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蹦迪 作品

第57章 得雅號

 # 57 宿遲提著一兜各色小吃, 身上被染的全是豬油渣味兒,一回來,就發現那麼大一個師妹不見了。 他眉宇緊鎖, 喚出欺霜, 道:“找。” 欺霜最近總跟著雲閒,也差不多能辨認出她的氣息, 但顯然這把劍不太樂意宿遲把它當狗使這種行為,忸怩了一瞬, 最後還是在此人寒如冰霜的神情中往前指去。 是鬧市區。 宿遲邁步, 跟隨著劍指方向向前追去。 “吃什麼?你想吃什麼,說便是。”蕭原似笑非笑看了看她瘦巴巴的小臉,道:“在去唐靈國之前,你要吃多少姨姨都帶你去。” “醬鴨。”雲閒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個時候倒是還開始打蛇上棍, “靈珊和風燁也好久沒吃飯了,能帶上她們一起麼?” 蕭原道:“當然。” 雲閒:“大師兄不知來不來。還有,我蹭了薛道友好多靈石,雖然我沒打算要還, 但是給他打包一點還是可以的。” 蕭原:“可以。” “這魁首太明顯了,我打算帶它去鍛劍師那兒換一身劍鞘, 看起來會比較善良些。”雲閒遲疑道:“不知能不能——” 黑袍人:“……”臭外地的來懸寶閣要飯來了? “自然可以。”蕭原僅用一句話就終結了比賽,“這些靈石都從你此次任務的酬勞里扣。” “好奇怪。”雲閒清澈道:“怎麼突然肚子就不餓了。” 蕭原啞然失笑。 她自然知道雲閒並沒有相信自己,也知道要是能找到機會, 這孩子早就撒丫子跑到不知哪兒去了,但這等個性, 就是很合她胃口。 修煉嘛, 肯定是不能太要臉的。一要臉, 就容易吃虧。 蕭原背手往前走,雲閒跟在後頭,又追問:“孃親方才走了,小姨怎麼不去敘敘舊?” 她現在倒是興趣來了,還開始東問西問打探消息起來。 畢竟懸寶閣閣主這麼神秘,不趁機多問兩句太虧了。 “敘舊?我皮癢了?”聽蕭原的口氣,她是特意等到蕭蕪離開了才現身的,“你孃親就是知道我在這,才走的這麼幹脆利落。” “是這樣嗎?”雲閒持保留意見,“我還以為是因為宿遲在。” “你那大師兄也見不得多靠譜。”蕭原幽幽持著竹笠,隨口上點眼藥:“看你都丟了這麼久了,也沒見他找來。” 說人人到,她方一轉身,就瞧見宿遲站在二人之前,冷冷喚道:“雲閒。” 他左手還提著那一兜各色各樣冷掉的小吃,右手卻已經按在了劍柄上,朝這邊看來。 場面冰冷一瞬。 難纏的來了。 “好吧,當我沒說。”蕭原饒有趣味道:“你這師兄還是挺靠譜的。” “不會不會,哪裡哪裡。”雲閒聽不得她這麼說自己,不贊同道:“不過區區分神期,有什麼靠不靠譜的。” 蕭原:“……”倒是會活學活用。 “雲閒。”宿遲站在不遠處,上下掃視她一番,沒有發覺傷口,方道:“此人是誰?” 雲閒尚未開口,就察覺自己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一攬而過,朝一處方向凌空飛起,眾城大道上車水馬龍的街景瞬間縮小,從眼角間飛掠。 身法輕盈至極,猶如春燕踏回,悄無聲息,竟沒有任何一人抬眼看來。 雲閒迎著狂風,垂眼,足下踏著的是一柄淡青寶劍,劍柄上刻著幾朵蓮花,栩栩如生,隱隱間有淡雅香味沁人耳目。 