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夜雪重

　“不過那位煉丹師最近也在神奈川縣，我稍後打個電話，讓她給你定製一批丹藥好了。”看虎杖悠仁生無可戀的表情，夜雪重說道。　“你喜歡什麼口味的？”他問。　鬼使神差，虎杖悠仁脫口就道:“豬骨湯拉麵。”　“哦，那就讓她給你做豬骨湯拉麵味的吧。”夜雪重說得也很天經地義的感覺，彷彿沒有什麼不對勁的樣子。　反倒是最先說出的虎杖悠仁愣住了，一個咕嚕坐了起來:“不是，真的可以做嗎？？？”　“大概？”夜雪重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反正告訴她，讓她去試試唄。做不了就再說嘛。”　反正這不是魔尊該考慮的問題，魔尊只需要製造問題，然後把問題扔給別人。　然後夜·吾舟·雪重就把問題扔給了桑·吾舟·苗苗。　……　有什麼區別嗎？　本質不都是他吾舟？？？　哦，還是有點區別的。　桑苗苗版吾舟自我詢問了一下能不能做，然後自我感覺:應該可以，問題不大。　好的，那就給小徒弟做一批豬骨湯拉麵味的丹藥吧。　這邊，虎杖悠仁本來還覺得有些驚訝，但轉念想了想，都有變態辣口味的丹藥了，再來了豬骨湯拉麵味的……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如果我要請這位煉丹師前輩幫我煉丹的話，需要支付什麼報酬嗎？”老實孩子虎杖悠仁提問道。　“不用啊，和她說一聲就行了。”夜雪重回得隨意而想當然的感覺。　“白嫖咳、咳……免費？”　吾舟:小徒弟啊，我都聽見你說白嫖了……　夜雪重還是點頭，語氣非常理所應當:“對，白嫖就行。”　虎杖悠仁噎住。　“那會不會不太好？”　吾舟大概能理解虎杖悠仁現在的感受，因為他最初進入修真界，接受大家的各種好意時也是這樣的。　想起來，好像還沒和小徒弟說明白過修真界的現狀？　吾舟決定先讓虎杖悠仁適應一下修真界現在的風氣。　於是夜雪重突然走到虎杖悠仁面前，大刀闊馬地蹲了下來，與坐在地上的虎杖悠仁平視。　魔尊大人前些日子看著虎杖悠仁的粉毛略有所感，於是自己也去染了個粉色。　現在兩個粉色的腦袋湊在一起，你別說，還挺相得益彰的。　只不過虎杖悠仁的粉色顯得人可愛而又朝氣，魔尊大人的粉色卻莫名透出一種這個顏色不該有的霸氣。　粉色的夜雪重揚了揚下顎，用熟練的指揮語氣，對虎杖悠仁說道:“小子，把你的兩隻手都伸出來，五指張開。”　虎杖悠仁不明所以，但最近一段時間以來建立起的信任讓他立刻跟著夜雪重的指令就做出了動作。　他伸出了十隻手指。　“彎下其中兩隻手指。”　虎杖悠仁彎下了右手的食指和拇指。　“剩下多少？”夜雪重問。　虎杖悠仁答出了自己自小學以後就再也沒有被人問過的簡單數數題:“八個。”　“再加上一隻。”　虎杖悠仁雲裡霧裡，又把食指伸直了。　“現在是多少？”夜雪重又問。　“九。”　夜雪重淡定地宣佈:“這就是整個修真界現在的人數。”　虎杖悠仁微微睜大了眼睛:“多少？九個？？？”　他倒是知道他們凌霄派只有三個人，但他還以為只是因為他們宗門落魄了。結果沒想到，整個修真界竟然才只有九個人嗎？　照這個比例來算，總不能凌霄派還是人數最多的門派吧？吾舟如果能聽到他的心聲，估計會點點頭告訴他:對啊，凌霄派就是當前人數最多的門派。　“對，就是九個。”夜雪重的複述再次確認了虎杖悠仁聽到的信息，“之前只有八個，加上一個你，現在有九個。”　“你應該知道，現如今末法時代，靈力稀缺，修士們突破困難，往往還未突破境界，就已經耗盡了壽數。”　虎杖悠仁點頭。　這個他在時折竹那裡聽過。　“我等魔修之所以稱之為魔修，就是因為我們的功法能夠讓我們飛速提升。所以餘下的這八個人當中，魔修的數量是最多的，總共四人。”　“其餘四人，或是本身就壽數綿長，或身上另有特殊之處，真正單純以自身修行留存至今的，只有你的師父，我的師兄，時折竹一人而已。”　“其中，年齡最大者，至今已經渡過了三千多年的歲月。年齡最小的，也已經四百餘歲了。”　“也就是說，這八個人，無論是誰，對你來說都是長輩，而且都是年長了至少數百年長輩。”　“你是如今修真界最小的後輩，又是當前除你師父之外唯一一位單純以正道功法入道修行的。此道尤為艱難，所以，修真界當中無論是誰，給了你任何的幫助，你都是可以坦然接受的。”　“他們遠比你清楚你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他們也許也需要這個東西，但既然他們給了你，就說明你比他們更需要。修真界到了如今，已經不是某個人的修真界了。重要的不是某個人的發展，而是整個修真界的延續。所以，你可以感謝，但不用拒絕。”　