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237章 第 237 章





但是眼下這個,卻是釉色發亮,仿若新品,實在是罕見。









初挽看著這宣德蛐蛐罐,一路的奔波勞累,以及遭遇大雪天的沮喪,全都煙消雲散,滿心只有歡喜,甚至覺得自己就是運氣好,就是和好東西有緣,遇到大雪隨便找個地方躲雪,都能遇到這麼一件好東西。









這時候,拍賣主持人正在介紹這件宣德蛐蛐罐,初挽聽著這主持人介紹,感覺主持人不太有底氣,又狀若不經意地掃過場上人的目光,顯然大家也沒有太上心的。









她心裡一動,便明白了。









這是把正經宣德蛐蛐罐當成新仿了。









其實這倒是也正常,畢竟宣德年間的物件留到如今,一般人見過的都是斑駁蒼蒼或者帶著磕帶著衝,像如今這件顏色如此鮮亮且幾乎完備無缺的幾乎少見。









這些洋人看中國古玩本就是二把刀,這種荒僻之地的拍賣場次,也未必請到了頂尖的鑑定師,就這麼看漏了,完全有可能。









但是初挽看這種瓷器,卻是一看一個準。









這種瓷器,不能看顏色是不是鮮亮東西是不是完備,而得看氣韻,看畫工,更得看潤光,看稜角。









眼前這件宣德蛐蛐罐,打眼一看彷彿是新的,但是那氣韻一瞧就是老的,瓷器帶著一種年代沉澱下來的寶光,一點不發賊,細膩油潤。









而且從畫工胎體看,那胎色,以及底部那層薄薄的釉水,這都是十足十宣德年間的風格,這些細節現代人是很難模仿的,哪怕模仿到位,在初挽這種大行家眼中,也難免有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初挽這麼看定了後,便耐心等著主持人的介紹,等主持人介紹過,便開始拍賣了。









她自然不願意貿然出價,畢竟在別人眼裡,這就是一個仿品,她突然蹦出來出手,難免引人多想。









這款蛐蛐罐拍賣底價非常低,是一百美元,不過初挽並不敢大意,在拍賣會上,經常出現底價幾百美金,但是最後成交價可能是幾十倍甚至幾百倍的,這就得看競拍氣氛是不是激烈了。









初挽本來的打算是,如果有人出價,那就讓他們出,等差不多剩下一兩個競拍者的時候,她再直接出價給搶過來,這樣她的對手只有一個,只要擊潰對方的心理,她就直接贏了。









可是讓初挽沒想到的是,這蛐蛐罐竟然沒人出價。









沒人出價!









初挽沒辦法,只好自己出,誰知道她一舉牌,馬上就有兩三個跟著的。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沒看好,還是也想採取她這個策略?









不過好在那兩位出價者跟得不太緊,看上去也不是太勢在必得,於是等初挽不緊不慢地跟著,等到價格到了四千美金的時候,她緩了口氣,沒再跟著舉牌。









拍賣師開始喊“四千元一次”的時候,那位競拍者看向初挽,初挽不舉牌。









那位競拍者彷彿鬆了口氣。









這時候,拍賣師繼續喊,當拍賣師要喊“四千元最後一次”的時候,初挽突然舉牌,直接報價五千美金。









那位本已經勝券在握的競拍者,突然間看到四千元一直蹦到了五千元,也有些懵了。









初挽淡淡地掃過對方。









競拍者皺眉,顯然開始猶豫掙扎起來,如果只提了一兩百美元,他也許衝動下就跟了,但是提升這麼多,超出了他的心理價位,他不知道要不要跟。









跟的話,怕得不償失,這東西根本不值。









而就在競拍者的猶豫中,拍賣師的三錘落下,初挽成功競拍。









五千美金,不算一個小數目,但是宣德蛐蛐罐,全世界沒幾個,這絕對是大漏了。









初挽成功拍了宣德蛐蛐罐後,直接交了現金,之後抱著蛐蛐罐回去自己車裡。









這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周圍荒僻,又漫天大雪,她也怕萬一出事,開出去一段後,找了一處電話亭,給陸守儼打電話,說了大致情況。









陸守儼果然擔心,詳細問了她周邊的情況,表示讓她不要動,他來接她。









初挽:“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我就是怕你擔心,和你說一聲。”









陸守儼卻道:“我查地圖,看到你附近有加油站,你先過去加油站等著,我和建晨一起過去,我們開車過去,你不要動了。”









他聲音不容置疑,初挽也有些無奈:“行吧……”









早知道不給他打電話了。









當下初挽只能停靠在加油站,慢慢等著,這邊加油站旁邊有個小市場,她過去看到幾個賣速食品的,便隨便要了一份。









那速食品竟然是兩個燒餅狀的麵餅,裡面夾了一些肉,有些像中國的肉夾饃。









她這麼邊吃著,邊看外頭,沒多久,陸守儼果然到了,她忙迎出去。









陸守儼看到她,當即把她拽上了車,上了車後,拿著一件衝鋒衣給她裹上了:“多大人了,下雪天穿這麼薄出來。”









他神情不悅,初挽也不敢吭聲,只好默默地裹緊了衝鋒衣。









陸建晨從旁更沒敢說什麼,麻溜過去開初挽那輛車了。









陸守儼開著車,緩慢地行駛在風雪中,天黑了,高速公路也不敢走快了,只能慢慢開。









初挽小心地看他一眼:“出來的時候沒下雪……是突然下雪的。”









陸守儼瞥她一眼,看她那心虛的樣子:“也沒說你什麼。”









初挽便笑道:“我就知道你擔心我,你擔心我就說,幹嘛衝我擺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