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送焦氏上路


                 趙瑾瑜淡淡的‘嗯’了聲,不知道怎麼想起她曾說‘在我們那裡,夫君有了旁的人,妻子可以提出離婚。’

  順口補了句,“是汪海生燻的。”

  “陛下去忙吧,別耽誤上朝。”陳琬琰鬆開抱著他的手,轉過身將右胳膊舉的高高的,用力的左右揮揮,露出空蕩蕩的手腕。

  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照在她的身上,鍍了層金光,趙瑾瑜伸手想去拉她,就見她突然回頭,朝他笑的一臉燦爛。

  “我走啦。”陳琬琰笑嘻嘻的望著他,還眨了眨眼。

  可能是因為不年輕了,明明是俏皮的表情,瞧著有點油膩。

  趙瑾瑜喉頭滾動,張張口竟然只做出一個口型,沒發出聲。

  那夜他喝下趙寶璐遞來的一杯酒,沒多久就被睏倦席捲,他的記憶停在讓汪海生去給他傳御醫的節點,醒來沈珍就躺在他的身邊,他身上什麼都沒穿,床上和他身上都有乾巴的粘液。

  汪海生說他請御醫回來時,他已在寢殿睡沉,沒他的允許,也不敢讓御醫擅自給他把脈,他去打聽送他回來的是何人,回來就聽到殿內有曖昧的聲響。

  後來查到,是趙寶璐給他的那盞酒水有問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乾不乾淨,只能先給所有皇子都封王,麻痺沈家,在他們夫妻死之前,徹底捏死沈家那群瘋子。

  “去在她必經之路上,找幾個說書的。”他親自給她寫個話本子,讓她自己回來。

  既然住在靈雎宮都擋不住她往外跑的腿,不擋也罷。

  “是,”汪海生扶著他坐上御輦,小心翼翼的說,“娘娘還是在意陛下的。”

  趙瑾瑜委屈的看著她瀟灑的背影,她眼裡就只有她的孩子,不主動去見他就算了,給他送吃的食,也都讓別人代做。

  一開始,他就是不想再讓她生孩子,她非要勾引他再懷一個,他才躲到延福宮。

  後來聽說沈姑娘夫妻都沒病,倆人又是因為趙寶璐認識,他就氣她把夫妻血液相剋,也會導致難受孕或落胎的事告訴趙寶璐。

  趙寶璐又費盡心機,給沈家姑娘介紹宗室與她血型不合的兒郎。

  她把趙寶璐教歪就算了,還冥頑不靈的讓賀蘭媛,把人家府上攪的一團亂,她們母女是痛快了,也不想想人家不痛快,會不會給她們添不痛快。

  這回他和趙琛、趙寶璐一起被算計,保不齊就是人家的報復。

  “先送焦氏上路。”趙瑾瑜閉目靠在御輦上,既然他們不想他活著,那就大家一起死。

  陳琬琰一出京都,就往南詔跑,邊跑邊給陳璄發求救信號,半路還遇上好幾個破說書的,講什麼痴心郎等叛逆小嬌娘回家的故事,聽的她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這天下還有痴心郎?”陳琬琰嗤之以鼻,忍不住跳下馬車反駁,“男人都是負心漢!”

  “您這話可不對,咱們陛下可不就是痴心郎?”有個梳雙螺的待嫁少女,嬌羞的反駁。

  “呵,高門裡的事兒,你知道啊!睡幾個女奴,又不會昭告天下!”

  少女翻了個白眼,著急的問說書先生,“後來呢,那叛逆小嬌娘回家了嗎?”

  說書人高深莫測的摸摸山羊鬍,賤兮兮的道了句經典的欠扁語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切。”氣急敗壞聲此起彼伏,人群一鬨而散。

  山羊鬍捋捋鬍鬚,笑著搖搖頭,也收拾桌子起身離開。

  “切,下回分解個屁,回回都說到這裡,可見這就是結局!”陳琬琰蹬上馬車,指揮人繼續往南詔走。

  回去個屁!

  有些被故事吸引的人,第二天早早來攤子守著,卻撲了空。

  第三天,第四天,也沒等到山羊鬍,山羊鬍再沒出現過,也沒人知道叛逆小嬌娘到底回家沒有。

  只有牆上刻了幾個被人忽略的大字,情緣了,塵緣了,當歸。

  陳琬琰剛進劍南道,就收到陳璄的回信,說她那詛咒還沒有研究出解決辦法。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她,趙瑾瑜在南詔時,瞞著她續的共生咒還沒解,讓她趕緊回去,倆人好死在一起。

  陳琬琰不想死在路上,又馬不停蹄的趕回宮,衝進御書房,抱著趙瑾瑜就是一頓哭。

  “不是過期了嗎,你咋又續上了啊?”

  “你才發現嗎?”趙瑾瑜無奈的將她抱起來,他以為他替她孕吐時就發現了。

  被傳召回來鎮場子的陳青巖,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根拇指粗的棍子,在她背上輕抽兩下,“就知道瞎跑,傳信去問不行?”