唔,她想,這把劍,似乎和孃親的是雙生劍,這身法,熟悉的輕燕點譜,做不得假,那麼現在站在她身前的,很有可能就是真小姨—— “醬鴨,還吃不吃?”蕭原傳音而來,“就當見面禮了。” 雲閒看著身後大師兄化作一道流光跟來,沉吟片刻,道:“吃!” “……” 片刻之後,雲閒終於坐上了眾城最昂貴的酒樓包廂。 醬鴨擺了一桌,打包一桌,蕭原像是對這些無甚興趣,只是提著酒壺,問:“喝酒麼?” “不喝。”雲閒吃得滿嘴流油,匆匆搖頭。 “為什麼不喝?”蕭原道:“酒可是個好東西。” 雲閒:“不好喝。太苦。” 黑袍人一言不發地坐在身旁,心想,果然還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孩子。 她並不覺得閣主露出的面目就是真面目,畢竟此前被閣主這麼哄騙過的人沒有十個也有九個了,下場全都好不到哪兒去。 閣主也不止只會劍這一門,其他功法也很精通。 蕭原倒是不知道下屬在想些什麼,而是遙遙看向酒樓之下。 宿遲站在門外,與她對上一瞬視線,平靜地走開了。 不知道雲閒認出來沒有,看來他是認出來了,蕭原是知道此人一點傳聞的,認人向來只靠兵器。 “那唐靈國。”雲閒一邊吃,一邊還心繫任務,“還有什麼更多消息麼?” 蕭原一頓,笑道:“這麼快就答應了?” 雲閒不言。 她看到蕭原拿出那副畫像時,就知道對方多半沒有惡意了。 因為,即使蕭原不說,雲閒接下來的第一打算,也是要去此處。 四方大戰結束之後,她在床上躺了這麼些天,沒有第一時間得知即墨姝與仲長堯的動態,待到醒來之後,才發現這兩人竟然同時消失了。 即墨姝和魔教一眾人馬消失很正常,再不趁亂消失,作為公敵,就算是眾城之人對他們沒有多大意見,那些死去的散修宗門也絕不會放過復仇機會,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只是當時觀即墨姝的情況,不知還能不能存活下來,那群蠱蟲在她的體內吞噬血肉,盡數爆發,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倒是仲長堯…… 話本中,他代表東界參與了四方大戰,很快就俘獲了即墨姝的芳心,還因媚煙柳的獻身而火速晉升到了元嬰期。跳躍過了所有玉璽、遠古戰場之事,他成功帶領東界壓制住了北界的刻意針對,在絕處逢生之時奪得第一,從此初出茅廬名震天下,為後來的修真之路打下了最重要的基石。 而現在,他跟隨著南界薛靈秀,只有前期在獨行俠期間獲得了一些關注,歸隊之後,更是從頭掉線到尾,作為一個半步元嬰的高手,存在感稀薄到將近沒有。 別人雲閒不敢揣測,仲長堯這類人若是得了這種待遇,真是比要他死了還難受。 奪魁結束之時,他本該跟隨南界一同休息,為何在那時卻陡然消失了? 去了哪裡? 看似想了很多,但其實只是一閃而過,雲閒抬眼,見蕭原挪開滿滿當當的碟子,將牛皮紙緩緩鋪到桌前。 唐靈國,地處東界一偏僻盆地。 方圓千里,靈脈不存,百年不出一位生有靈根的嬰孩,自那時以來,所有人都無緣修仙之路。也不是沒有修士前去一探究竟過,但也無法久留。天地間沒了靈氣,對修士來說猶如自斷一臂,斷翅之鳥怎可飛翔,在那兒久住,只會讓軀體的雜質愈發沉痾,最後甚至影響到靈根。 就是這麼一個離奇的被詛咒之地。 雲閒握著鴨腿,專注看向牛皮紙上墨跡。 沒錯,與話本中如出一轍。 