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278章 第 278 章










後來他們拿出去拍賣了,他們一共賣了二十多萬美金,其中只這枚胸針就賣了十三萬美金。









她疑惑地看著查德維克,陡然間,她腦中有了一個聯想。









現在,她依然保存著那封信,那封信上沒有收件人地址,只有簡單的英文名“chadwick”。









所以,那個女人最後留的那封信,是寫給眼前這位的?









她點頭,道:“說我拿去拍賣的,一共拍賣的還有一些其它珠寶首飾。”









查德維克素來閒散含笑的眸子便凌厲起來,他盯著她:“這些,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她人呢?為什麼這些會在你手裡?”









初挽道:“她?請問她是誰?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查德維克神情冷硬,他咬牙:“這些珠寶,是她的!”









初挽:“哦,你是說這個。”









她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才道:“這些我是合法所得。”









查德維克深吸口氣,他勉強冷靜下來:“告訴我。”









他抬眼,灰藍色的眸子盯著她,那眼睛格外冷靜,但是聲音卻帶了幾分祈求:“請告訴我。”









初挽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花名在外的浪蕩子,花花公子,她卻突然想起那一天,他帶著她去參加chandelle沙龍競拍會時,曾經看到的那幅畢加索的《拿著花籃的女孩》。









查德維克說,這幅畫最初的草稿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手裡拿著鮮花,純真聖潔。









但是最後的成稿,她卻沒有了象徵聖潔的連衣裙,她的鮮花變為了紅色的罌粟花。









整幅圖充滿負面脆弱的憂傷感,連女孩的身體都是灰白色的。









而紅罌粟花的解讀,據說象徵基督在聖餐聖禮上的身體和血液,這是從天真到經驗的成人儀式。









初挽看著查德維克灰藍色的眸子,想起這位浪蕩公子曾經用一種有些憂傷的語氣說,也許這個女孩長大了。









她在良久的沉默後,終於說出那個散發著魚腥味和潮黴味的倉庫拍賣,那些粗魯直接的倉庫獵人,以及隱藏在晦暗倉庫中的行李箱。









初挽在說完這一切後,終於道:“我想你應該明白倉庫拍賣的法律程序。”









如果那個女人稍微關注一些,就會被通知到,或者那個女人的親人朋友稍微留意,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她說完這個後,可以清楚地看到,眼前查德維克的神情從震驚,痛苦,到糾結,自責,以及無奈,各種情緒那麼鮮明而快速地在他臉上變幻著。









最後,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終於凝結成了沉寂灰白。









他的唇動了幾次,終於道:“你能把那封信送給我嗎?”









他的聲音充滿無助的懇求。









理論上,從那間儲物倉庫被拍賣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失去了她對自己物品的合法擁有權,哪怕是一封涉及私密的信。









初挽:“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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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將那封信送給了查德維克,查德維克也說起自己和那個女孩的故事。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一切都可以想象,因為這個世上每天都會有同樣的故事上演。









曾經熱烈相愛,曾經糾纏不休,但是女孩痴情陷入,男人卻失去了興趣,女孩為愛奔走付出一切,最後讓自己的生命祭奠那場愛情。









臨走前留下的那封信很長,但是信的末尾卻說道:“我想,你應該看不到這封信,這封信是寫給你的,但是我知道,沒有人能把它送到你手裡。”









查德維克痛苦地拿著那封信,看了很多遍。









他最後喃喃地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一定不是這樣的,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並不想這樣……”









他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無助地看著初挽:“我想,我是愛她的,不不不,我愛她,我很愛她……我們吵得很激烈,我其實心裡很難受,我甚至有些恨她,我不知道她竟然選擇了這條路……我不知道……”









初挽靜默地看著他,沒有安慰什麼,她想,他也不需要安慰。









他只是需要傾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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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的憂傷在某種程度上對自己是一種治癒。









人活在世,總是免不了這樣那樣的紛爭,即使一個看上去沒心沒肺的花花公子,在他浪蕩情場的時候,偶爾回首間,也會有一些憂傷和無奈。









活在世上,終究不能免俗。









誰也不能事事如意,總歸有些不完美,最要緊的還是珍惜當下。









初挽盡情地享受著陸守儼的呵護,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這一段對自己格外小心,又特意騰出時間來陪著自己過去海邊。









他們住在海邊的酒店,早上打開窗子,陽光和海風一起迎面撲來,他們可以看到遠處遼闊的大海。









陸守儼拿了相機,一家四口照相,玩耍,在沙灘上堆積起城堡,讓自己的腳丫埋到土中,又手牽著手在海中嬉戲。









天氣很好,陽光很好,海水很好,丈夫和孩子也都很好。









初挽的心便被陽光和笑聲填充得滿滿的,她覺得有些事,她確實不必非要在意。









就像現在她已經不會太執著於九龍杯一樣,一些自己力有未逮的,她也可以逐漸放下。









姑奶奶自然是要找,但這並不是她人生中的唯一,如果實在找不到,她也要過好自己的人生。









從海邊回來後,日子恢復到了以前。她重新對撿漏拾起了興趣,出入拍賣會,平時則專心利用美國圖書館豐富的資料,繼續自己的寫作。









現在已經有美國一些圖書出版公司和她聯繫了,她和對方商議過後,考慮寫一些中國藝術品科普以及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