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陸 作品

第247章 長進

    今日皖陽郡主這樣要毀人一生、毀人一家的謀算,已然不是能用矛盾來解釋的了。

    要麼是真正的心狠手辣,要麼是有仇。

    既然對方毫不留情,溫宴以如此的方法應對,不過是將計就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

    “不狠。”溫辭的聲音不重,語氣卻很堅定。

    溫宴笑了笑。

    她倏然間覺得,溫辭是個很有趣的人。

    或者說,溫辭的骨子裡,有讀書人的那股子儒雅勁兒。

    若是換一種性情,溫宴也許這會兒會打趣他,說什麼“我也覺得不狠,現在被拖出來的那個是哥哥你,二叔母掄著棍棒與郡主拼命的勁兒,怕是更狠上三分”。

    但偏偏,這就是溫辭。

    他不喜歡背後論人是非,開口亦多思考。

    聽說溫宴查皖陽,他會皺眉,因為這不是姑娘該做的事情。

    家裡但凡有什麼事,該由做長輩的、做哥哥的,擋在她們三姐妹前頭。

    他擔心溫宴。

    妹妹再厲害,也是他的妹妹。

    溫宴說郡主的接近不懷好意,溫辭尷尬又糾結,倒不是被迷暈了腦袋,而是他一個爺們,不管接不接受,把女兒家心事直咧咧地掛在口邊、嘴巴沒門地往外說,不夠尊重人。

    饒是如此,他猶豫之後,還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溫宴。

    正如他所說的,因著他們是一家人,他先坦誠相告,再留下思考的時間與餘地,都想明白了之後,才能周全做事。

    溫辭分得清青紅皂白。

    他又想了想,補了一句:“我只是後怕。”

    知道四公子的人跟著他,也知道溫宴、歲娘和黑檀兒就在邊上,他佯裝平靜地與那丫鬟應對,滿腦子都是不能叫人看出端倪來,他不能扯溫宴的後腿。

    彼時,那些念頭充斥了他的腦海,根本顧不上怕。

    等真正脫離了佈局,作為一個旁觀者看底下動靜時,先前被壓抑住的情緒才一股腦兒地升騰起來。

    溫辭抿著抿唇,他還不夠厲害。

    兄妹兩人出了鋪子,坐著馬車到了順天府外。

    歲娘拿著棒子敲鼓,咚咚作響,與小吏們道:“我來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