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吾舟、時折竹

　最後，吾舟在港口mafia大樓邊上的一家便利店裡找到了一個收銀員的工作。　那是港口mafia大樓附近唯一一家便利店，來店裡光顧的客人也基本全是都是港口mafia的人，很多人一看它的地理位置和客戶群裡就被嚇跑了，因此很難招人，時至今日都只有店長獨自一人看店。　店長是一個看上去長得略顯兇悍的中年大叔，但心腸卻很不錯。　聽到吾舟說來應聘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和吾舟確認了三遍。　在知道吾舟是華夏人後，又問他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知不知道邊上那五棟大樓是幹嘛的，知不知道港口mafia是幹嘛的。　總之，看上去似乎很擔心吾舟是因為啥都不知道所以才來的。　不過，在吾舟明確表示了自己知道情況後，店長就直接免了所謂的面試，非常迅速的讓他入職了。　好像又怕到手的店員飛了似的。　據店長自己說，他的兒子是港口mafia的一員。後來在出任務的時候去世了，只留下店長這麼一個瘸了半天腿的父親。他的上司幹部好心，見店長沒什麼工作收入，就安排他到這邊來開了這家便利店。　因為有這層關係在，也因為附近真的只有這麼一家便利店了，所以一般的港口mafia成員都不會在店裡挑事，相反有時候得空了還會來和店長大叔聊上幾句。　而又因為離港口mafia的大樓很近，其他勢力的人也不敢來這邊鬧，所以店裡可以說還是非常安全的。　店長還說，他家是兩層的建築，他腿腳不方便，樓上一直都是他兒子住。兒子去世後，樓上也就空下來了，吾舟要是沒地方住的話，可以住到他家樓上去。　當然，店長說這麼多，主要還是那一個意思——我這裡真的很不錯！只要你不怕黑手黨，我這裡福利超級好！　最後吾舟當然是留下來了。　當然，主要不是被店長的描述給說服的，主要還是——他給的錢太多了。　吾舟:發出了窮鬼的聲音qwq　——　這頭，吾舟找到了餬口的工作，那頭，關於狗卷棘怎麼帶時折竹熟悉校園的問題也終於解決了。　你問怎麼解決的？　“狗卷棘同學是吧？你好，我叫時折竹，是你們新來的教師，之後會負責你們的實戰訓練。我現在想先到宿舍裡休息一下，能麻煩你給我帶路嗎？”　這樣解決的。　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跳過這個問題。　操縱著時折竹盤坐在高專宿舍的床上，吾舟突然問世界意識道:[世界，現在的認知度是多少了？]　[什麼多少？]世界意識好似沒聽懂它在說什麼。　吾舟:[？？？]　[咱們不是來提升修真界的認知度的嗎？你怎麼回事你？]　[啊，是啊，我們是來提升認知度的啊。]　[那咱們就沒有一個合理的量化指標嗎？如果滿分是一百分的話，你總得讓我知道現在是幾分吧？不然我怎麼知道怎麼安排才能最大的提升認知度？]　[……]　[你不要告訴我沒有量化指標。]　[……]　好的，吾舟懂了。　過於心累，高專教師宿舍裡盤腿打坐的時折竹，剛被店長大叔帶去查看自己今後住所的吾舟，以及正在超市裡掃購零食的魔尊夜雪重，都在同一時刻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意識海最能體現一個人的真實情緒，所以駐紮在他意識海里的世界意識才是對吾舟這種無語情緒感受最深刻的。　世界意識頓時急了:[舟舟，你別急！我現在就去！我現在就想辦法給你整一個量化指標去！你等我！我很快的！]　[會不會對你有什麼損耗？]雖然確實想要一個量化指標，但吾舟還是關切地問道。　世界意識感動無比。　[放心吧，一點點小能量而已，問題不大的。]　聽世界意識這麼說，吾舟這才放心了。　——　空蕩到只有三人份學生桌椅的教室裡。　虎杖悠仁看了看時間，確定已經過了上課時間十分鐘了，疑惑地撓了撓頭，道:“奇怪，已經到時間了吧，五條老師怎麼還沒來？”　八成又是逃課去買甜點了。　身為養子熟知五條悟秉性的伏黑惠在心裡想道。　釘崎野薔薇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那不是正好，我趁現在再補一覺好了。也不知道這個時間算不算得上是美容覺。”　“欸？這樣好嗎？”乖學生虎杖悠仁對這種操作表示驚訝。　“有什麼不好的，反正是老師自己先遲到的吧。”　“吱呀”的一聲，是伏黑惠拖開椅子起身的聲音。　“走吧，去找二年級的前輩。”　[老師不在的時候就去找二年級的前輩們好了，他們會好好給你們上課的。]　五條悟曾經這麼說過。　聽他這麼說，虎杖悠仁也站起身來，跟在了伏黑惠的身後。　“二年級的前輩嗎？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呢。伏黑，你有見過嗎？”　他還回頭喊了釘崎野薔薇一聲:“走了哦，釘崎。”　“啊，麻煩。”　伏黑一把拉開了教室的門，然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亮著自己大白牙笑得十分歡脫的五條悟。　他甚至還伸手比了個v。　