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門早寒 作品

第66章 夜雪重、睚

 虎杖悠仁和五條悟通了電話, 在溝通了解了情況後,最終確定——吉野順平確實擁有了成為咒術師的潛質。 在五條悟的遠程指導下,吉野順平甚至召喚出了自己的式神——一個名為澱月的水母。 “好厲害,是式神呢。”虎杖悠仁的樣子看上去比他還高興。 說著, 虎杖悠仁就像當初擼伏黑惠的玉犬一樣, 上手擼水母去了。一邊擼, 還一邊評價道:“還挺柔軟的呢, 本來以為會不會帶電啥的。” 他扭過頭來,眼睛亮亮地看著吉野順平, 問:“那順平要到高專來嗎?” “高專?” “對,東京咒術高專, 就是咒術師的學校。這裡有超厲害的老師和超級好的同學,順平的話,一定會喜歡的!”虎杖悠仁彎著眼睛笑著說道。 在他的瞳孔中,吉野順平似乎就能瞥見他口中所說的那個學校的美好。 “可以吧?五條老師。”虎杖悠仁還詢問了電話那頭的五條悟。 “可以哦~我當然是歡迎的。”樂忠於撿學生,甚至最近還樂忠上了撿老師的五條悟自然這樣回答了。 “就是這樣, 順平要來嗎?”虎杖悠仁再次詢問了吉野順平一遍。 “夜先生,也是這個學校的嗎?”吉野順平問。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意識到吉野順平似乎還有點喜歡上夜雪重了, 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高專是咒術師的學校,師叔他不是咒術師的, 只是我現在暫時跟著師叔,所以他也稍微指點了一下我的咒力使用。” “對~這樣看來雪重其實也很適合來高專哦~我也同樣歡迎雪重喲~”五條悟輕佻歡快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夜雪重不快地扯動了一下嘴角,厭棄無比地開口道:“誰准許你這麼叫我的?” “呀, 我聽折竹是這麼叫的, 我就跟著一起這樣叫了。作為交換, 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悟哦~” 夜雪重對他黏膩的語氣惹得下意識皺眉,吐槽道:“噁心。” “雪重這樣說話未免就有點傷人了。雖然我好像也沒有覺得傷心來著。” 虎杖悠仁:“……” 五條老師,別說了,師叔魔氣都冒出來了啊! 吉野順平:“……” 突然感覺這個學校好像也不是很好的樣子了。 聽到夜雪重並非高專的人,吉野順平還是有點小失落的。不過他最後還是接受了虎杖悠仁的邀請,雖然還不知道自己之後會遇到什麼,但現在這樣的生活,他不想再繼續了。 “但是這個……還有轉學的事情,是不是要和順平媽媽說一下?”虎杖悠仁突然提到。 “對,名字和家庭住址告訴我,我讓伊地知去處理一下。”五條悟非常順手的就把事情甩給了伊地知。 “名字是吉野順平,家庭住址……”虎杖悠仁看向了吉野順平,然而卻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告訴五條老師順平的家庭住址的話,豈不是連我和師叔的位置也一起暴露了?” 尚且記得自己曾經發過誓不能洩露他和夜雪重的行蹤,這一下給虎杖悠仁整不會了。 “那順平就先交給悠仁吧,你先隨便給順平教點什麼。等你交流會回來了,再讓伊地知去聯繫順平家裡,給他辦轉學不就好了。”五條悟毫無思路卡頓的說道。 語氣非常的理所當然,似乎讓虎杖悠仁這個練習時長不足兩個月的新手咒術師去帶另一個人入門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虎杖悠仁卻被他整懵了:“誒?不,老師我也才剛入門吧?” “沒關係的,老師相信你喲~” “但是——” “喲西,老師這邊暫時有事要忙,事情就這麼說定啦!” “老——” “嘟嘟嘟嘟……” 虎杖悠仁捏著手機,和吉野順平四目相對,一起迷茫。 “……” “那……順平最近就跟著我們吧,可以嗎?”虎杖悠仁摸不著頭腦但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的詢問起了吉野順平的意見。 吉野順平沒有意見,但小心地看了一眼夜雪重。 虎杖悠仁也跟著一起看向夜雪重:“師叔?” 師叔不太樂意再帶一個拖油瓶,在聽到五條悟要將吉野順平扔給虎杖悠仁帶的時候,他就已經蹙起了眉頭。 說什麼讓悠仁帶,五條悟這雞掰貓,根本就是想讓夜雪重再帶一個! 吉野順平覺得夜雪重這樣的表情很令人心慌,但虎杖悠仁現在卻已經能夠頂著這種表情睜大自己的眼睛,雙眸布靈布靈的看著對方,問:“師叔,可以吧?” “……嗤。”夜雪重煩躁的移開了目光,不悅道,“你自己帶的人,自己管。” 虎杖悠仁扭頭衝吉野順平擺出了大拇指,笑得亮出了自己的兩排門牙。吉野順平也忍不住露出了笑。 “不過五條老師電話也掛得太快了吧,剛才那個咒靈的事情我還沒和他說呢。”