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死亡劇情【二合一】



吳叄實在是太吵了, 唐閔及時轉移了話題:“你母后怎麼處理?”




吳叄冷靜下來不少:“解怔局的人說,囈體比他想的還要棘手,需要通知總局的特級體術者過來處理。”




“特級體術者啊……”唐閔靠在搖椅上晃了晃。




所有的特級解怔師都是為了解決一個事情, 那就是和巨怔有關的一切。




雖然之前就有預料,巨怔居然真的這麼早就和他們有聯繫了麼。




犬槐癒合力驚人,一週時間就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腦子依舊不太清醒, 而且盯著他看多了就會大腦死機, 失去響應,也不知道什麼毛病。




解怔局陸陸續續派過來不少人,總算把囈體徹底處理乾淨了。




三六九區的城牆被砸倒,變成了裝飾性的拱門,皇宮也成了一個旅遊景點, 什麼人都可以進去。




小國師和那些尚且存活的幹部們被押送進了解怔局, 進行新一輪的盤問。




處理完一些瑣事,唐閔回到了九區住所,看到犬槐伏在桌上咬著筆桿寫寫畫畫。




唐閔走過去道:“你在寫什麼?”




犬槐含含糊糊道:“在寫勘察報告, 馬上就要回去了, 我得趕緊把報告寫完, 回去後就好交差了。”




沒想到犬槐傻成這樣, 還記得寫勘察報告, 不過唐閔實在擔心以犬槐現在的精神狀況到底能不能寫出東西,走過去看了一眼, 有條有理的,居然還行。




“你恢復正常了?”唐閔問。




全部寫完, 犬槐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耷拉下肩膀, 腦袋磕在了桌子上:“我一直很正常啊。”




得,那就是還沒有恢復,唐閔往裡面走了:“我們差不多該走了,收拾一下行李,下午就出發。”




“出發?去哪裡?”犬槐問。




“回學校。”唐閔站在房門外面,用念能將東西都一個個放進行李箱,轉頭看到犬槐半天沒動,催了一句,“快去收拾東西。”




“學校。”犬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了過來,張開雙臂想要抱,結果被念能罩阻擋了去路。




“幹什麼。”唐閔冷眼望過來。




“帶回學校去……”犬槐臉貼在唸能罩上,還在努力往這邊擠。




唐閔打了一個響指,念能罩碎裂,犬槐被向外的衝擊力轟得後退了兩步,房間門應聲關閉。




兩人收拾好東西,路上遇到了在慢跑的下城區人,聽說兩人要走,又是好一通拉扯。




亮叔:“這小子還沒恢復過來啊?”




唐閔回頭看了犬槐一眼,讓他吃暈艇藥,把水捧了一路就是不吃:“不知道什麼情況,得先去學校看看情況。”




“是要看看,看著怪嚇人的。”眼看到了停放念艇的,亮叔停下來,“那你們先走吧,我們再待一會差不多也要走了。”




唐閔:“你們要去哪?”




旁邊的白哥笑起來:“雖說我們可以重新住進皇城了,但還有很多人想去外面看看,前幾天處理囈體的時候,很多人過去圍觀,對職業解怔師產生了很大興趣,昨天好多人都跟著小金人去外面找學校了。”




唐閔點了點頭,告別幾人登上了念艇。




開啟自動駕駛,地面上的人影逐漸縮小成一個黑點,整個皇城都映入眼簾,最後白雲遮住視線,連皇城也看不到了。




就在某一刻,唐閔忽然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熟悉感,不是經歷過的那種熟悉,像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這種陌生又熟悉的即視感,讓唐閔悚然一驚,無端有點冷意。




他們剛過來的時候天氣還是熱的,回去就轉涼了,他們在這裡待的時間遠遠超過了原本的期限。




從舷窗收回視線,唐閔看向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盯著前面的犬槐,即使這時候,犬槐也不忘復健,手裡一下一下擼著鐵。




一路平安,念艇從白天行駛到黑夜,怎麼睡覺是個問題。




唐閔決定再給犬槐一次機會,警告他:“睡覺不準亂動。”




犬槐聽話地點了點頭。




唐閔在兩人之間疊了很多枕頭,裹著被子睡了下去。




幾乎是一睡著,他就遁入了混沌的夢境裡面。




他之前也會偶爾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但大多抽象,只是讓人感覺不舒服。




但這次的夢有了實體 ,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被綁在冰冷的池水裡,手臂和雙腿都固定在柱子上,岸邊圍滿了人,臉上帶著真實的憎恨與憤怒。




一個穿著宮廷華服的男人踏著念能站在他面前,一棍子打在他的身上。




“是不是你把巨怔引進皇城,又掩護它逃走的。”威嚴不含一絲情感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




“不是。”




又是飽含念能的一棍:“我沒有犯了事還不肯承認的兒子!”




唐閔將聲音悶在喉嚨裡,冰冷的水將他身體凍得麻木,但他依舊盯著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我說了,我沒有。”




“那你說巨怔是怎麼透過護城結界,殺死這麼多人的!”




隨著男人憤怒的質問聲,岸邊群眾們也激動起來,向他砸來各種東西。




“殿下被怔奪取了心智,這個惡魔,他才不是我們的唐閔皇子!”




“請陛下解怔,還皇城一個安寧!”




“不說是吧,那我就打到你承認為止。”鐵棍狠狠落下,在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永久的傷痕。




鎖鏈在池水中隨著棍子落下的頻率發出震顫,像是某種悲鳴。




“你說不說。”棍子被打折兩段,男人看他的眼神帶著隱秘的悲傷,“你承認自己被怔影響心智,我們還可以用解怔的辦法,但你要是……”




“不是我做的,父親。”唐閔眼裡的情緒沒有絲毫變化。




“其實是——我做的!”世界意識諷刺聲音在唐閔腦海裡迴響,“但是那又怎麼樣,他們會相信一個入了怔的皇子的胡言亂語嗎?”




“這個劇情本來就該發生,可惜你不願意,為了劇情順利進展,我只好親自動手了,誰做的不重要,反正結果沒差。”




沒有人相信他,他的畫像被撤下,刻在石碑上的理想被劃爛,死刑在正午舉行,他穿著囚服看到了清一色的仇視表情。




在激光掃射過來的時候,他進入了怔末期,毀壞鎖鏈逃出了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的皇城,從此以後,舉世皆敵。




唐閔驟然睜開了眼睛,周圍一片漆黑,像極了夢裡最後的場景,垂在兩邊的手輕微地發著顫,一陣發涼的麻意襲上後背。




緊接著,一隻帶有溫度的手覆蓋了上來,唐閔有種被燙到了的錯覺。




“做噩夢了嗎?”一道清朗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




不知何時鑽進被窩的另一個人動了動,由豎躺改為側躺,大手一撈將唐閔攬了過去,輕柔地拍了拍後背:“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