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311章 第 311 章

 第311章血拼迪拉姆


 趁著拍賣會暫停, 初挽起身,打算本著遊說六國的精神,去四處社交一把。


 顯然,場上分三種人, 一種寡廉鮮恥就必須要競拍要花錢的, 以哈邁為首, 一種是搖擺不定的, 想要但是又不好意思只好裝傻, 還有一種是已經在心裡放棄了的。


 放棄的有兩種原因,一個原因是對藝術有追求道德標準比較高,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們鑑於各種人情各種壓力。


 現在,就是要儘可能地團結更多朋友並瓦解敵人的時候。


 有聶南圭在前面打頭陣,所以那個衝過去和人爭得臉紅脖子粗的人不是她, 她可以從容不迫地和大家聊,大家看到她的時候相對放鬆一些,不會有那種被道德審判的壓迫感。


 初挽先去和瑞典皇室公主聊了幾句,小公主熱情洋溢, 表示她非常贊同聶先生的話,這件藝術品應該回歸中國,旁邊的皇室藝術顧問顯然對此也無話可說。


 初挽曾經和瑞典各界藝術家都有過交流, 她在瑞典聲望很好, 看起來他們都不想和她爭搶。


 初挽又過去找德國博物館市場部負責人聊起來, 鑑於大家之前有過交道, 雖然初挽拿走了德國博物館的汝窯, 不過總體來說, 初挽在德國民間有著很好的群眾基礎, 他們也非常欣賞初挽, 對於這次的事情,他們自然持中立態度,並不會做什麼。


 瓦解了這兩部分,初挽便要過去和美國博物館東方藝術部主任談談,戴維卻主動過來了:“你大可放心,剛才查理維克和我聊過,我們不會出手。”


 初挽感激地點頭:“戴維先生,謝謝你。”


 戴維:“我一直欣賞你,也欣賞中國的藝術,剛才聶先生的一席話很讓我感動,希望你能獲得勝利。”


 說話間,查德維克過來了,他笑呵呵地道:“初小姐,你如果還要提醒我,那未免小看了我們的友情,我怎麼可能和你為敵呢?”


 初挽笑道:“謝謝了,改天請你喝咖啡。”


 之後,初挽又簡單和那位來自中國臺灣地區的收藏家聊了幾句,倒是沒費什麼力氣,對方表示會放棄。


 最後是幾位世界知名的跨國公司企業家,更包括計算機財富榜新貴,她都談過,顯然這些人對中國市場寄予厚望,作為商人,他們更看重利益,前來拍賣場更多是為自己添彩,而不是樹敵,所以他們也都不會出手。


 當然了,指望這些人借她錢是不可能的了,畢竟他們可能和各大收藏家各大家族都維持著不錯的關係,裡面盤根錯節利益關係也不是她能想明白的。


 借給她錢,可能就意味著他們和其它利益團體結仇。


 只要他們不借給別人錢或者自己參與進去,她就贏了。


 這麼一圈下來後,她勝算彷彿大了。


 而最讓她想不到的是,夏大師竟然過來和她聊了聊,和她大致分析了現在局勢,認為十有七八還是要繼續拍賣。


 他說的這些初挽自然明白,不過現在她希望能爭取到拍買優先權權的優勢。


 夏大師:“我這些年一直旅居美國,但走到哪裡,我也不會忘,都是中國人,龍的傳人,這幅浮雕,是我們中國的藝術瑰寶,我萬萬不願看它流落海外,你如果出手,我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他拿出一張支票,上面是一百萬迪拉姆:“我之前也拍賣了一個物件,能夠馬上支取的流動資金並不多,這些錢雖少,但也算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


 初挽聽著,自然感激不盡:“夏大師,當年你二百塊錢買了我一物件,解救我於貧寒之中,如今危難之際,更是一百萬迪拉姆贈我,這世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此恩此德,我會永遠記得。”


 夏大師卻是道:“初小姐,昔年美術學院之外,你雖衣著單薄陳舊,但我聽你言語,心裡便想著,這小姑娘必是來歷不凡,日後定有所成就。當時我問你姓名,你說賤名恐瀆貴人耳,便揚長而去。如今不過五年,初小姐已經在藝術領域出人頭地,讓世界為之側目。今天你我在這異國他鄉,恰遇《文昭皇后禮佛圖》,但凡炎黃子孫,中華血脈,自當團結一致,促成這瑰寶歸國,區區一百萬,是我為國盡心,也是我為初小姐之大義而解囊,又談何恩德?”