這是來自吾舟這個先行者的建議，也是當初的伏老前輩對他說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個，所以伏伽雖然老是欠著前輩們的各種外債，但無論債主還是伏伽這個欠債的人，都不是很急著要還。　雖然能還上當然是最好的。　吾舟當初就是這樣被修真界的前輩們照應著的，而現在，他也以同樣的態度，照應著後來者。　虎杖悠仁懂了。　夜雪重一改往日輕輕鬆鬆的隨意而如此認真的態度，也讓他了解到了修真界現在最大的挑戰。　修真界沒有像咒術界一樣需要去消滅的敵人，他們需要戰勝的，是自己，是這個時代。　“不過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換個角度想想——你師父身為正道魁首，那麼多年到處扶持其他修士。現在頂多就是輪到那些人把人情還在你身上了。這樣想，是不是感覺就好多了？”　虎杖悠仁:“……”　哦。　果然，繞了一大圈，最後還是那個隨隨便便的魔尊大人。　咳。其實，吾舟就是想活躍一下氣氛而已。　想想嘛，反正現在修真界就是他的一堆小號和虎杖悠仁。　對虎杖悠仁來說，全都是你師父，一個都別客氣，不是很正常嗎？　夜雪重隨手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腦門，站起身來:“坐夠了沒？起了。還有半個多小時到飯點，我們現在趕去下一個地方還來得及。”　“啊！？”虎杖悠仁傻眼了，“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夜雪重下意識皺了下眉:“誰和你說結束了。這不還沒到飯點呢嘛？快起來，慢了你就自己跑到下一個地點吧。”　說著，他已經喚出了他的戰鬥機。　“可是剛才不是……”虎杖悠仁愣了愣，好像，剛才還真的沒說結束……　嗚。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　“喲西！我準備好了！師叔，我們出發吧！”　自動滿電小虎杖，立刻握拳發出了宣言。　夜雪重笑了:“行了，那還不快點上來，磨磨蹭蹭個什麼呢？”　啊，小徒弟還是夠可愛啊，上一秒打得都要死了，磕個藥就能滿血復活。　看著虎杖悠仁立刻原地一跳，就上了戰鬥機的機翼。　吾舟心中認可加倍。　嗯，身體素質也超級好！　他果然是撿到寶了啊~　不動用靈力，純靠□□素質就能從平地跳到飛機機翼的高度，真是讓他這種弱雞傀儡師羨慕不已呢。　吾舟一邊感慨著，一邊又把虎杖悠仁送到了一個一級咒靈的手下。　去吧，小徒弟！為師相信你一定可以幹翻這隻咒靈的！　然後虎杖悠仁就被咒靈幹翻了。　吾舟操控著夜雪重的殼子，抬手吞噬掉了那隻咒靈，然後在心裡補上了一句——　遲早有一天。　再一次被咒靈完虐，虎杖悠仁終於從數次的捱打當中發現了一件事情。　“師叔，剛才那一下我不是已經把龍虎神拳第一式完整的用出來了嗎？但是為什麼實際的效果好像要比我感覺出來的差很多？那個咒靈看上去好像根本沒受傷啊，是我哪裡用錯了嗎？”　“沒用錯，你剛剛那一拳確實是完整的，沒啥效果是因為咒靈只能用咒力祓除，你用靈力打，當然沒什麼效果了，打出來就跟你沒用靈力一樣的。五條悟不是你的老師嗎？他沒給你講過？”　“五條老師是說過，但是，師叔你不是也能祓除咒靈嗎？”　“我那不是祓除，我是直接把他們吞噬了。咒靈本質上也是詛咒的能量，把能量抽走了，咒靈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虎杖悠仁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既然靈力不能用來祓除咒靈的話，為什麼還要讓我用這種方式修煉？”來自虎杖悠仁的不解。　這不是永遠都打不贏嘛。　“那你現在不是會用龍虎神拳第一式了嗎？”夜雪重反問。　虎杖悠仁:“……”　好像是這個道理，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那，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讓我打敗咒靈了嗎？”　總不能永遠這麼捱打吧？　“有啊，用咒力打不就行了。”　“那我體內不是已經有咒力了嘛？”　“有了那你用啊。”　“怎麼用？”　“……”　夜雪重用看傻子的表情看他:“我又不是咒術師，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虎杖悠仁:“……”　那……怎麼辦？　術業有專攻，魔尊大人當即下令:“打電話，問五條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