唐靈國的郡主唐無可,便是仲長堯四方大戰後收入後宮的第一位女子。 彼時仲長堯春風得意,在懸寶閣內與人打賭,接下了這當時被劃分到天階的任務,隻身前往東界。 也不是隻身,即墨姝一直在後頭偷偷跟著。 他接任務,說是為了取得懸賞蕩痾草,療愈即墨姝的內傷,但就算他再多麼天賦異稟,那時也是堪堪元嬰期,那位自稱魔尊的魔修可是分神期,不論誰看來都覺得他是去送死,於是負責接取任務的懸寶閣管事特不給面子地將其當眾又吊了一頓,仲長堯勃然大怒,再度拿出了他的經典三板斧!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雲閒私心覺得,這話適用範圍太廣,說不定能直接用到他入土。莫欺少年窮!莫欺中年禿!莫欺老人臭!墳頭草增高術!骨灰盒之震顫! 自然,說是給即墨姝找仙草,要解救郡主不被假魔尊拉去大婚,結果人到了那兒,發現郡主生的實在是國色天香,美麗不可方物,雖然不及即墨姝美豔,但別有幾分端莊高貴之意,讓人心癢難耐。 遂救著救著就救到自己房裡去了。 雲閒翻著翻著,發現竟然還添加了贅婿等戲份,娶了郡主,還直接倒貼一整個小國。要知道那小國雖然沒有靈氣,但礦石資源相當豐富,到時全歸了仲長堯,再也不怕靈石不夠花了。 不對。 內傷? 雲閒似乎發現了些端倪。話本中,即墨姝分明沒有用蠱,又怎會內傷? 好了,每次發現端倪也沒什麼用,反正後面也不會寫。全寫到即墨姝和唐無可怎麼明爭暗鬥奪得仲長堯的寵愛上面去了,看得好傷眼。 “這唐靈國存活至今,沒有被人侵略,一個原因是靈氣稀薄,當然這不夠。另一個原因,便是這魔尊了。”蕭原道:“這個魔修庇護著小國,但唯一的條件,便是每生得一個郡主,長到十六歲,便要嫁給他。” 真行,十六歲都不放過,雲閒愕然道:“他要吃?” 蕭原:“不明。外界傳只是單純好色。” “好色的人才不這樣。”雲閒想也不想,立即否認,“大婚,只會阻礙好色的腳步。” 黑袍人:“……” 怎麼,你很知道嘛。 “你若是要去,就馬上啟程,再耽誤一刻都多一分危險。”蕭原將牛皮紙一卷,向外看去,眾城的街道上,隱約多了不少隱晦的強大氣息,“刀宗若要殺你,以柳昕的脾性,肯定是越早越好,容不得你活到第二天。當然,現在人已經撤離了,你若是倒黴受了害,雖然大家都知道和刀宗有關係,但他們死不承認又如何?” 雲閒接道:“所以,我要往東界去。” 東界好歹還算劍閣的勢力範圍之內,北界有所顧忌。 “掩人耳目,就不要御劍了,太招搖。”蕭原笑笑,說,“你那大師兄可能也要跟去,記得把他臉給塗黑。” 這段時間,宿遲肯定是要隨雲閒左右的。 雲琅那封信早已拜託過了,要他好好照顧師妹,總不能把命照顧丟了。 雲閒道:“我明白。” 蕭原起身,“那便走吧。” “這麼快?”雲閒還有些不捨,“我還沒跟眾人告別。” 就算是她,有了過命交情的人,當然也是捨不得的。 不過也是,本就不是一界之人,向來也沒有交集,能在戰場相遇,只是淺淺一段緣分。 “聚散終有時,再見亦有期。”蕭原語焉不詳,淡然道:“說不定,你很快就會再見到眾人的。” “好吧。”說的也是,雲閒好生難過地抬頭,“姨姨,那我的路費和住宿費,你是不是該……” 蕭原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還是留下那幽幽一句: “都說了,說不定,你很快就會再見到眾人的。” 