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101章 第 101 章










他現在開了禁,原本給自己畫地為牢的限制沒了,勁頭上來的時候,真有些受不了。









男人行伍多年,體力好,確實不是她能禁得住的。









陸守儼把圍巾遞給她,順便道:“還是得好好吃飯,多鍛鍊身體。”









初挽給自己圍上圍巾,口中抗議道:“你這算是什麼,上炕好話哄著,下炕義正言辭又開始教育我了。”









陸守儼:“嗯,剛才是誰說——”









初挽一聽,羞惱至極,趕緊捂住耳朵:“我不聽!你趕緊忘了,我什麼都沒說!”









陸守儼挑眉,眼神平淡,沒說什麼,









那話說得確實太過火了,兩個人臉皮都沒那麼厚,顯然有些受不了,只能忽略,不然誰都不好意思。









當下俯首下來,幫她把圍巾給裹好了,牢牢地護住脖子,最後圍巾邊角還給她掖在外套領子裡。









初挽也就沒了脾氣,任憑他幫自己整理。









他做事沉穩,打理物件都是一絲不苟,而自己被他打理的時候,那種被細心照顧的感覺,讓人心裡喜歡。









整理好了,陸守儼看看她,顯然也是滿意的,便握住她的手,暖在自己手心裡:“外面冷,這樣不怕凍到,走吧。”









被他這麼牽著手,自然是感覺很好,不過等出了院子,他就放開了她。









這裡到底是鄉下,偏僻點,風氣更保守一些,哪怕是正經夫妻,也不好太惹眼。









沿著鄉間小路往前,便到了村口一處空地,是村裡特意空出來的,晚上有篝火,還可以放炮仗,除了村裡湊熱鬧的,過來旅遊的都來了,連幾個日本人都在。









陸守儼要了炮仗、竄地鼠以及煙花繩:“你要不要試試?”









初挽:“我不放,你來放吧,你握著這個煙花繩甩起來,我給你拍照片!”









陸守儼:“這多幼稚,我不放。”









初挽便自己拿過來,去篝火那裡點燃了煙火,煙火呲出火花來,這麼一甩,還挺好玩的。









陸守儼見此,便用相機給她拍照。









其實晚上光線不好,根本拍不好,不過煙火亮起來的時候,能抓拍到她的笑臉。









陸守儼拍了幾張,很滿意,低頭整理膠捲,覺得她很好看。









這種好看甚至和外貌沒關係,反正她是挽挽,她笑起來就是好看。









她要是哭了,那就是這個世界對不起她。









這時候,有幾個村裡小孩子,拿了一根木棍,上面綁著棉花,蘸了柴油,點燃了後,就那麼轉圈甩起來,火苗子虎虎生風,看得大家驚呼不已,連連鼓掌。









初挽也很喜歡,跟著大家看。









誰知道正看著,卻被陸守儼直接從人堆裡拽出來了。









初挽正看得起勁,抗議道:“幹嘛?”









陸守儼:“你傻不傻,那火星子到處甩,萬一濺到你眼睛裡呢,這樣不安全。”









天黑,周圍亂糟糟的,他也不顧忌什麼了,攬著她,將她護在懷裡。









他穿了大衣,挺厚實的,正好將她包裹住,讓她貼靠在他的胸膛上。









旁邊幾個遊客,其中有和初挽聊天過的年輕姑娘,恰好看過來,卻覺那個男人把自己小妻子牢牢護在懷裡,只讓她露出一個腦袋,就跟小雛鳥一樣,不免稀罕,便不看煙火了,看他們。









她覺得好玩,覺得這一對看著就是暖和舒服,夫妻兩個乍看彷彿不太搭,但仔細看,又特別配。兩個人之間那個氣氛,真是看得人臉紅又羨慕。









天很暗,初挽整個人被陸守儼圈進去,後背緊靠著著他堅實的胸膛,在他胳膊彎裡看篝火。









那幾個小孩子玩著火,蹦蹦跳跳的,很歡快。









她便想起來:“我小時候好像也玩過這個。”









陸守儼:“建昭他們玩這個,你也跟著瞎起鬨,也不知道害怕,等燙到手指頭了,在那裡哭鼻子,委屈巴巴的。”









初挽:“你倒是記得清楚……”









陸守儼:“我記性好。”









初挽笑著仰臉問:“這麼一說,我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









陸守儼垂下眼看她,漫天星子下,火光照耀,她的眼睛裡有星星。









他低聲問:“記起什麼了?”









初挽:“小時候,你就對我很好。”









陸守儼墨黑的眸子泛起溫柔:“難得你能說一句良心話。”









初挽將腦袋偎依在他臂彎裡,看著星空下熊熊燃燒的篝火,卻想起那天馮鷺希說的。









她說小時候,他是叫她寶寶的,認為她是他的小寶寶。









初挽心裡便有了許多問題,都想問問,想引著他,說一些她喜歡的話。









不過想起那一晚,看完電影,她問他,他卻突然惱了的樣子。









她到底是忍住了。









陸守儼卻彷彿察覺到了,低首:“腦袋瓜子在琢磨什麼?”









初挽知道他素來的敏銳,便含糊地道:“也沒什麼……”









誰知道這時,他卻略俯首,於是滾燙的氣息在耳邊縈繞。









他低聲問:“真沒什麼?”









初挽輕哼了聲,到底是問:“我好奇,小時候,你為什麼對我好?”









陸守儼:“可能我閒得沒事。”









初挽聽著,低聲抗議:“就不能趁機說好聽的哄哄我嘛!”









陸守儼抓住她纖細的胳膊,將那胳膊也攏在外套中護住,之後才在她耳邊道:“你現在不是已經騎我脖子上了嗎?還用我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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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炕讓人睡得特別踏實。









可能也是因為身邊有一個讓人安心的男人陪著。









不過因為睡得早,以至於天才矇矇亮的時候,初挽就醒了,是被外面的雞叫聲鬧醒的。









她揉了揉眼睛,卻見陸守儼也醒了:“再睡會?”









他抬起手,捂住她的耳朵,不讓那雞叫吵醒她,又把被子拉過來,將她裹緊了:“我抱著你,再睡會。”









初挽:“不想睡了。”









她抓住他的手,將他的手從耳朵上挪開,之後就要坐起來,準備穿衣服。









陸守儼見此,穿衣服,披外套:“你不要用涼水洗漱,這邊水太涼了,我看外面燒熱水了,我去要。”









初挽:“沒事……”









陸守儼:“聽話。”









初挽:“知道了。”









說著,陸守儼下了炕,趿拉著鞋出去。









初挽其實還有點懵懵的,她抱著被子,呆呆地坐在那裡,看著窗外。









這旅館的大媽已經起來了,披著一件補丁褂子,穿著千層底的單鞋,手裡拿著一根棍正在捅爐子,爐子上坐著蒙了一層黑灰的銅壺,銅壺燒得嘎達嘎達響,白色熱氣在這秋日的秦嶺涼薄中帶著濃烈的暖意。









大媽把銅壺拎下來,往黑陶罐裡撮了茶葉,之後將水衝進旁邊的黑陶罐裡,又從旁邊櫃子裡挖出凝凍的條子肉和鍋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