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睽睽 作品
第93章 第 93 章
他羞辱她!
沈青梧當然不會交代小兵。她在能意識到的時候,並不會出賣同伴。
誰知道張行簡會怎樣跟那個小兵算賬?
沈青梧:“我天賦異稟,不行嗎?”
張行簡笑起來:“你這樣的,都叫天賦異稟了?”
沈青梧:“怎麼,沒讓你舒爽到?”
張行簡一怔。
他耳根紅了。
他硬撐著:“沒有,怎麼?”
沈青梧淡著臉:“是麼?原因是什麼?我不夠軟,不夠大,不夠……”
他一下子捂住她的嘴,睜大眼,眼眸光清澈又迷離,那點兒欲色晃動,被她挑起來了。
他睫毛纖長,瞳孔黑白分明,瞪得可真大,欲言又止,彷彿在震驚——你在說什麼?!
沈青梧心想:他可能八百年沒聽過一句葷話。養在東京深宅裡的小郎君,就是這麼沒見識。
她心中冷哼一聲,倏地起身。
他一下子拖住她腰,把她按回去。
他少有的強硬:“不許走。”
沈青梧瞥他:“我不和敢做不敢當的人浪費時間。”
張行簡怔一怔,他臉也開始紅了。
喉結滾動兩下,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繞過那個危險的讓他好奇的話題。
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問你,怎麼想到的這種方式。”
沈青梧眼神銳利:“怎麼,你還要審訊?”
張行簡平靜:“沒有。就是和你討論一下——這種手段應不應該存在。”
沈青梧輕蔑:“你不喜歡?”
張行簡承認:“喜歡。”
張行簡:“可你不和我行**之事,只是親一親我,撲過來抱一抱我,對我笑一笑,和我多說幾句話,我也很喜歡啊。
“難道床笫之樂,只是你應付我的手段嗎?我不值得你珍惜嗎?你只能用手段來對付我?”
沈青梧:“……”
她頭開始痛了。
她開始不明白了。
沈青梧道:“大家都是這樣的。”
她試圖和他解釋:“所有人都這樣……惹惱了小情兒,就買點值錢的東西哄一鬨,然後在床上滾一滾,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張行簡不動聲色:“我不是這樣的。”
沈青梧聽著便來氣。
她惡狠狠瞪他一眼:不錯,你就是這麼麻煩的人!
沈青梧:“必然是我技術不好,你尚未感受到我的努力。”
張行簡被她噎住。
她的話讓他激動一下,坐在他腰上的沈青梧突然感覺到他那處忍不住跳了幾下,抵著她的狀態,似十分洶湧。
沈青梧被他抵出了感覺,雙腿不禁繃了一下。
可她是誰?她怎會讓他知道。
沈青梧不懷好意地看他一眼。
她探手要碰,他早有察覺,一把握住她的手。
張行簡搖搖頭,淺笑:“我不要那樣。”
沈青梧:“你……就這麼撐著,也要和我‘談一談’?”
他:“嗯。”
沈青梧:“你沒感覺嗎?”
張行簡嘆息:“有啊。還有點痛呢……但是這哪裡比得上梧桐傷我之心的痛。”
沈青梧登時左顧右盼。
沒良心的張行簡笑盈盈地撐著臉看她,左看右看。
沈青梧只好望天。
張行簡湊到她耳邊,輕聲:“我不是很在意的事,你用這種手段哄一鬨我,我就過去了。但我特別在意的事,你糊弄不過去的。”
不用他強調,沈青梧已經發現。
沈青梧撇過臉,煩惱地看他一眼。
她是一個大部分時候沒有心的人,她少許長出的那點兒凡心,已經被張行簡折騰死了。
沈青梧正在煩惱,眼見這種煩惱快要發展成怒意,張行簡判斷出她情緒的煩躁,在她發作之前,他突然一聲:
“梧桐。”
沈青梧目光迷離。
張行簡:“我喜歡你。”
她目光在他眼睛上逗留一會兒,閃爍著目光,飄移開眼神,含糊地:“唔。”
張行簡頗覺有趣地看著她——她在暗黑中,悄悄臉紅了。
威武不屈的沈將軍,也會臉紅。
張行簡慢條斯理:“你沒有話對我說嗎?”
沈青梧:“提示一下。”
張行簡:“三個字。”
沈青梧猶猶豫豫地看著他。
她試探:“我愛你?”
張行簡微笑:“對不起。”
沈青梧:“……”
張行簡:“怎麼,我不值得你說‘對不起’嗎?還是你覺得自己沒有錯,一切都是我無理取鬧?”
沈青梧當然知道自己大約錯了。
也許是弄壞玉佩,試圖矇混過關錯了。
也許是在他最開懷的時候潑他冷水,在不合適的時候提了更加不合適的事。
也許是她昨夜直接走了,讓他無比生氣。
可是沈青梧不跟任何人道歉的。
沈青梧問:“說‘我愛你’,沒有用嗎?”
張行簡:“沒有用。”
他說:“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你並沒有那麼愛我,你出於哄我的緣故說這種話,我不信。”
沈青梧:“那我道歉,你就信?”
張行簡:“我信啊。你從來不和人道歉,你若是道歉,必然是真心的,我為什麼不信?”
沈青梧沉默。
張行簡嘆口氣。
張行簡惆悵:“我總覺得,你不是很喜歡我。你沒有我喜歡你,喜歡的那麼多。”
沈青梧用一雙烏水眼看他,不語。
他像是真的有點傷心。
張行簡說:“我知道你成長在什麼樣的環境中,我無法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你必是總是被人否認,才養出了你這樣一直告訴自己‘我沒錯’的性格。
“你必須固執,必須冷漠,必須一遍遍肯定自己,才能走出沈家,走出東京。”
張行簡:“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感受到我的心,我為當年的事,輾轉反側,很痛苦,很心疼。你說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在最開始的開懷後,心裡卻不踏實。我總在想——沈青梧這麼執拗的人,怎可能原諒我呢,怎可能回頭找我呢。”
沈青梧怔忡。
她自己其實沒太大感覺,可他攏著眉、目中噙水、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她一點點動容。
她並不覺得自己生存環境如何艱難,她也不知道什麼叫苦,什麼叫好。
她只是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不一樣罷了。
可張行簡這麼糾結做什麼?
她唇動了動,張行簡伸指抵在她唇邊,輕聲:“不是道歉的話,我不聽。”
張行簡微笑著看她:“梧桐,我總是觀察你,總在琢磨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