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271章 第 271 章










當然這些,德國人是不懂的,所以他們眼睜睜看著這麼大一個寶從他們眼皮底下飄走了。









初挽想想這事,越想越滿足:“我回頭就光明正大帶著這個,從他們眼皮底下離開德國,沒有人會懷疑什麼,等哪天這物件考證出來——”









她嘆息:“真想看看他們的臉色。”









陸守儼好笑地看她一眼:“行了,別得了便宜又賣乖了。”









初挽不太情願地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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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中國駐德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過來了,他們已經知道這件事,表示如果有需要,他們隨時提供協助,陸守儼和初挽自然謝過他們。









之後在他們的陪同下,兩個人和範文西先生一行專家匯合,前往柏林博物館。









博物館的館長親自前來迎接,同時出現的還有德國方面的一位重要政府官員,對方看上去很熱情誠懇。









談判安排在第二天,這天館長和費舍爾先陪著中國專家一起過去德國博物館參觀,中國專家對於這個安排自然樂意,他們也想盡可能多瞭解德國博物館情況。









而初挽是有備而來的。









說實話,上輩子對於德國文物圈的各種事,她聽得太多了,隨便拿出來整整就足以奠定自己的權威,不過可惜有些時間不湊巧,沒到這個時候,她現在能想起來的就有那麼一兩樁能利用的。









他們過去了柏林博物館島的一處博物館,據說這是德國訪客最大的博物館,這博物館又分幾部分展覽,包括文物收藏、遠東博物館和□□藝術博物館。









費舍爾給他們介紹,說這裡有大量古希臘、羅馬和波斯的文物,讓大家大開眼界的有括宙斯祭壇、古波斯的巴比倫城門和古羅馬的米列之門等。









上午參觀了這麼一圈後,他們在費舍爾的陪同下過去了這邊的老繪畫陳列館,此時這家陳列館正在舉辦現代藝術展,來客眾多。









這陳列館已經有一百五十多年的歷史了,是世界六大美術館之一,收藏了不少中世紀至十八世紀中中期的繪畫,據說不少是維特爾斯巴赫王朝的糾纏。









費舍爾有些自豪地給大家介紹著,同時也介紹著他們的防護措施已經對文物的保護等,他們怎麼控溫,怎麼精心養護,聽得國內一些專家大開眼界。









不得不說,歐洲國家有錢,對文物的養護確實是國內所不能及的,國內文物養護經費都是大問題,需要求爺爺告奶奶撥款。









這麼隨意瀏覽著的時候,初挽終於看到了那一幅畫,這正是她要等著的。









那是荷蘭抽象畫家蒙德里安的作品,這位畫家是本世紀二十年代風格派抽象藝術運動的代表人物,據說是二十世紀現代藝術領域最有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而眼前這幅畫叫做《紐約城一號》,創作於本世紀四十年代,畫中都是一些線條,藍的紅的黃的,直角相交——總是一般人看不懂。









初挽其實也看不太懂,不過她知道,這幅畫沒幾個人能看懂,因為這幅畫一直被掛反了。









掛反了幾十年,後來才偶爾被發現。









現在,她正好可以給他們德國博物館整整事了。









於是她就道:“這幅畫,是不是有問題?”









她這一說,費舍爾微怔了下,之後他看向那幅畫,認真地端詳了一番,才道:“初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初挽一本正經胡說八道:“我曾經看過蒙德里安先生的另一幅畫,叫做《紐約城》,那幅畫好像曾經在巴黎展出吧,那幅畫尺寸和這幅相同,名字也一樣的,顯然這兩幅畫本身就是這位先生在同一個時期的不同作品,但是很奇怪,這兩幅畫帶給我的心境卻完全不同,讓我感覺,這並不是同一個人所能表達出的美感。”









她看了眼費舍爾,道:“或者說,我感覺,這並不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這是不對的,一定哪裡出了問題。”









啊?









費舍爾微詫,一旁陪著的展覽館副館長也跟著疑惑。









至於隨行的中國專家,更是不明白這是在說什麼?說實話他們不太能欣賞西方現代抽象藝術,這橫條豎條的顏色,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那副館長知道初挽如今在世界上也是很有些知名度的鑑賞家,他自然不敢大意,便虛心求教起來。









初挽便道:“那幅在巴黎展出的《紐約城》,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人已經脫離了自然的外在形式,從內心審視自我,利用靜直的直角線條去觀察這個世界,觀察萬物內部的寧靜。”









她看向大家:“這一切應該是厚重的,有時靜謐的,是從內到外的沉靜,應該是把自己融入到這個世界,讓自己化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同時通過這種平直的造型傳達了秩序與和平的理念。”









費舍爾聽著,疑惑,沉思,最後他還是點頭:“初小姐對《紐約城》的賞析非常棒。”









副館長不明白:“那這幅畫呢,這幅畫又給初小姐什麼感覺?”









初挽:“眼前這幅,明明和那副畫相似,但是給我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我說不上來,就很凌亂,我看不到內心的安寧,也看不到從內而外的深刻感。”









她這麼說時,大家面面相覷。









中國專家自然是一臉茫然,都是地道中國人,欣賞中國水墨畫他們可以,欣賞尋常西方油畫也可以,但是這種抽象派,他們暫時還不太能欣賞。









至於費舍爾和副館長,更是有些茫然。









最後還是費舍爾道:“是這幅畫出了什麼問題嗎?”









副館長:“從我負責這裡的工作,這幅畫就是這樣的,一直都是這樣,並沒有什麼問題,我也一直看著,我——”









他不好說他沒什麼特別感覺,只好含糊地道:“從我見到這幅畫,它就是這樣了,也許我應該去巴黎看看另一幅畫,做一下對比?或者看看蒙德里安先生的其它畫作?”









費舍爾虛心請教:“初小姐,你認為產生這種問題的原因是什麼?”









初挽:“我也不知道……”









她蹙眉,喃喃地道:“但是這幅畫,給我一種顛倒感。”









顛倒感?









費舍爾看向這幅畫,這是一幅直角線條畫,為什麼會有顛倒感?









初挽沉吟半晌,突然道:“我明白了!”









她這一說,大家好奇,全都看向她。









初挽盯著那副畫,道:“這幅畫是彩色加粗線條在底部,略細的線條在下,這就給我一種感覺,天際線是簡化的,是平直的,而我的內心是厚重的,是累贅的。但是巴黎的那一幅不同,巴黎的那一幅加粗線條在頂部,更細的線條在底部,那自然感覺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