雲閒:“?” 人呢??喂! “不然你以為閣主為什麼這麼富有?”黑袍人見怪不怪,也跟著下樓,道:“她可是連兵器都是攢了十條裂縫再去修的,請你吃頓飯很不錯了,知足吧。” 雲閒:“…………” 這年頭果然是,越摳越富,越鋪張越窮啊。 - 日照當頭,雲閒和喬靈珊、風燁從那破屋子裡收拾了行李,準備啟程。 雲閒看著這破屋,諸多感慨。 “當時看著這屋子,總嫌棄它破。”雲閒感嘆道:“現在看來,竟然更破了。真不知道當時怎麼住下去的。” 喬靈珊:“……”能不能不要老是說一些奇怪的話。 風燁的古琴修好了,現在寶貝地抱在懷裡,親熱道:“大師兄呢?” “大師兄不跟我們一起乘車。”喬靈珊面不改色道:“他在附近暗中保護即可。” “也是啊。”風燁一張嘴便是一陣誇:“大師兄如此風姿綽約,就算是易容了也改不了那一身氣度,實在是太過明顯了。” “注意言辭。”雲閒將蕭原親情提供的竹笠戴在頭上,道:“你是琴坊弟子,那不是你大師兄,老老實實叫宿大人即可。” 雲閒方才見縫插針,跟眾人說了自己要歸去東界的消息。 當然,她不是自戀,她只是覺得,自己走了,大家肯定會相當傷心,結果祁執業就說:“喔。” “怎麼就‘喔’?”雲閒不敢置信:“你平時少吃我的蘋果了?” 祁執業這段時間老老實實戴著帽子,但云閒料想他的脾性,多半帽子底下全是明光大師揍出來層巒疊嶂的包,他豔麗臉上不屑一顧,垂眼道:“又不是見不到了,難道我還要哭著求你別走?” 算了,雲閒又去看薛靈秀,薛靈秀竟然反應比祁執業還冷淡:“知道了。” 雲閒:“就‘知道了’?” 薛靈秀:“東界,唐靈國,是吧?” 雲閒:“是呀。你怎麼知道的?我跟你說過了?” “我說知道了。”薛靈秀揮揮手趕她,趕蒼蠅似的,“你可以走了。” 真是一群孽子,不如姬大小姐半分熱情,要知道姬融雪臨走之前還給她捏了好久肉墊,雲閒憤憤頂著竹笠,上了板車,道:“走吧。” 三人要沿著邊界線進入東界,僱傭的是城外的馬車,馬車伕是個小老頭,看報紙得拿遠了看,雲閒懷疑他眼睛都花了。 雖比不上坐鳥快捷,但勝在樸實低調,還異常便宜,花不了幾個子。 雲閒坐在車廂上,看著緩慢變動的景色,頗有點好奇地將腦袋探了出去。 其實這種形式也好。雲閒和喬靈珊二人除了劍閣和劍閣山腳下便沒去過什麼地方,第一次出山就緊趕慢趕來了眾城,旋即就馬不停蹄進了四方秘境,從來沒什麼機會看看此界之外的景色。 秋日已至,眾城荒郊之外,楓葉層層飄落,將大地染得一片金紅,途徑茶家,馬車伕汗流浹背,停下來要了一碗茶,老眼有些好奇地瞧著車廂那個探出來的腦袋,試探道:“姑娘,你難道是……” 喬靈珊立馬將雲閒的竹笠向下一壓。 都說了,不可以透露身份,低調行事! 雲閒一派淡然,甚至躲都沒躲,問:“我難道是?” “看著有點像那四方大戰的魁首,叫什麼,雲閒的,是個劍修。”馬車伕端詳著,又搖搖頭否認,“方才看著像,現在看著卻又不像了。雲閒臉上肉多,你比她瘦。唉喲,都快瘦成啥樣了。” 喬靈珊:“……” “是嗎?能和她長得像,這也太榮幸了。”雲閒面不改色道:“大爺真是好眼光!” 風燁有點擔心她再聊下去可能得被套話。 但很快,風燁就完全打消了這一顧慮,因為雲閒滿嘴跑馬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 馬車伕:“這兩個弟子是你的同伴麼?