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疏 作品

227. 第二百二十七 章 二更合一

 季澤修很快把想法壓了下去,熱情地和大家挨個握手,“幸會幸會!”

 最後和李柏瑞握手的時候,倆個男人不由自主地對視了一眼,只一眼,雙方都明瞭了對方的意圖。

 一個勢在必得,一個虎視眈眈。

 鍾琪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輕輕拉了一下愛立的手,示意愛立看過去,愛立心裡都不覺怦怦跳,後退兩步,和鍾琪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睛裡看到了一點驚心動魄,愛立心裡直嘆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替誰緊張?

 不成想,李柏瑞尚沒有動靜,張揚倒先按捺不住了,“我都不知道章同志有對象了,什麼時候的事啊?季同志和章同志是怎麼認識的啊?”

 季澤修似乎沒聽出來張揚話裡的刺,面上仍舊極有禮貌地笑道:“我們是去年訂的婚,家裡長輩是故舊,覺得我們倆個性格合適。”頓了一下又道:“我聽序瑜說,單位裡的同事們對她的工作一直都很支持,沒想到今天在愛立和鐸勻的婚宴上,見到了這麼多同事,等以後我和序瑜結婚的時候,也歡迎大家來喝一杯喜酒。”

 這話張揚可不接,最後這朵牡丹花落入誰家,還不一定,搞不好他兄弟就有這運氣呢!

 梁婭看著這些小輩暗地裡拉踩,心裡都有些好笑,適時地接話道:“那可太好了,序瑜,等定了日子,一定要通知我們啊!”

 序瑜面上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梁姐,一定,一定!”

 這時候王恂收到了鍾琪的暗示,站起來道:“愛立,這邊我看大家都撤了,那我們也走了,回頭單位再見。”

 愛立忙應道:“哎,好,好!感謝大家今天過來捧場。”

 一桌子的人,都站了起來,和愛立夫妻倆道別。

 等出了飯店,張揚沒忍住“呸”了一聲,不屑地道:“裝模作樣的,當誰不知道他是章同志的對象一樣?不就是仗著個好出身,不然不定還不如我呢!”

 李柏瑞有些好笑地拍了拍他肩膀,“你怎麼了?人家又沒有得罪你,和我們打招呼的時候,不是客氣得很嗎?”

 “他當然客氣,他那是宣誓主權呢!在章同志跟前,他當然不介意對人客氣一點,好顯擺顯擺他的風度和涵養,呸,狗屁,等哪天你看章同志不在,他又是一副什麼嘴臉?”

 李柏瑞搖頭道:“不至於。”他託雷大年打聽過季澤修,市長的第一秘書,青年才俊、政界新星,而且單衝他在序瑜家出事以後,並沒有和序瑜解除婚約,也能看出他的品行和對序瑜的真心。

 如果真輸給這樣的人,李柏瑞是心服口服的。

 前頭的梁婭也和王恂道:“哎呦,我剛看他們倆人唇槍舌劍的,都有點想笑,年輕人就是有這個勁兒,等回頭真成家過起了日子,是不是感覺和誰過都差不多?”

 王恂笑道:“梁姐,你那是得償所願,才說這話,要是結婚的不是自己喜歡的人,那可是一輩子的意難平,年輕的時候,有這麼一個姑娘,你願意擠著頭往她跟前鑽,就是以後老了想起來,心裡都覺得美得很。”

 梁婭笑道:“王恂,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想法。”

 倆人正說笑著,忽然被一位中年女同志攔住了路,“哎,你好,請問國棉一廠的沈愛立同志,今天是在這邊辦婚宴嗎?”

 梁婭正準備點頭,旁邊的王恂忽然搶話道:“是,但是婚宴已經結束了,你看我們都出來了,你是有什麼事找沈同志嗎?要不要我們幫忙傳個口信?”

 朱子衿一聽這話就愣了,“人已經走了嗎?”她那天回去以後,越想越不甘心,明明只要沈愛立這邊鬆口,她弟弟就不會被追加刑罰,掙扎了兩天,決定再找沈愛立商量一下,這回她沒有空著手來,而是買了厚厚的禮品,直接去沈愛立家裡。

 沒想到,她敲了半天門,都沒人來開門,問了她家左右鄰居才知道,今天沈愛立結婚,在國營飯店辦喜酒,她想著這禮趁著今日送出去正好。

 但是具體的是國營幾飯店,鄰居們也不清楚,朱子衿只好一家一家的找,趕到國營二飯店來的時候,就見這邊很多人從飯店裡出來,有那麼幾個她看著還覺得面熟。

 立即就上前打聽,卻聽到已經散席了!且聽這位同志的意思,沈愛立已經走了?

 朱子衿不過是懵了一瞬,和王恂道謝以後,仍舊朝裡頭走,想著既然是婚宴,新人走了,總該還有家屬在收尾。

 梁婭這才出聲問王恂道:“怎麼了?你認識?”

 王恂輕聲道:“是程廠長的愛人,看樣子是為朱自健的事來的。”

 “這就是程廠長的愛人啊?就是她把她弟弟慣成了那個樣子,在車間和保衛部都不幹好事兒,她現在還有臉來給朱自健求情?”梁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又問王恂道:“咱們要不要過去幫幫忙?”

 王恂笑道:“不用,剛剛咱們走的時候,樊鐸勻不是和一位男同志在聊天嗎?那位是公安局的江局長,有公安在,不會出什麼事兒的。”

 梁婭問他怎麼知道的?

 “先前食堂中毒那事,我不也倒了回黴,在醫院的時候,江局長來查過案。”

 梁婭沒吱聲,心裡卻嘀咕,沒想到愛立不聲不響的,家裡還有一點人脈和背景。朱自健這回是踢到鐵板上了。

 這時候,江珩也正在和樊鐸勻說朱自健和馬鑫朵的事,“案子目前已經明瞭了,朱自健坦白先前和愛立有矛盾,想著給她一個教訓,讓她吃個啞巴虧,沒想到中間被李柏瑞發現了蹊蹺,告訴了沈愛立。”

 樊鐸勻又問道:“那這藥是從哪來的?是他自己購買的,還是說誰贈送的?”即便朱自健供認不諱,樊鐸勻也沒有放鬆警惕,因為他有些不解,朱自健即便和愛立有矛盾,也只是不大不小的摩擦,至於鬧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嗎?

 他深怕這裡頭還另外有人摻和了。

 顯然江珩也想到了這一層,和鐸勻道:“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荒謬,是他覺得愛立得到領導的信任,又是上報紙,又是被邀請去青市參加梳棉機的試製,心生妒忌,於是想給愛立一個教訓,據他自己所說,並不是想動真格,只是想著嚇唬嚇唬人,給愛立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