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平竹 作品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面對徐初陽出於擔心立場的詢問,林琅卻不予理會,她只是垂眸看了眼被他握著的手腕。




他的手掌大,手指也修長,天生適合彈鋼琴和打籃球的好苗子。




剛好這兩樣他都會,並且精通。




那隻手稍微合攏便將她纖細的手腕整個給握住。




因為力道過大,而壓出一片輕微的紅痕來,在她細嫩白皙的皮膚上。




林琅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語氣平靜的提醒一句:“和你又有沒什麼關係呢,室友?”




也不知是她近乎冷漠的態度,還是那句明顯是在和他劃分距離的稱呼。




她像是在反問他,現在的他有什麼立場去質問這些。




室友。




徐初陽神情微凝,呼吸彷彿都慢了半拍。




也因此,手上的力道無意識放鬆。




林琅得以掙開他的手,回到房間,將門關上。




白色的歐式木門,將二人的世界完全隔離開來。




徐初陽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手伸出去,卻什麼都沒抓住。




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全身力氣都被抽離,一夜沒睡的疲憊在此刻才逐漸上湧。




是搭扶在沙發的靠背上的手才讓他勉強站穩。




不論何時,始終沉著冷靜的徐初陽,如今卻憔悴狼狽到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般。




這些日子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都無暇顧及工作和學業,只能一推再推,乾脆請了假。




房間裡沒了聲響。




徐初陽一直都想找機會和她好好談談,總不能永遠這樣下去。




她可以鬧脾氣,可以和他冷戰,可以不理他。




但她不能夜不歸宿,甚至連他的消息也不回。




他有多擔心她。




徐初陽走到房門邊,那隻抬起,想要敲門的手卻遲遲沒有動作。




遲疑和擔憂一同拉扯著他的思緒。




如果她睡了,如果她是在工作。




不管哪一種,都會打擾到她。




深知林琅是個情緒和神經都極度敏感的人,睡眠和工作狀態都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徹底進入。




往往這種時候,徐初陽是不會打擾到她的。




他比林琅還希望,她有朝一日能不借助安眠藥,自主入睡。




所以。




徐初陽放下手。




還是先不打擾她了,讓她好好休息。一切的問題,等她醒了再說。




剛才林琅進門後就脫掉的外套此時就放在沙發上。




那件米杏色的羊毛大衣。




徐初陽走過去,將外套從沙發上撿起,準備送去幹洗店。




他下意識就去摸大衣的口袋,擔心有什麼東西忘了被她拿走。




手伸進去,卻摸到一張質感冷硬的卡片。




他頓了片刻,將卡片拿出來。




是一張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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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確實又睡了一覺,吃完安眠藥睡的。




這一覺難得安穩,中途沒有做夢,也沒有突然被驚醒。




除了在將醒未醒的時候,體驗了一遍很久沒有體驗過的鬼壓床。




意識好像清醒了,身子也沒辦法動。




感覺有人在自己周圍走來走去。




但她很確信,不會是徐初陽。




他不會在沒經過她的允許時,擅自進入她的房間。




這種詭異又帶著可怕的響動,林琅卻早就習慣。




鬼壓床聽著嚇人,其實通俗點講,就是大腦醒了,身體還沒醒。




包括此刻聽到的走動聲,也可以用幻覺來解釋。




從前她就經常失眠,也會做噩夢,有一陣子因為睡眠質量實在太差,鬼壓床更是常有的事。




那會還沒習慣,聽見身邊的動靜,想動卻動不了。




直到有一天,徐初陽在外面敲門。




是那陣敲門聲將她從無邊恐懼中解救出來的。




彷彿有一隻手,拽她出了無底的深淵。




她被拽出深淵,拽出迷霧。也終於得以看清,那個人的臉。




是徐初陽。




那陣子他陪導師在外地出差,相隔甚遠的z市。




林琅全身都是被噩夢嚇出的冷汗,她問他:“你怎麼回來了,忙完了嗎?”




徐初陽抱著她,手摩挲著她的後背,隔著單薄睡衣安撫她。




“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在哭,所以和導師請了假。”




林琅紅著眼睛笑他:“做夢而已,你怎麼這麼迷信。”




他也笑,動作溫柔的替她擦掉眼淚:“誰讓我們小琅在我的夢裡哭的那麼可憐。”




可憐到,哪怕只是一個夢而已,他也開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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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足足睡了十二個小時。




醒來後剛好是早上。




無敵暴龍戰士的消息在八點半準時發過來。




一張數學試卷的掃描件。








下面還附了個地址。




北城有名的私立高中,出了名的難進。




除非是成績頂尖,以特招生身份招進去。




再有就是,家世背景夠硬,同時還得付得起高昂的學費。




以無敵暴龍戰士這個作業都得花錢找人幫他寫的水平,明顯不是前者。




林琅回了個ok的表情包過去,便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書房有打印機,剛走到門口,她又似突然想到什麼,還是停下。




最後洗漱完,換了衣服才準備出門。




走到客廳時,眼神落在沙發上。




後知後覺記起,昨天被自己隨手脫掉的外套好像是放在了沙發上。




可此刻,上面被收拾的整潔,什麼也沒有。




唯獨只剩,放在茶几上的那張墨黑色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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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的智商其實算不上多高,她純粹就是靠後天努力。




不管是學習,還是畫畫。




她和那些有家庭做支撐的普通孩子不同,她是孤兒,能靠的只有自己。




所以她沒有失敗重來的機會。




那張試卷她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寫完,在網上約了快遞,然後寄出去。




關於昨天約裴清術看的那場電影,她其實連票都還沒買。




這會才拿出手機,翻了翻購票軟件。




發現明天還在售的場次只有下午。




估計是一部大冷門的電影,除了主角之一,其他的演員,她連名字都沒聽過。




算了。




反正不僅僅只是為了看電影,劇情無所謂。




她挑了靠後排的的兩個座位,然後確認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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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沒課,但林琅也沒能閒著。




教授的老婆搞了個慈善展出,聽說還缺幾個人手。




面對老婆的請求,教授這個寵妻狂魔肯定沒法拒絕。




於是做為他最看好的學生,林琅就這麼被推出去,當起了打雜的。




......




此時她正穿著那件統一的工作服——黑白配色的ol西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