虎杖悠仁很快反應過來，和他打了個招呼:“哦！五條老師！你來了！”　話音剛落，門“唰”的一下又被合上了。　嗯，是被伏黑惠關上了。　酷guy伏黑惠關上門以後就板著臉轉身回去了，留下虎杖悠仁在原地搞不清楚狀況:“欸？欸？伏黑？”　“一點都不可愛啊，惠~”門外傳來五條悟黏糊糊地抱怨聲。　“不需要這種東西。”　門被教室門外的五條悟再次拉開，他笑容歡快，話語激昂:“嗨，米娜桑，今天五條老師給大家帶來了一個大驚喜哦。”　虎杖悠仁十分期待:“納尼納尼？”　“將將——”　五條悟誇張的進門讓出一步，露出了自己身後之人的同時，還做出了一個十分誇張的撒花姿勢。　“新的老師哦！”　門外的青年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束以玉冠。身高雖然比不過五條悟，卻也足夠頎長，像是立在林間的一棵竹。天水碧色的長衫，讓他更有了如古畫中走出來一般的古樸氣息。　惹人矚目的是，他的雙眼也同五條悟一樣被矇住了。　不過不是黑色的眼罩，而是一條白色的綢布。但這絲毫不影響其他的五官給人的賞心悅目感。　他面上掛著清淺溫和的笑容，儼然一副性情溫儒的兄長模樣。　然而這麼儒雅偏偏的時折竹內心卻是——　“……”　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五條悟你能不能正常一點點。　五條悟與時折竹同為最強，但吾舟就是覺得五條悟很丟最強的臉。　釘崎野薔薇戳了戳三人當中最熟悉高專情況的伏黑惠，小聲地問:“所以說戴眼罩是高專選老師的標準嗎？”　伏黑惠:“……”　不，高專沒有這種奇奇怪怪的選人標準。　虎杖悠仁倒是很開心:“師父！”　時折竹笑著對他點了下頭，算是回應了。　聽到虎杖悠仁這個稱呼，同班的兩人同時轉頭看向了他。　“虎杖，你認識？”釘崎野薔薇問。　“是，這是我昨天剛剛拜的師父。”　“嗨，接下來是初次見面的自我介紹環節！這位是來自華夏修真界的最強修士——時折竹時老師。雖然不是咒術師，但也同樣很強哦！”　這是來自五條悟的激情介紹。　“但是比起老師我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吾舟:……　介紹完時折竹，五條悟又介紹起了學生們:“這邊的三人是釘崎野薔薇同學、伏黑惠同學以及你已經認識了的虎杖悠仁同學。”　說是自我介紹環節，結果全都被他一個人介紹完了呢……　時折竹只能在他介紹到每個人的時候和對方稍稍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好在，有一個成天戴眼罩的老師在，大家也沒有懷疑蒙著眼睛的時折竹能不能看到的問題。　畢竟對方都能準確無誤的向他們點頭示意了。　只是釘崎野薔薇依舊對時折竹眼上的白綢很好奇。　“難道戴眼罩是最近的什麼流行新趨勢嗎？”她低聲喃喃。　釘崎野薔薇的聲音真的很小，在她身邊的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都沒能聽到。但對於全靠聽力和體感來感知周圍環境的時折竹來說，這和直接在他耳朵邊上說話沒多大區別。　他轉向釘崎野薔薇的方向，笑著解釋道:“並沒有，我用布條矇住眼睛，只是單純的目盲罷了。”　釘崎野薔薇愣了愣:“老師你能聽到我說話啊？”　時折竹點了點頭:“目盲之人，聽力格外發達罷了。”　“那個……抱歉。”她自己吐槽也就罷了，還被人聽到了就很失禮了。　好在時折竹並不介意:“沒關係，我雖然目盲，但感知力很強，並不影響日常生活，擔任你們的老師也是沒有問題的。”　“修真界是什麼？”比起眼罩，始終沉默的伏黑惠倒是更在意這個問題。　又來了，又是這個問題。　吾舟已經預想到自己未來將對這個問題進行無數次的陳述了。　不過他還是很耐心地又給三人講解了一遍。　而且，因為有虎杖悠仁在，他講得比之前給五條悟、夜蛾正道他們講的那一版還要詳細。　待他說完，意識海中的世界意識提出一句話:[舟舟，我搞定了！咱們現在的認知度是4.1%。就在你剛剛給虎杖悠仁他們講完後，漲了1.8%。]　[好，辛苦了。]　[還有一個事情，之前夜雪重那邊的不停的吞噬咒靈，再加上時折竹前兩天和五條悟的那一記對轟，咒術界的高層應該都已經注意到你了，可能會對你下手，你小心一點。]　吾舟並不是很在意:[他們要來就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個不急，後面再慢慢對付他們就是。現在主要的還是先把小徒弟教好，他現在太弱了，連怎麼修煉都還不知道呢。]　“悠仁，從明日起，每日早晨四點你都到操場來，我教你怎麼吸納天地靈氣。”　“誒？那麼早的嗎？”虎杖悠仁震驚。　“是，清晨日出時分的靈氣是最為充足的。你現在還未學會如何主動聚集靈氣，那個時間點也最適合現在的你去感受靈氣的存在。”　“啊，好。”小徒弟乖巧點頭。　“我們可以來圍觀嗎？”五條悟帶著他的無敵笑顏貼了上來。　在他身後，是兩個同樣很好奇的一年級學生。　“可以，感興趣的話都可以來看一看。”時折竹大度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