 初挽再次謝過夏大師後,大致盤算了下場中情景。


 她現在有一千九百萬迪拉姆,夏大師這一百萬湊上的話,那就是兩千萬迪拉姆,確實感覺穩妥了許多。


 當然了,如果真這麼花錢,就算這事辦成功了,她也已經債臺高築,得想辦法使勁賺錢了。


 她手頭積攢的別國文物也有不少,可以拿出來賣賣,自己花錢從別人手中買了,那就回頭讓他們也花花錢吧。


 而這個時候,她自然也看到,哈邁正在四處鼓動認識的朋友,希望對方幫他籌資,大家一起競拍,看樣子他要搞一個集資。


 不過好在,他形象差,一般講究點的都不怎麼搭理他。


 不過好像也有被他鼓動的,特別是一位荷蘭富商。


 這時候,那亞伯蘭罕回來了。


 他一出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在他身上。


 亞伯蘭罕卻急匆匆地走到了初挽面前,低聲和初挽交談起來。


 他們聲音不大,大家聽不清,一個個都恨不得支稜著耳朵聽。


 在一番協商後,很快,亞伯蘭罕走到了主持臺上,他開始宣佈,在場的初挽將擁有這幅《文昭皇后禮佛圖》的優先購買權。


 底下頓時響起竊竊私語的聲音,有人低聲分析著情況,也有人抱著膀子看熱鬧,更有人皺眉搖頭。


 顯然,大家看出,目前的結果是中國方面抗議的結果,也是他們快速協商出的結果。


 就在這種不鹹不淡的氣氛中,這拍賣匆忙開始了。


 最開始初挽並沒有舉牌,她只是安靜地觀察著場上情況。


 她不出價,別人也出得忐忑,畢竟大家都知道,無論自己出什麼價格,只要初挽願意,她都可以在同等情況下買下,有這麼一個擁有優先購買權的人擺這裡,實在是備受約束。


 況且,自己購入後,這幅浮雕再上拍賣會,只怕是會有重重阻力了,這也讓大家不再看好這幅浮雕。


 更何況這初挽還是一位挺有錢的主兒,就看她之前八百多萬迪拉姆直接拍了那麼一件汝窯就知道了。


 競拍不溫不火地進行著,在大概十幾次輪番舉牌後,價格直接攀升到了六百萬迪拉姆,這個時候那些本身意願不強烈或者資金不充足的,便陸續放棄了。


 最後依然繼續競拍的有三位,一位是被哈邁鼓動的荷蘭富商,一位是英國海曼家族成員bredene,還有一位是來自美國的大金融家。


 初挽一直沒動,荷蘭富商、海曼家族bredene和美國金融家開始膠著競價,三方火拼激烈,諸般策略用盡,這幅浮雕的價格節節攀升。


 終於,這浮雕價格越過了一千萬迪拉姆的門檻,之後開始一千一百萬,一千兩百萬,堪堪衝到了一千三百萬。


 初挽看著這情況,她的心也緊了起來。


 她只有兩千萬迪拉姆,如果真的超過兩千萬迪拉姆,她哪怕擁有優先購買權也沒用了。


 現場情況,她很難再籌措到更多現金支票了。


 聶南圭就在初挽的身邊,他微蹙眉,眯眸緊盯著場上局勢。


 他知道初挽能拿出多少錢,一旦對方價格過高,初挽是沒有辦法保下這幅浮雕的。


 而一旦浮雕落入旁人之手,再想買回來就幾乎不可能了。


 這幅浮雕的吸引力太大了,在這一千三百萬的價位,竟然還有三個人在競價,初挽的上限已經即將被突破。


 只有七百萬的空間,要想在七百萬內讓這三個人都放棄,幾乎不可能。


 而現在,初挽讓陸守儼找來的國內施壓以及聶南圭的道德壓迫都已經用上了,她甚至已經遊說了一圈,這個時候,也沒有別的手段可以用了。


 好在,一千四百萬迪拉姆的時候,荷蘭富商棄械投降,被淘汰出局。


 哈邁眼睛都殺紅了,攥住他的手腕道:“我幫你出,舉牌!再加兩百萬!”


 荷蘭富商深吸口氣,頹然地道:“我不願意加了,我受不了,我為什麼要和他們爭!”


 其實一千四百萬迪拉姆的價格真不貴,按照如今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孝文皇帝禮佛圖》的地位來算,這件浮雕直接上三千萬迪拉姆都是理所當然的,它值這個價。


 但是顯然,一件藝術品的價碼不僅僅取決於它的歷史價值藝術價值,還取決於它的市場價值。


 沒有市場價值的藝術品,只能當做一個消耗品擺在家中欣賞,不能帶來未來收益,這對於一個商人來說顯然是不可取的。


 況且,眼前的形勢錯綜複雜,那初挽就站在那裡看著出價的人,哪怕自己願意出,但只要她湊夠了錢,她隨時可以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