虎杖悠仁看著自己的手機,非常無語的說道。 “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吧,要不然你給他發個信息,等會兒有空了他應該就能看到了。”吉野順平提議道。 虎杖悠仁覺得說得很有道理,於是給五條悟發了條消息,將自己遇到了一個會說話的咒靈一事告訴了他。 五條悟迅速回了消息—— :是一個長著火山頭的傢伙嗎? 虎杖悠仁、吉野順平:“……” 不是說很忙嗎? 乖小孩虎杖悠仁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真人的外貌特徵和戰鬥時候的一些情況告訴了五條悟。 五條悟依舊秒回—— :瞭解~ 虎杖悠仁、吉野順平:“……” 所以這絕對是很閒吧! 邊上的夜雪重嗤了一聲。 他就知道,這雞掰貓就是想把人扔給他帶。 —— 這邊的人還在互相甩這口名為“吉野順平”的大鍋,那頭的真人在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之後,遇上了一個詭異的傢伙。 一個穿著古老裾袍的女人。 女子的年紀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肌膚是無血色的蒼白,卻用脂粉妝點出了一張活色生香的面容。頭髮被精細地盤成一個墮馬髻,斜斜地彆著琉璃花與蝴蝶貝,步搖輕輕顫動著。 她身上的裾袍也是端莊的,莊重的紅黑撞色,以簡易而又古樸的圖案,裝點出最有韻味的衣裝,又恰到好處的勾勒出身體的曲線。 然而,這樣一個美貌的女子,目光卻有一些呆滯。而且細看之下會發現,她的雙腳並未落地,而是懸在半空之中。 她身上的氣息也和之前替真人擋下那記雷擊的人很像,一樣的陰冷,像是從地底帶出來的寒涼。 此時的真人因為被夜雪重劈了一半,整個都有點縮水,只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子。 看到來人,他露出了一個格外可愛的笑容:“剛才是你救了我嗎?謝謝,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女子反應遲鈍的偏了下頭,柳眉微蹙,疑惑地看著他。 “你沒有名字嗎?”真人又問。 女子還是剛才那副樣子,似乎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嗯……好吧,看來你的智商好像還沒有達到可以溝通的樣子。”真人揣測著說道。 “不過沒辦法交流還真是太麻煩了,原本還想問一下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的。不如……直接讓我試一試吧?”這麼說著,真人向面前的女人伸出了手。 女人呆愣愣地看著他伸來的手,卻是往後飄了飄,避開了。 她唇瓣輕啟,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話:“男女……授受、不親。阿檸……不準、碰。” 像是春風吹過了江南岸邊的綠柳,她的聲音細軟得宛若柳絮,落在耳中便讓人覺得享受極了。 然而——她說的話真人卻一個都沒能聽懂。 按理說,真人作為從人類對人類的憎恨與恐懼中誕生的咒靈,對人類和人類文化的理解絕對是咒靈當中最深入的。 只要使用人數達到一定程度的語言,真人完全是可以無障礙直接聽懂並使用的。 比如時折竹和夜雪重如果用中文溝通,他其實也是能聽懂的。 但面前這個女人所說的話,真人是真的一個字都聽不懂。 出現這樣的情況,在他看來只有兩種可能。 一,這個語言使用的人太少了,整個群體供給到真人身上的負面情緒非常少,以至於真人接收到的關於這個群體的信息也很少。 二,這是在修真界出現之後,基於修真界這群活了上百上千年人存在,才出現的可能。就是——這個語言過於古老,現如今已經沒有人在使用了。 真人偏向於後者,因為只有這個新冒出來的修真界,才會有這種奇奇怪怪他們完全不認識的東西出現。 “什麼,原來你會說話啊。”真人收回了手,看上去似乎十分乖巧的樣子,“不過你說的話我完全聽不懂啊。” 不過沒關係,面前女人看上去也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的樣子。只是見真人收回了手,又輕輕飄回了剛才的位置。 感覺很天真的樣子。 腦內閃過這麼一個想法,真人立刻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直接變形試圖去觸碰面前的女人。 但,還是被躲過去了。 非常令咒靈意外,這個女人的速度要比他快多了。 真人不信邪了,既然已經暴露了自己的想法,他便乾脆使用了全身解數,在下水道里與這個女人玩起了你追我躲的遊戲。 他甚至用上了變形人人海戰術。 