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登出



這是僅僅發生在這片360平方米的舞臺上的故事。




演員用演技詮釋著角色,歌舞交織,高潮迭起的情節發展令觀眾心潮澎湃的魅惑的舞臺,那便是歌劇。




演員、道具、音樂、照明以及舞臺裝置,它們造就瞭如今如夢似幻的場景。




這是一則描寫了逃避與束縛的故事,講述著生來便住在高塔上的少女,在遇見巡遊他人夢境世界的奇術師後的故事。




聚光燈打在了銀髮少年的身上,在他面前佇立的奇術師朝他伸出了邀請的手。




紫發的奇術師嘴唇緩緩開合著,而自己能夠做到的僅僅只是注視著他而已。




接下來,就是長達15秒的寂靜。




……




你為什麼不做出回應呢?




他的腦海中似乎有人這麼問道。




但這個問題答案他早就瞭然於心。




因為,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




沖繩,這個海島城市有著夏日的陽光沙灘和優美的海岸線,是在全國各地都很有名的適合潛水和海水浴的觀光城市之一。




白色的鳥類發出悠長的鳴叫,在模糊的淺藍與深藍的海天邊界自由的展開雙翼,乘風而起。




沖繩的一年只存在了春夏秋三個季節,而季度之間的差別也不過是溫度的高低,六月是剛邁入夏日前奏的梅雨季,不僅是空氣中,就連吹來的海風都帶上了些許壓抑的潮溼。




海風輕輕掀開了少年額前的銀白色秀髮,但卻絲毫感受不到涼意,悶熱空氣與熾熱陽光帶來的溫度早就讓他汗流浹背。




下意識的,少年皺了皺那副好看的眉眼,只不過那雙深藍如夜空的眸子卻依舊寂靜毫無波瀾,甚至有些空洞。




就算是海濱城市也無法改變的夏日蟬鳴聲在他的耳邊吵鬧的迴響著,好吵,好熱,但好像又僅僅只是如此而已。




因為這副遠離喧鬧城市中心的風景對廖雪步來說早就已經沒有新鮮感,畢竟他所就讀的尤尼威爾歌劇學院所在的玉坂市隔壁的絢濱市也是一座海濱城市。




沙灘、大海、南國才會栽種的樹木鮮花,這些早已成為了他最為熟悉的風景之一。




從開有空調的巴士上下來之後身上殘留的涼意很快就消散了,剛剛他在巴士上睡著了,哪怕沖繩的陽光這樣明媚也沒能完全喚醒他,而在這之前,他是從目前還停在港口的那艘渡輪上下來的,現在是第二次的中轉。




車站靠近海邊的公路,他打了個呵欠拖著行李箱,不緊不慢的來到馬路邊上的一家小賣部的冰櫃前,透過玻璃挑選著能夠消暑的冰飲,最後挑了一瓶淡藍色玻璃瓶的彈珠汽水。




滴溜一聲,彈珠進入了玻璃瓶中,雪步將行李放到一邊,坐在了小賣部前的長椅上。




白皙的手指觸碰著冰涼且已經逐漸凝結出一層水汽的瓶身,他將瓶子裡的汽水喝光,最後取出了那枚淡藍色的彈珠。




掛在店面屋簷下的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這一陣吹過陰涼處的自然微風捲走了些許夏日的燥熱,也浮動著少年額前的銀髮,將他清冷而稠豔的五官暴露了出來。




當木手永四郎到達約定地點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少年所在的地方似乎開闢了一片新的空間,被清新又清冷的空氣環繞,與周圍的燥熱與喧囂格格不入。




他的皮膚雪白,長相稠豔,他微微仰起腦袋,露出一小截白皙光潔的頸部,然後用纖細的手指舉起一顆透明的玻璃珠放在眼前,視線正透過玻璃珠觀察著眼前的大海。




少年渾身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看上去冰冷又疏離。




木手永四郎沉沉的低嘆了一句:“……還是這麼喜歡發呆啊,阿雪。”




聽到有人叫自己,雪步才後知後覺的將目光轉移到了對方的身上。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少年,棕紫色的頭髮被他稍微卷了一下,梳成了一個不是那麼乖巧的形狀,身上也穿著無袖的運動夾克,肆無忌憚的展示著自己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