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睽睽 作品

第47章 第 47 章



那“同心蠱”……




等她確定了一些事再說。




沈青梧站起身,走到張行簡面前。他不得不抬頭看她,目中無奈。




他都默許了,她還要怎樣?




沈青梧站在他面前,彎下腰,惡劣無比:“你不會再像死魚一樣了?”




張行簡敷衍:“在下本就不是死魚。”




他微笑:“只要沈將軍注意自己的言行,在下也不是不能配合。”




沈青梧:“那我、我……”




她躍躍欲試,往前走,抵著他膝蓋。他不得不腿分開一些,好讓這個非要擠進來的沈青梧站到他兩腿間門。他沉浸在一種冰火兩重天的糾結掙扎中,聽沈青梧俯身,在他耳邊輕語。




沈青梧:“我要你主動。”




張行簡:“……”




他眼中的笑快要維持不下去,不過勉強維護著自己淡然的模樣:“在下聽不太懂沈將軍的意思。”




沈青梧:“之前你多快活啊。”




張行簡:“……?”




他遲疑:“是、是嗎?”




沈青梧:“我在上的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只用躺著享受。天下再沒有比這個更划算的生意了。不過你那時身上有傷,我到底良心未泯,不想折騰你。而今你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你總不能回回等著我動,你只享受便是。




“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沈青梧興致盎然:“這次我要躺著,我要你來,我享受!”




何等大膽發言。




張行簡這輩子都沒聽女子說過這麼肆意的話。




他靜坐不語,耳際已緋紅一派。




張行簡片刻後,抬目幽幽看她一眼:“沈將軍是否忘了你我談好的條件?此事應當算你勉強我做事吧?”




沈青梧目中一亮。




她再次確定張行簡果真不喜歡她。




不然,誰會在這時候要談條件?




沈青梧好心情地揮手:“你不就是想要我幫你做事嗎?你想要我做什麼,才能被我睡……不是,是換過來。”




張行簡溫聲:“兩件事。”




沈青梧皺了皺眉,且聽他的籌碼是什麼。




張行簡輕輕晃了晃她握著他的手:“沈將軍幫在下摘了手腳上的拷鏈。”




沈青梧揚眉,思忖片刻,覺得無所謂。




他逃不掉的。




沈青梧:“這個容易。”




她突然想扮演一會兒體貼娘子,笨拙掩飾:“我早就想為你摘了,只是你先前總是氣我,我就忘了。”




張行簡微笑,自然不揭穿她那胡亂的謊。




他仰著頸,目光飛快地從她臉上劃過。




他道:“再扮一次白日時那個青面猙獰鬼臉給我看。”




沈青梧:“……”




沈青梧疑惑:“你圖什麼?”




張行簡鎮定:“我喜歡看,與你何干。”




沈青梧將手按在他心口,察覺他掩飾不住的狂跳心臟。




沈青梧驚訝地看他,他雪白頸上的紅意更深,另一隻沒被握的手撐在榻上,繃得緊實。




沈青梧想了想,又低頭,掐住他下巴,逼他抬頭看自己的眼睛。




沈青梧猜著他為什麼想看。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心跳這麼快。




她問:“你想看我出醜?”




張行簡:“……你若那麼理解,也可以。”




沈青梧:“……你什麼毛病啊?”




張行簡輕笑:“你什麼毛病,我就什麼毛病。”




她不能理解他心跳那麼厲害的原因,但是扮鬼臉出醜,對她來說並無所謂。




沈女俠爽快點頭。




她洋洋得意,並有些迫不及待:願意主動在上的張月鹿,會十分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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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邊界黑店中的戰鬥,也許結束得非常快。




沈青葉坐在樓梯上捂著耳朵,不想自己受影響。一陣寒冷的氣息拂過她鼻端,她尚未反應過來,腰肢被人提起。那人輕輕一提,就將她抱入懷中。




沈青葉還沒感覺到被冒犯時,冷風灌來,那人提著她,從驟然打開的窗口飛了出去。




從頭到尾,客棧中沒有人追出來。




沈青葉心跳劇烈。




那人提著她在寒風中疾行,她暈暈然,心跳過快,整個人因氣流的快速移動而胸悶氣短,面容一點點蒼白。




沈青葉說不出話,或者說提著她的人感覺分外敏銳。沈青葉快要暈過去時,腳忽然踩到了地面。




腳踩到實地,沈青葉身子輕輕一晃,便摔倒下去。她手吃痛地扶著地面喘氣,遲鈍地發覺這是一片枯黃草地。




空氣中落葉的氣息浮動。




一片黑暗中,沈青葉漸漸適應了眼前的光線。




她抬起頭,發現一輪蒼月掛於天際,風聲瑟瑟,葉搖草枯,她正曲坐於一片深林中,仰頭所見,是樹間門靜站著的一位青年郎君。




那郎君有著極好的輕功,非常輕盈地踩著一根蜿蜒伸出的枝條,月光照於他頎長身形上,褐衣飛揚。




這是一位十分冷峻的江湖人士,垂眼盯著沈青葉,目色清淡,神色澹泊。




沈青葉咳嗽著,緩緩開口:“你、你便是秋君嗎?”




秋君站在深林樹枝上,並不開口。




沈青葉:“客棧中的人……”




秋君淡漠:“都死了。”




沈青葉一驚。




想到那麼短的時間門,這人竟然殺光了一客棧的人?




這與她從來受到的教育不太一樣,沈青葉從不知道除了戰場,還能迅速死那麼多人。她怔然不語,面色更加雪白。




秋君淡淡開口:“冒犯‘秦月夜’,囚禁‘秦月夜’的人,本就該殺。




“你既自稱是秋君的妻子,那便是‘秦月夜’的人。他們明知你與‘秦月夜’的關係,依然選擇將你強留。他們本就是要與‘秦月夜’為敵,本就是挑釁。我主‘罰’,自然親自出手。”




可是沈青葉是撒謊罷了。




沈青葉坐在草地上,仰頭詢問:“你主‘罰’?”




這位她不瞭解的江湖殺手語氣始終平靜,這副與她閒聊的淡然,讓沈青葉漸漸不那麼害怕,臉色不那麼慘白。




她聽到秋君說:“秦月夜有四位主使,以四季稱呼。春暖夏涼,秋收冬藏。我為秋君,連接春夏與冬,本為‘收’,即為‘秦月夜’肅清秩序,懲罰宵小竊賊,挑釁‘秦月夜’者。




“客棧中的人聚在一起,本就是想組織起來,對付‘秦月夜’。破了秩序,自然要罰。”




沈青葉點頭。




她柔聲:“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