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115章 第 115 章










大家都看出嶽教授臉色難看,沒人敢多說什麼,只能低頭稱是。









最後,嶽教授道:“現在,誰來解釋下,這個高瓷罐上發生了什麼。”









初挽和宋金平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他們自然知道,但是不好說。









說了,就是壓了盧金平一頭,以後盧金平面上過不去,大家到底是同門師兄弟,犯不著這麼得罪人。









最後,還是易鐵生道:“這種瓷器,釉水和胎體收縮力不同,釉水緊,胎體松,青瓷罐久埋在底下,受了潮,受潮過程中釉水胎體的膨脹不同,所以它們之間形成了一個間斷,剛出土的,如果不晾晾,就這麼擦,會直接把上面的釉水給抹掉。”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陳述事實:“這個罐子一看就是出土的時候洗壞了,可惜了。唐朝青瓷罐很少見,直接就這麼糟蹋了。”









盧金平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難堪起來,他憋紅著臉,愧疚難安。









易鐵生看似是個糙漢子,但是心細如髮,他參與到這次的考古挖掘中,自然也感覺到盧金平的小心思。









盧金平對初挽有意見,就憑這,他是不介意給這個人一個教訓的。









於是他繼續道:“這麼一個唐朝青瓷罐,於千年之前埋入地下,它安然無恙地在地下存活了一千年,卻在出土的那一瞬間毀於一旦,而可悲的是,它不是被毀在盜賊文物販子手中,而是毀在考古工作人員手中。”









這種話,自然只有易鐵生這個編外人員才能說,他毫無留情,說得直白。









宋衛平聽著,也是有些愧疚,無奈地看向嶽教授。









嶽教授嘆了一聲,頷首:“說得很有道理,這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我希望所有的人引以為戒,不要再犯這種錯誤。當然,這次的錯誤,也是在我,是我沒教好你們。這件事,記在我頭上吧。”









盧金平聽著,手都在顫,羞愧得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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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考古挖掘中,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意外,一件青瓷罐被毀了,也有別的青瓷罐,問題說大可大,說小也不小,不過對於盧金平來說,這自然幾乎是沒頂之災,他整整一天都彷彿心不在焉。









其它隊員則是越發小心謹慎,生怕再出什麼岔子,不過好在一切還算順利。









這天傍晚順利收工後,初挽隨便和大傢伙吃了點東西,這才回去旅館睡覺。









誰知道到了旅館,一推門,就見陸守儼站在那裡,身上穿著很家常的睡衣,正用大毛巾擦頭髮,看到她,也是意外:“今天倒是回來得早。”









初挽挺久沒見他了,這幾天他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現在見了自然高興。









不過看他那淡定樣子,好像沒事人一樣,便將那喜歡給壓下去了。









他不想她是嗎,那太好了,她也不想他。









於是她就很稀鬆平常地點頭:“對,挺早的,忙了一天,累死了!”









陸守儼見此:“我看這時候還有熱水,女浴室估計沒什麼人,你去洗個澡吧。”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穿著舊勞動布的褲子,和一件老式舊翻領西裝,雖然特意拍打過了,但依然有些土痕髒汙。









他便道:“你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洗了。”









初挽:“不用,這衣服上面都是土鏽味,我自己洗吧。”









陸守儼:“去洗澡吧。”









初挽打開櫃子拿自己的睡衣,卻見裡面睡衣都一碼一碼地疊放整齊,她隱約記得早上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她扯過來睡衣,小心地瞄了他一眼。









陸守儼:“我剛收拾的,你看你衣服整天亂扔。”









初挽很有些小理直氣壯地道:“反正還是要穿的,一穿不就亂了……”









說著,她拿起自己的睡衣,又拿了洗臉盆胰子和毛巾,過去洗澡。









等去了浴室,換下衣服,就聽外面陸守儼的聲音:“把你換下來的那身遞過來。”









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她也唬了一跳:“你幹嘛跑來這裡。”









這畢竟是旅館的公共浴室,萬一有別人呢。









陸守儼道:“我問了,這兩天旅館女客就你一個人。”









畢竟只是小縣城的國營旅館,又不是什麼旅遊季節,等那撥非法分子都跑光了,旅館就稀拉拉的了,女客更是少之又少。









初挽這才不說什麼了,便將換下來的衣服從旁邊隔間縫隙裡遞出去。









誰知道陸守儼卻突然道:“用我幫你嗎?”









初挽:“啊?”









陸守儼聲音裡卻有幾分戲謔的意思:“不用?”









初挽便有些臉紅了,她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提:“才不用呢。”









陸守儼也就道:“好,那你先洗澡,我去洗衣服了。”









一時外面響起腳步聲,陸守儼走了,初挽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兩個人已經很親近了,但是她並不想和他那樣。









再說她這幾天混在考古現場,身上估計也被燻得一股子土鏽味,反正不好聞就是了,當然得自己洗乾淨了,還要洗得香噴噴的。









等她終於洗完了,頭髮還溼著,過去房間,他已經洗好衣服,正把衣服晾在窗戶外邊的鐵繩上。









初挽看到,床頭櫃那裡放了一盒套,還沒拆的一整盒。









他晾好衣服,回身,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了那盒套,便解釋:“計生同志給的。”









初挽只覺得屋子熱度上升。









陸守儼:“給你吹頭髮?”









初挽:“這邊有吹風機?”









陸守儼:“我找旅館服務員借的。”









初挽:“這樣啊。”









說著,陸守儼從旁邊抽屜拿了吹風機,接好電源,給她吹頭髮。









吹風機聲音呼啦啦地響,初挽微合著眼睛,她感覺很舒服。









這個男人做事就是很細緻,讓人有種被悉心照顧著的感覺。









偶爾他略顯粗糙的手指劃過頭皮,更是讓人心裡發酥,也有些犯困。









陸守儼把頭髮吹差不多了,初挽已經迷迷糊糊,坐都坐不直了。









陸守儼幫她梳理著頭髮,隨口問道:“這幾天挺累的?”









初挽便提起來,確實累,考古工作安排緊鑼密鼓的,畢竟經費緊張時間有限,最怕的是回頭冬天要上凍,工作就很麻煩,所以要搶時間。









陸守儼便道:“我看你每天都睡得挺死的,估計是太忙了。”









他聲音平和,彷彿只是說說而已,但仔細品味,又感覺裡面別有意味。









她想起那一晚,他應該是有些感覺了,親了自己,結果後來好像沒成,也許是自己睡著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自己,他自己不是一直不見人影嗎?









當下便道:“我看你每天回來都挺晚的,那不是比我忙嗎?”









陸守儼低聲說:“我麻煩朋友緊急趕過來,當時答應了要幫他一個忙。”









這話多少有些解釋的意思。









初挽心裡那點小小的不滿便被安撫了,畢竟他也是為了她才跑這一趟的。









她隨口問:“要你幫什麼忙?”









陸守儼:“他們現在有一位過來支援的同志是雲南邊境的,只會當地土語,我以前在那裡待過,多少懂點,可以幫著翻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