一個劍修一個琴修,這配置……” 雲閒:“正好湊成一個好字,是吧?我的孩子長得有點不像我,見怪了。” 馬車伕:“這是你的孩子?!!” 雲閒:“我今年六十了,就是長得比較顯年輕。” 馬車伕:“你這是要去東界的哪裡……” 雲閒:“我要去找我失散多年苦命的丈夫,他六歲那年就死了。” 馬車伕:“???” 馬車伕帶著一臉迷茫重新上了馬,有點懷疑自己的老花眼是不是已經影響到了生活。 雲閒忽悠完人,躺在車廂裡翻著肚皮吃糖糕,順帶抽出方才路途上從報童那兒買的驛報來看。 她越看,越是嘖嘖稱奇。 果然,文人的筆能殺人,四方大戰的事情早已傳遍四界,新鮮勁過了,剩下的便是司空見慣的環節,互相噴墨水! 刀宗偷雞不成蝕把米,丟了天大的人,還丟了魁首,現在不僅被其餘三界罵成了狗,也被北界自己人罵成了死狗,從頭到腳無差別攻擊,不帶一個髒字,極其尖酸刻薄,做什麼都是錯的,幾年之內想來是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了,而穩健的鍛體門逐漸有風評轉好之勢,看來姬融雪剛回去便頗有效果。 雲閒看著上頭猜測刀宗和魔教關係的小豆腐塊,心想現在柳昌絕對是焦頭爛額吧。 她高高興興吃著糖糕,把罵北界的都仔細看過一遍,才來看自己的。 各類小報都會將俠士進行排名,例如之前大師兄的“年度美男子榜”,小報是最洞悉江湖動向的場所,正如此時,雲閒很快便在“新星榜”上看見了姬融雪的大名。 “穩重異常,在同行之人是無敵蠢貨的情況下,還能不慌不忙,悶聲發大財,品質高貴。” “鍛體獅之功法爐火純青,特擬雅號:‘狂獅’!” 雲閒將嘴張得圓圓。還有雅號!好厲害的樣子。 再往上看,是祁執業。 “佛心究竟存不存,無人得知。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無論如何,謹守本心,特擬雅號:‘逆蓮’!” 哇,這個更牛! 再往上翻,便是薛靈秀了。 雲閒還訝異了一瞬,她以為醫修很容易被人忽略的。 “心細如髮,一手斬情針起死回生,在同行之人是無敵討厭鬼的情況下,還能摒棄前嫌,到處施救。” “醫者仁心,慈悲為懷,特擬雅號:‘仁針’!” 雲閒看得心潮澎湃,眼看就要到自己了,連忙搓搓臉蛋,定睛一看。 再往上幾位,雲閒這兩個大字,高居新星榜第一位。 只有她的名字是用硃砂寫就的。 真是,太高調了,不必如此。 “雖然看似不羈,但實際上心思聰穎,總能在關鍵時刻反敗為勝。藏拙逃跑一等一,施展狠活我最行!” “靜若死兔動若瘋狗,特擬雅號:‘狗狗劍’!” 雲閒:“………………”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忽然,車廂外傳來破空之聲,一道暗器徑直襲向她臉面,呼嘯著將小報劃破,卻直直釘在她眼前,被靈氣障壁頂住,不可再進分毫。 喬靈珊將手收回,緊張道:“有人來了!” 看來蕭原說的不錯,刀宗是真的一刻也等不了。 “……來得好啊。”雲閒臉上的無語從未如此明顯,她虛弱起身,將那不知哪來的野報團吧團吧塞進太平嘴裡,深吸一口氣,長嘯道:“也免得我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