意外的是,這個女人竟然可以直接毫無阻礙的穿過變形人的身體。只是在穿過的時候,她的身影會虛化許多,有了點半透明的感覺。 結果是忙活了半天,真人也沒能觸碰到這個女人一絲半點。 連頭髮都沒摸著。 真人氣喘吁吁,宣佈投降:“好吧,你贏了。” 怎麼能有人逃跑技能比他還厲害…… 實在是碰不著了,真人決定放棄。他向女人擺了擺手:“算了,我不碰你了。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不過還是謝謝你救我,我現在要走了,有機會再見吧。” 下次有機會,一定要摸到對方,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真人心想。 然而在真人邁著歡快的步伐準備離開的時候,女子卻飄到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並說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二句話:“阿檸……等……等、阿檸。” 真人雖然沒聽懂,但至少看出了對方是不想讓自己離開的意思。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接著往前走。 反正對方剛才一直躲著不讓自己碰,既然要攔人,你總得伸手攔吧? 果然,雖然猶豫了一下,但在他就要錯身走過那個女人的時候,一直躲避著不讓他觸碰的對方,主動伸出了手。 已經認清了對方反應速度比自己快很多的真人,這次沒有主動伸手,而是就這麼等著對方觸碰到自己。 不巧的是,在女人的手即將攔住真人的時候,她一直無神的雙眼突然有了些許的亮光,直勾勾的看向了真人身後的不遠處。 還沒等真人反應過來,女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飄了過去。 “阿檸!阿檸!乖。聽話。攔。聽話。” 真人敢發誓,這女人說話的速度都流暢了許多。 真人看向了這個剛出現的人。 黑色的斗篷,完全掩蓋住了對方的身形,完全沒有辦法看出對方究竟是男是女、什麼年齡、什麼體格。 身上散發的氣息,比剛剛那個女人還要陰冷。而更可怕的是,在女人有所動作之前,真人居然完全沒有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不過真人卻沒有很緊張,反而笑了出來:“原來你才是那個主人,所以剛才是你救了我,又讓她攔住了我?” 斗篷下傳來一個十分蒼老沙啞的女音,語氣聽著陰惻惻的:“對,是我。我的名字叫睚,是來和你談合作的。” “合作?什麼合作?”真人表面一副天真的微笑,說道,“不過合作的前提是互相瞭解吧,這位老婆婆,你可以先把斗篷取下來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一旦你看到了我的模樣,我可就必須得把你的命留下來了,呵呵呵呵……” 睚這麼說著,再次招呼出了眾多的鬼魂,群聚在她周身,也將真人完全的包圍了起來。大有一副真人堅持要看的話,她就立刻下殺手的意思。 群鬼的表情各自猙獰,其中就有方才擋住了真人去路的那個女人。 女人原本柔弱呆板的面容,此刻因為憤怒而顯得很是兇戾,幾乎是撕扯著在怒吼:“殺!殺——阿檸、生氣,殺!!!” 真人依舊聽不懂女人的話,但不妨礙他看懂對方的表情。 他見斗篷人側頭也說了幾他聽不懂的話,似乎是在安撫對方,女人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些許,不過依舊惡狠狠地看著真人。 睚扭頭又看向真人,笑問:“怎麼樣?你現在還想要看嗎?” 真人立刻改了主意:“那還是不看了吧。” “呵呵呵呵,明智的選擇。”睚笑了笑,又將群鬼收了回去,只留下了身邊的那個女人。 有點令人意外,這個看上去傻傻的女人,似乎還是對方召喚來的所有人當中智力最高的那一個。 好歹還能說話,而不是像其他的一樣,只曉得無意義的怒吼。 “你是修真界的人吧?”真人猜測,“你想要和我合作什麼?” 睚陰惻惻的嗓音,一個個拋出了自己的想法。 “剛才的那個人,魔尊夜雪重。他是你們咒靈的剋星吧?” “他身邊的人,名叫虎杖悠仁,是你們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容器。你們應該想要讓他復活吧?” “還有咒術高專的那個男人,最強咒術師五條悟。前段時間有特級咒靈襲擊了他,所以——你們也想除掉他吧?” “那最近在五條悟身邊的那個男人,實力比五條悟還強的修真界正道魁首時折竹,也肯定會阻礙到你們的計劃吧?” “我幫你們復活兩面宿儺,除掉五條悟。相對的,你們也幫我除掉夜雪重和時折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