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仙蹤 作品

第96章 第96章

 晉江獨發

 壁燈鍥而不捨地散發著微弱的暖調, 將人的身體邊緣都勾勒出淺顯的光暈。

 寬闊的落地窗邊橫放著把舒適的躺椅,上面鋪就著豔色的絨毯,可以舒服地躺上去, 再愜意地欣賞外面的夜景。

 仍染潮的長髮還溼潤著往髮梢處蓄起霧滴, 不小心蹭到背後的絨毯時很快被吸收,洇開出透明的花朵,遂迅速消失不見。

 林是非坐在躺椅上,潮發未吹被隨意地攏於額後,鬢邊都似還浮著潤, 將他那張魅惑至及的臉孔襯托得更加驚心動魄。

 像個沒有任何世俗之慾、冷心冷情的人。

 他本不應為任何事物又或人物停留, 但他此時卻把嶽或嚴實地拉入懷中,雙手緊環住他的腰身讓人跨坐在他腿上,仰頭親吻他。

 嶽或胳膊便隨意地搭在他的肩膀,虛虛地圈住他的脖子, 俯首回應。

 當指節觸到林是非幾乎散了滿背的潮溼長髮時, 他才稍微退開距離給彼此說話的空間, 挑起幾縷髮絲在指間纏繞:“要吹頭髮嗎?我幫你吹。”

 其實林是非不怎麼想吹, 他頭髮及腰, 太長, 還多,吹起來很浪費時間。

 但此時的天是初冬, 哪怕臥室裡開著空調,半溼的長髮蹭到皮膚感受到的也仍然是涼意, 林是非自己倒不在乎, 可他怕會讓嶽或不舒服, 畢竟確實涼。

 他後背的棉質睡衣布料, 都被潮發洇溼了好多。

 “吹一下吧, ”林是非親了下嶽或的唇角,“有點涼,星星幫我。”

 “好。”嶽或手掌輕按林是非的肩,起身下地,去置物櫃那邊拿吹風機。

 轉身時林是非的手指還戀戀不捨地勾了下他的襯衫衣襬,挽留似的,但柔軟的衣角仍然擦著指腹滑走,他頓覺心裡都空落落的,想要黏人。

 但還沒三十秒,嶽或便拿著東西原路返回了。

 落地窗邊有插銷,吹風機的線也足夠長,弄好後他就絲毫不停頓地回到林是非身邊,以方才的zi勢坐在他腿上,面對面地給他吹頭髮。

 幾乎無聲的熱風自黑色的端口噴出,嶽或手指挑起林是非的長髮,耐心地給他吹,襯衫夾都因為他跪坐、而膝蓋點觸在躺椅表面而變得緊繃。

 林是非的視線剋制地不往下移,只盯著嶽或頸間近在咫尺的喉.結。

 襯衫領口被他扣到了最頂端的一顆,真的好礙事,平常出去時也沒見嶽或這麼聽話,就跟專門防他著似的。

 “darling,”林是非抬起眼眸,明白了嶽或的用意,“你剛才已經把話那樣說出來了,現在拖延時間沒有用。”

 嶽或張嘴,吹頭髮的手指都幾不可察地微頓。

 最終也沒能說出話,但顫抖的睫羽已經暴露出了心虛,還有緊張。

 “給你十分鐘,把我的頭髮吹好,”林是非淺笑,眼裡的濃郁情緒卻深沉得看不透,“吹不好我也不會等星星。”

 “......”

 嶽或小聲:“知道了。”

 被照顧吹頭髮時,林是非很老實,只隱忍地抬手去解他襯衫領口的那顆紐扣,溫涼的唇繼而珍重地落在裸現而出的鎖.骨。

 像對待世間的珍寶。

 “對了,darling,”林是非忽而上掀眼瞼,胳膊更加收緊了擁他的力度,“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嶽或垂睫看他,好奇:“什麼禮物?”

 林是非下巴尖觸在嶽或胸骨上窩的位置,讓自己顯露出很弱勢,很容易被欺負的姿態。

 但他眼底的光卻強勢得要把人吸進去禁圈般:“你想不想看嶽釋身敗名裂的畫面啊?”

 “啊?”嶽或有些怔愣,隨後明白,輕問道,“寶貝是找到他......婚內出軌的證據了嗎?”

 “嗯。對,”林是非點頭說道,“網上還挺容易扒的。”

 嶽或沒很快應聲。

 林是非便先收起希冀,小心地徵求意見般道:“我如果真的做這些,星星會怪我嗎?”

 “嗯?”嶽或無奈,胡亂揪了把他的長髮,“我怪你幹什麼啊。”

 “林是非你忘了嗎,我上次還在對你說,看到他們過得不那麼好我會......”他音色漸低,卻仍然在表達最真實的自我,“我會覺得開心。我當時還問你是不是我變壞了呢......你說不是。”

 “本來就不是。”林是非堅定地說道,“darling,人在道德方面犯下的錯誤,法律幾乎沒辦法制裁,但這並不代表犯錯的人可以不用負責任。”

 嶽或低應:“我知道。”

 “我沒有辦法原諒、也絕對不可能放過對你不好,讓你受委屈的人,”林是非本還平穩的音色陡然下降至負數的冰點,“他們不能過得好,更不能過得風生水起。”

 “當然,做什麼之前我都不會隱瞞你避開你,會徵得你的同意。”

 被無條件維護偏愛的感覺太好,嶽或想,他這輩子肯定都不能跳出屬於林是非的漩渦了。

 “嗯。”他應聲說,“我知道的。”

 “我剛才沒有馬上說話不是因為要心軟,”手間的長髮在熟練的吹風中已經幹得差不多,嶽或關了吹風機,“我是在......默認你的做法。”

 可再怎麼說岳釋都是他的親生父親,最原始的血緣關係無法讓他真的採取行動大力支持。

 那就只能像上次一樣,只選擇默認。

 林是非的大手按在嶽或的後頸:“darling,吻我。”

 嶽或便捧住他的臉重重地吻上去。

 “林是非。”

 “嗯?”

 “......抱我。”

 *

 晚九點多的時候,嶽釋剛和許靜葉帶著嶽含舒從外面吃飯回來。

 最近因為嶽或的事情,許靜葉跟嶽釋冷戰了好多天。

 前兩天才被哄好,從父母家回到自己家。

 嶽釋已經向她保證,不會讓嶽或進他們的家門,更不會和前妻的兒子培養親近的父子關係。

 他只是需要一個並不被看重的“繼承”人。

 得到一再的保證後,許靜葉心情難得輕鬆,和嶽釋去小學接到放學的嶽含舒後,他們一家人便在外面吃了飯,又去商場逛了會兒。

 “小葉,既然我已經幾次三番向你承諾了,我不會讓嶽或回來,”嶽釋攬著許靜葉的肩先讓她進家門,邊換鞋邊道,“所以你相信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