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78章 第78章

 “好了,沒欺負你。”林是非將此時有些溫涼的唇輕微地印在嶽或眉心處,憐惜又虔誠,音色很低,“星星趕緊睡吧。”

 “嗯。”嶽或不自覺地眼眸微闔,讓睫羽垂下。

 徹底睡著前,他又想起一件事,不過沒再睜開眼睛,只有些含混不清、猶如低喃地喊:“林是非......寶貝。”

 聞言,林是非頓時湊他更近了些,讓他可以只維持這樣如撒嬌般的音色說話。

 怕驚擾嶽或的睡意,他幾乎只用聲息回著應道:“嗯?怎麼了,darling。”

 嶽或把自己又往林是非懷裡塞了塞,很小聲地道:“你跟我說......你跟爸給陳銘川兩種解決方法的時候,我們有人證......是真的有嗎?”

 當時在宴會教訓陳譚淵,林是非很謹慎,專門把人踹到場中燈光波及不到的場外邊緣。

 那裡視野很灰暗,林是非打人時又是用後背對著場中央,他的身體幾乎將陳譚淵跪倒在地上恨不得要蜷縮起來的四肢全部遮擋,按理說沒有人看見。

 如果有人作證說確實是陳譚淵“摸”了林是非,想要對他進行猥|褻,林是非只是在做相應的自保防衛,那當然是好事。

 可嶽或害怕還有人看見林是非在單方面的毆打陳譚淵,這樣的話,陳譚淵就也會有人證了。

 在雙方都沒有“影像”這種記錄性的直白證據時,人證便會起到直接作用。

 如果雙方都有了人證,那這件事就會成為“平局”,誰也撈不到好處。

 嶽或不想讓林是非跟林倚白因為這個太勞心費神,還要惹一身腥,本來陳譚淵......也只是跟他有恩怨。

 林是非道:“真的有。”

 嶽或下意識接:“陳譚淵沒有嗎?”

 林是非道:“沒有。”

 應完他彷彿很精準地猜到了嶽或的擔憂,不等人再問,便張口更詳細地解釋:“darling,這場宴會是我們舉辦的,來的客人裡,全都是爸媽以及爺爺奶奶的商業夥伴和朋友,他們不會‘多管閒事’,更不可能駁了爸媽的面子,給一個對他們幾乎毫無用處的陳譚淵作證。況且,我確實很謹慎,我確信沒有任何人看見我打陳譚淵的過程。”

 林是非不健康的心理狀況讓他不止對嶽或偏執,對外界更是會有天生的警惕與敵意。

 特別是在明確知道對方是敵人的情況下,他會更加地讓人無法捉摸。

 每在做“壞事”之前,他就會把林城,或者是林倚白教給過他的道理更深地運用起來——受了委屈可以自己以同樣的方式反擊回去,但不要留下任何把柄。

 細細地聽完解釋,嶽或真的放鬆了很多,而後他問道:“那我們的人證是誰啊?”

 聞言,林是非先詭異地沉默了片刻,就在嶽或遲遲等不到回應有些奇怪想要抬頭時,他才低聲道:“黎風遙。”

 “......”

 嶽或睜眼了。

 他微微抿唇,確認般地小聲問:“是那個搭訕我的人嗎?”

 提起這個林是非的臉色就好看不起來,眸色漸沉:“嗯。”

 不過想起黎風遙在得知嶽或和他是情侶後,就非常利落地祝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林是非的敵意便表現的沒有那麼大了。

 “他看見陳譚淵......手不乾淨了嗎?”嶽或更加地疑惑。

 林是非只是在為之前嶽或差點被陳譚淵性|強迫報仇,所以在宴會上“摸不摸”根本就是沒有的事,那黎風遙是怎麼要做這個“人證”的?

 “應該沒有。”林是非開口回應。

 昨天出去和林倚白故意晾著陳銘川讓他心急時,黎風遙便主動撥通了林倚白的電話,說如有需要,他可以為林是非做人證。

 反正當時就他離林是非和陳譚淵兩個人最近,他非要說自己看見陳譚淵鹹豬手了,那就是看見了吧。

 林倚白沒問具體的,更沒有問你是怎麼看見的這句話,掛電話前黎風遙還只有些好笑又不失尊重地問:“林叔叔,陳譚淵被打的是不是很慘啊?”

 “差不多吧。”林倚白眉目不動地回道。

 黎風遙便滿足了,道:“哎呀,打得好啊。”

 雙方都是聰明人,想到陳譚淵故意給黎風遙假情報讓他對嶽或示好,還說陳譚淵“惦記有夫之夫,早晚遭報應”這點,林是非便頃刻明白了這是黎風遙對陳譚淵的小小“回報”。

 雖然確切地說他是為了自己找回面子,但林家會直接承下他這個情。

 一舉兩得的事,不虧。

 “黎風遙勾搭你有陳譚淵的故意推波助瀾,差點讓他在你和我面前下不來臺,”林是非對嶽或道,“所以算是種報復。”

 “而且黎風遙的父親和爸是舊識,關係還算不錯,他不可能幫陳譚淵......姓黎的除了平常玩的有點花,圈子裡都知道,但沒什麼壞心眼兒。”

 嶽或懂了,徹底安心,但又有其他的東西沒懂:“什麼叫玩的花?他平常都玩什麼?”

 “......”林是非微微抿唇,不知道具體該怎麼解釋,怕嚇到嶽或此時明顯還處於單純的心靈。

 可他又不會胡亂搪塞自己的星星,有什麼就說什麼,最後思忖片刻,他沒說太細,只隨口簡短道:“在床上玩的比較多。”

 嶽或:“......”

 嶽或睜著懵懂的眼睛,許久沒眨動,耳根卻不知為何突然紅了一整片,不知道腦子裡都想到了什麼不和諧的東西,他抬手就捶在林是非肩膀。

 莫名有些咬牙切齒道:“那你是不是也玩的很花?”

 林是非捉住他還想繼續打自己的手,攏在手心輕吻,用誘哄的語氣道:“好了不生氣,星星不要家.暴嘛,打我你手疼的。”

 哄完又有些不服氣,他極度認真地評價自我:“而且我才哪兒到哪兒,玩的不花。以後倒是可以慢慢解鎖。”

 嶽或當場又給了他一巴掌。

 林是非便低笑出聲,非常愉悅,臥室裡很快安靜下來,只餘兩人此起彼伏的清淺呼吸聲。

 短暫的兩分鐘後,似是忽而想到什麼般,林是非說道:“星星,你體力好像不太好。”

 身心俱疲的嶽或幾乎已經在睡夢中了,但他的耳朵在聽見聲音後,大腦便自主地開始緩慢運行、反應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漫長的三分鐘過去,嶽或睜眼蹙眉,眼底是一片不可多得的清明。

 他抬著眸子目無表情地看向林是非,確認:“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