林是非再次在自己身後坐下,嶽或頓時不安地側首抬眸。但林是非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他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手腕抖出微小的弧度,用力卻極大地甩著細小筆刷上可能還殘存的水珠。

 就像在甩溫度計。

 直到十分鐘後,林是非的手有力地握住嶽或的手腕,拇指憐惜地在腕骨上方輕輕摩挲,以示安撫似的,接著他讓嶽或的手撤離,讓他不要干擾自己。

 而與此同時,已經幹得差不多的筆刷當即觸碰到肌膚,猶如要在人|體上作出令人震撼的曠世奇作,嶽或這才不可思議地瞬間瞪大雙眼,且反應劇烈地想要起身,被林是非重新梏住他腰身的胳膊勒回去。

 “不......唔。”在音色即溢的那刻,林是非的大手以更快的速度緊緊捂住嶽或的嘴巴,眸色沉得厲害,用無聲給予壓迫,“我說過什麼?忍回去。,難道你還想要、讓除我以外的別人聽見?”

 他堪稱真誠地問道:“星星覺得我是那麼大度的人嗎?”

 嶽或在他手間慌亂搖頭,隨著這股力度,一滴眼淚竟然頃刻順著眼角滑落,轉而滲溼林是非還捂著他嘴巴的手心,溫熱、乃至滾燙。不止如此,連他右手的畫筆都在輕顫,只是被常年作畫而強悍的肌肉記憶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