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八十七

魏爾倫其實早就猜測過“蘭堂”就是“蘭波”的事情,但是一直不敢下定決心去肯定這個事情。




在他的心中，蘭波太過於特殊，特殊到可能會動搖他的想法,所以他不敢去面對蘭波。




不過,所有的逃避在這一刻都化為粉碎——他還是見到了蘭波。




“蘭波……”魏爾倫抿了抿唇，難得外露出一絲無助,“你在啊。”




蘭堂看著面前的魏爾倫,只覺得一切似乎回到了過去的時候,在那個實驗室裡,自己把魏爾倫帶了出來，送給了對方自己的名字,從此帶著他去做任務,和他成為搭檔,他們是互不可缺的存在,無法分離,也不願分離。




但是，一切都戛然而止，在那個爆炸之中。




他輕嘆了一聲，“魏爾倫,中也現在是我的弟弟。”




蘭堂強調了這一點,然後再否決了魏爾倫對自己的稱呼,“還有,我現在叫做‘蘭堂’,而不是蘭波。”




那個叫做“蘭波”的人已經死在了多年前搭檔的背叛之中,從此活下來的是中原中也的兄長蘭堂，而不是法國超越者蘭波。




魏爾倫微睜大眼睛，他聽出了蘭堂的意思,蘭堂想要割裂現在與過去，而原因是中原中也。




是嗎？我的弟弟在你的生命中佔據了這樣的地位了嗎？是不是已經超越了我呢？




他不由自主地想著這樣的事情，喃喃著，“蘭堂，亦或者是蘭波，那又如何呢？我見到的就是你。”




搖著頭，魏爾倫想到多年前自己的行為，很清楚現在放在自己和蘭堂面前的事情是什麼，他沒有選擇再提起多年前的背刺，而是直接說起現在的事情，“我要帶中原中也走。”




“給我個理由？”蘭堂眯起眼，環臂道。




“這個世界除了我以外，中原中也再無同類，人類不是我們的歸屬！”魏爾倫很肯定地回答著，話語中飽含著這些年他生活在人群中所存在的迷茫和無措，“我們終究不是一路的，趁早分開，至少不用痛苦。”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蘭堂盯著魏爾倫，想起多年前對方堅持要帶中原中也去隱居的事情，忍不住說道，“從過去到現在，你都是這個想法？”




“是的！”魏爾倫點了頭，冷聲道，“蘭波，你不是我們，你不懂我們的感受！”




與其說是“我們”，倒不如說是“我”。




他的確和蘭堂度過了很多的歲月，度過了出生後最美好的時光，成為了無可或缺的搭檔，但是他的那份未有歸宿的無根之感從未消散過，甚至一步步地加深，直到發現世界上第二個同類的時候瞬間門爆發。




蘭堂愣住了，“這樣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無論是對自己搭檔想法的瞭解，還是對事情的掌握，其實都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優秀。




“我是不會讓你帶走中也的。”蘭堂深吸了一口氣，放棄了和魏爾倫過多交流這方面的選擇，而是直截了當地說道，“如果你要帶走他，就先打過我！”




魏爾倫頓了下，看了眼正在逐漸退出戰鬥範圍的中原中也，終於應下了，“好。”




*




津島修治其實期待這個名場面很久了，他窩在費佳的小窩裡，整個人癱在沙發上，面前的電腦正實時轉播著房中的情況，無時不刻展現著蘭堂和魏爾倫之間門存在的那股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